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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 告訴我,娘親在哪兒?我想見她,快告訴我。」軒轅瑕從地上爬起來, 抓住了他的手臂,「爹爹,你騙了我三百年騙得我好苦,快告訴我啊,讓我見見娘親。我不會讓外人發現她的,哥哥也不會說的,快點告訴我啊。」
軒轅瑕的眼淚一串一串地滾落在他手背上, 這些年,她一直吵著想娘親,他有好多次都忍不住想帶她去見見她。
可是聖藍如今那個樣子,能見外人嗎?
「爹爹,我求你,告訴我。」
軒轅瑕哭得泣不成聲, 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對她太殘忍了?
最終,他還是道了出來:「你母親她……在苗疆。」
「在苗疆?」
蓮鏡抓起他問:「在苗疆哪裡?」
「清風寨。」
蓮鏡知道那個地方,苗疆共有四十九個寨落,那個寨子最小,也最偏僻, 寨子裡也沒什麼人, 幾乎快要滅絕了。
他立即轉身,拉起地上的少女:「走, 去清風寨。」
當他們趕到清風寨時, 見到這個房屋零散、人煙稀少的寨落,只覺蕭條敗落, 這樣的寨子怕是都快要被人給遺忘了吧。
有神圖道的弟子偽裝成苗疆人守在這裡,見到他們來,詫異地迎上來,「師妹,你怎麼會來此?」
師父早有交代過,不能讓師妹知道此事,可是為何她會出現在這裡,還有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又是誰?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他們身邊,那個男子將他們提了起來,逼問:「人呢?」
「在……在……那邊。」
蓮鏡丟開了他們,然後腳步生風地朝著那邊的吊腳樓走去。
這一次,他終於又再見到了他的姨母。
在那座陰暗不見光的吊腳樓里,一個如同妖物一般的女子躺在其中,可能因為被關得太久,長發已經垂到了腳跟,如同海草一樣在小榻上蔓延。
一身白衫罩在她身上,將那天仙般的面容襯得更加冷若冰霜,她微闔著眼皮,像一尊玉佛一般躺在榻上。
軒轅瑕看到這個和畫中一模一樣的人時,呼吸都停滯了,這就是她的娘親嗎?
如謫仙一般的美人。
但是現如今的她,卻瘦得跟個皮包骨似的,臉上沒有絲毫氣色,寬大的白裙都籠罩不了她那骨瘦如柴的架子。
比起畫上的她,要瘦多了。
「娘親!」
她的一聲呼喚在空蕩蕩的閣樓里響起,顯得格外具有穿透力。
榻上的女子聽到聲音,霎時驚醒,如驚弓之鳥,從榻上竄了起來,在閣樓里左右飛竄了起來。
躁動不安。
「哥哥,娘親她怎麼會這樣?」
蓮鏡跳了起來,朝著空中的白影抓了去,不消片刻,便將她擒住了。
「啊……」女子發出嘶啞的叫聲來,她的臉又被披散而下的長髮給遮擋住了,只能看到一個尖細的下巴。
她一直在掙扎躁動,蓮鏡用繩索將其捆起來,才勉強讓她安靜了下來。
蓮鏡將她按坐在榻上,俯身撥開她層層疊疊的髮絲,看著她黑漆漆的瞳孔,道:「姨母,是我,阿鏡。」
女子的長睫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可是面上卻無任何反應,用力掙扎了起來,企圖掙脫開這條繩索。
她發出的叫聲就好像是動物的哭聲一般,淒淒瀝瀝,幽幽怨怨。
「娘親,我是瑕兒,我是你的女兒呀。」軒轅瑕也擠過來說道。
女子就像是聽不到他們的話一般,一直在掙扎,一直在叫嚷。
「姨母,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阿鏡,你全都忘了嗎?」
即便他們使出渾身解數,還是沒辦法讓她開口。
「怎麼辦?哥哥,娘親她好像瘋了……」
從第一天去到曇花樓的時候,蓮鏡便知道她不太正常,不然那個時候他也不會拿她當妖物。
「咱們將她帶去七月城,給哥哥瞧瞧。」
「對啊,大哥哥是神醫,那咱們快去。」
蓮鏡道:「不過這事可千萬不能對外說,知道嗎?」
軒轅瑕點頭:「放心吧,哥哥,我不會說的。」
之後他們便將聖藍暫時迷暈了過去,將她帶去了七月城的神醫館。
柏徙見到聖藍的時候,面上驚訝不小,「大祭司……還活著?」
「哥哥,這事我晚點再跟你解釋。」
「大哥哥,快幫我看看娘親她怎麼了?為何不認識我們了?」軒轅瑕拉著伯徙焦急地懇求。
伯徙凝眉看了她一眼,沉吟片刻,道:「別著急。」
他的手指探向聖藍的脈搏處,把了一下脈,眉頭鎖得更緊,「入魔太深,恐怕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恢復神智的。」
「娘親她這樣,是不是都不能讓她甦醒過來?」
「暫時先不要,還是讓她繼續睡著吧。」伯徙又道:「我會想辦法為她驅散體內魔氣的。」
「謝謝大哥哥。」軒轅瑕抱緊了椅子上的女人,低低嗚咽了起來,「娘親,你一定要好起來。」
伯徙看向對面的蓮鏡,示意他跟自己出來,隨後轉動輪椅,朝著外面行了去。
等到了外面的廊下,他才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蓮鏡往著台階上一坐,痛苦地捧住了腦袋,將那些眼淚往回咽,「那個時候,我還怪過姨母,我每天都在埋怨她怎麼還不來接我?她是不是把我給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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