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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時候才空出一隻手,拿出自己的手帕給藺懷生擦嘴。侯爵大人討厭別人的觸碰,但唯有進食與進食後短暫的反差,甚至允許類似這樣的主動和僭越。
「大人,如果其他人不能滿足您,下次記得再來找我。」
第75章 進食遊戲(4)
男人的這句話蘊含無限深情。
藺懷生就在他的懷抱里,但審視他。 血族藺懷生會對這些血奴不屑一顧,感情在他看來更是倒胃口的東西;但真實的藺懷生尊重每一份感情,經歷上一個副本的藺懷生更喜歡溫柔深情。這是他對751明確說過的。
面前的竹葉青就是最好的模板。
沉默中,竹葉青也依然表現得從容,他從善如流地收起自己的手帕,看上去也把對於回應的期待也收起。這個男人把體貼做到了極致,不拿這份感情為難侯爵大人,也不為難他自己。
在他甚至想要收回他環在藺懷生腰間的手時,他的主人依偎上來。
哪怕在血族裡千篇一律的眼睛,也是愛人珍若拱璧的寶貝,何況還被賦予私心。淺紅如薔薇,是給他的獨一份特殊的澄澈,明目張胆地宣告這個名叫藺懷生的靈魂無論在哪一個世界、以哪一種身份,都有被偏愛的特權。
而藺懷生現在用這樣一雙眼睛含情脈脈地望著竹葉青。
竹葉青很難再保持淡然了,在極近的距離下,藺懷生甚至看到了暴露在他視野里滾動的喉嚨,也不斷誘導他這張血族身份牌飲血的欲望。
「大人……」
藺懷生用食指抵住男人的唇,他笑吟吟,又說甜蜜的埋怨話。
「別說了,我知道。別鬧脾氣了,你在他們中脾氣最好了,要是你都鬧脾氣,我就真不知道怎麼辦了。」侯爵大人顛倒是非,把責任歸咎於奴隸,好像竹葉青再多說一句,他的一腔深情就不美了。
竹葉青因為他的話緘默。
但藺懷生猶覺不夠,他巧言令色地讓這個男人閉嘴,但還要徹徹底底堵上他的嘴。
「再讓我親你一下。」
藺懷生親吻間,也把這句話渡給了對方。 血只有腥臭,可侯爵大人飲下血來吻一個人類,才像真的用醇酒哺餵。
輕輕的一個吻,竹葉青在這之後恐怕要花很長一段時間去探究藺懷生親吻他的原因,以求在往後復刻和重現一個又一個吻。
……
之後的唇舌間,藺懷生又咬破了竹葉青的嘴唇,得到一份餐後點心。他今天吃得實在太滿足了,飽腹感幾乎從內而外包裹了他,最後慵懶地舒服回了骨子裡,所以深夜時候他難得不用輾轉反側就有了睡意。
主人房的床大得誇張,以至於什麼時候多了兩個熾熱的身軀,藺懷生都不知道。直到他們一前一後把藺懷生貼在中間,形成一個人形的囚牢。 也許藺懷生的舒適愜意,都有幾分來自這兩個懷抱的體溫。
藺懷生睜開眼,黑暗完全無礙他看清一切。
他面前是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明明四肢修長,卻以一種格外彆扭的方式非要擠在他的懷抱間。而他身後的那一個則截然相反,雙手雙腳張開,像觸鬚一樣緊緊地纏著藺懷生的身軀。
面前的這個傢伙仿佛渾然察覺不出侯爵大人的怒氣,他埋在藺懷生的肩頭,甚至發出明顯的嗅吸聲。
「……好想你。」
他毫不掩飾藺懷生的迷戀。
而在他說之後,身後的那一個男人也開始有了動作。他沒有那麼急切,可是雙手仍然保持著一刻不離藺懷生的動作在藺懷生的身上遊走,仿佛他們的兩張皮緊緊黏在一起。
他們之間並不說話,交替著,配合著,共同纏緊藺懷生。而藺懷生的睡袍被他們蹭亂,隨著裸露的肌膚逐漸變多,他的肌膚饑渴症也無可救藥地犯病。
而他們,好像知道藺懷生的病,還打算以此拿捏他。
「白蘭地,龍舌蘭,你們兩個想惹我生氣麼。」
藺壞事捏住前一個人的脖子,像教訓不乖的爬床寵物,口吻陰測測地說道。
他的壞脾氣一覽無餘。藺懷生在這個世界穿上最頤指氣使的矜貴皮囊,性格也故意表現得很壞,可人設只是遊戲裡錦上添花的助興形式,虛假的東西不應該成為束縛和枷鎖。
藺壞事以往並不認同這種負面的情感關係,但隨著他在這個遊戲裡的每一次糾葛、他的每一次運用,到現在,藺懷生竟然不由自主得下意識就選擇了這個方法。
這是不對的。
藺懷生深呼吸,試圖平靜心緒,同時想收回很有威懾的手。可對方卻誤解了藺懷生的意思,急急忙忙地湊上來,藺懷生尖銳的指甲就在那人的脖子前劃出一道口子。
對血液的渴望瞬間充斥滿藺懷生的感官,但這一次他忍住了。藺壞事打開燈,看清這兩個大膽的不速之客。
幾乎是兩張一模一樣的臉,黑髮則已經是藺懷生所養的血奴的固定特徵,如果頭髮的長度代表這些血奴留在這裡的時日,他們還遠不及竹葉青,到肩膀,只是短髮到長發、為一個人剛剛開始改變的地方。
脖子上帶著血痕的是龍舌蘭,他問:「您是餓了麼?」
聽聞,白蘭地目光閃爍,似乎也打算放出自己的血液。
床上有一對如同解語花般貼心又熱情的雙生子,實在是一件旖旎過了頭的妙事,給人的視覺衝擊也格外強烈。而他們直勾勾地望著藺懷生,既有對藺懷生的渴求,又藏著一股蓄勢待發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