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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給你吃!有本事,你的魂飄回來從我手裡搶啊。」
她繼續打開另外的袋子,取出各種色香味美的食物來,在蓮鏡面前引誘他,不過他卻始終不為所動。
她坐在他面前,將那些食物通通吃光,耀武揚威地說:「你知道嗎?以前你每次吃飯的時候,我都要吞多少次口水,今日也讓你體驗一下這樣的感受。」
「還有,你把我看光了,還說有本事我自己也把你看回來,現在我看回來了,你氣不氣?嘻嘻,氣的話就快回來呀,不過你回來也挽回不了什麼,畢竟我看都看過了。」
她對著他這身體評頭論足:「也沒啥好看的嘛。還是你的臉蛋要漂亮許多。」
然而她不知道此刻外面走廊的對面,有一個男人正眉頭緊鎖地看著他們。
*
九月城。
天氣轉涼,城裡的人們都添了厚衣,一隻渾身是血的狐狸湧入無人的小巷弄,拖著帶血的尾巴,爬上了一座院牆。
院子內,充斥著一股草藥味道,那是她很喜歡的味道。在那院子中央,坐著一個牙白鍛袍的男子,弱冠之齡,面如璞玉,一根白玉簪束髮,陽光揮灑下,他如同仙人一般,靜坐於那石桌前,玉指正在分撥籃子裡的草藥。
聞到動靜的他,目光向她看了過來,此時的她未化人形,斷了尾的狐狸身慘不忍睹,他驚聲叫著人,很快便從藥房裡跑出來一個小藥童,「呀,這狐狸怎麼斷了尾巴?」
白蘞拖著疲憊的身體,艱難地往石桌前那位男子身邊爬:「神醫大人,救救我……」
男子吩咐那位小藥童:「快,把它抱進去。」
他轉動座下輪椅,緊跟其後,入了屋子裡,在裡面有一個供病人使用的小榻,藥童將她放在了軟墊上,又跑出去打了一盆清水,取了一個大藥箱來,猶豫道:「公子,這狐狸傷得太重了,我下不去手啊。」
「我親自來。」柏徙捲起了兩隻衣袖,看了一眼榻上的白狐,她的眼睛裡蒙著淚光,打濕了毛髮,他問道:「怎麼傷的?」
「我……」白蘞看到這麼溫潤如玉的青年在同自己講話,她覺得尾上的傷都沒那麼疼了,「遇到捉妖人了。」
柏徙掌心對著她的斷尾處,一股靈力便包裹向了她的傷口,接下來,他便開始了為她處理傷口。
「你不做壞事,捉妖人又為何要捉你?」
「神醫大人……」她望著他那張高貴淡顏,眼中的淚涌得更凶,話語卻是卡在了嗓子眼。
「怎麼了?」柏徙抬起頭來問。
「好痛……」
柏徙的手一頓,塗藥的動作又輕了許多,「你能拖著斷尾來找我,說明你還是能忍,現在知道痛了?」
「我強撐著這一口氣,就是為了……來見神醫大人。」
柏徙道:「不過我可不是神,你這尾巴算是廢了,恐怕再難長出。」
「沒關係,只要能活著就行……」只要內丹還在,一切都行。
柏徙看了她的斷尾好一會兒,眉宇輕蹙,說:「你這尾巴不像是利刃所斬,更像是……」
白蘞氣若遊絲地回答:「是我自己弄斷的。」
「你……」柏徙露出吃驚的表情來。
白蘞卻很樂觀,她兩隻眼睛眼巴巴地望著他,「神醫大人,你……」還記得我嗎?
「什麼?」柏徙掀起眼帘來看了她一眼,尾上的血跡已處理得差不多,他又從藥箱內拿出紗布來為她包紮。
白蘞靜靜地看著他,眼底逐漸露出笑意來:「你真好看。」
柏徙為她包紮的手又是一頓,淡笑了笑:「你這小狐狸,是來看病的,還是來看我的?」
「當然是來……看病。」外加看你。
以前只敢偷偷躲著看,現在終於能夠光明正大地看了,她當然不捨得放過一眼。
「神醫大人,我的洞府被人給端了,我能在你這裡養傷嗎?等我好了,我會幫你挖草藥償還你的。」
後面的小藥童聽到這話,說:「我們公子不留人住的,你要養傷就去城裡找個地方住,我們會定期來給你看傷的。」
「我……」白蘞望向柏徙,可憐汪汪地說:「神醫大人,我是妖,別的地方,怕是待不了。」
「你就這麼確定我這裡你能待?」柏徙反問。
「神醫大人醫者仁心,就收留收留我嘛。」白蘞倘若是人形的話,此刻定要拉著他好好撒一頓嬌。
「很抱歉,我這裡真的不留人。」柏徙卻道。
正當白蘞黯然神傷之時,他又開了口:「不過你是狐狸,在這期間,不許變人形。」
白蘞當他是同意了,開心地笑了起來:「好,不變不變。」
*
塗鈴想一覺醒來,天色已暗,當她轉過頭時,卻看到床上空無一人。
蓮鏡呢?
她登時彈坐起來,難不成是被古攬風叫出去了?
她立刻拉開了房門,跑去隔壁找古攬風,正巧他也起身出門,兩人面面相覷,塗鈴想驚聲問道:「蓮鏡呢?」
「蓮鏡不是在你那屋嗎?」
「沒有,我醒來時他就不見了,我以為是被你叫走了。」
古攬風面色遽變:「莫慌,讓我探探。」
他從懷裡取出一隻銅鈴鐺來,搖了搖,閉著眸感知,片刻後,他睜眼道:「不太妙。」
「怎麼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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