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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昂拿出一把槍,直指藺懷生的額頭:「我直接殺了你,最穩妥。」
槍響。
血花從皮肉里綻開,利昂趔趄地歪倒在床上,他的肩膀被C打穿了,整個床都因此濺滿了血。
利昂痛得額頭布滿青筋,他望著來人:「賤人……」
利昂和C吵得再凶的時候也沒想過用槍,但C這麼做後,利昂也毫不留情地扣動扳機。
C迅速躲過,並且急速上前,他在利昂從疼痛中反應過來、要把藺懷生當做人質之前,及時趕到他的小羊身邊,並且對膽敢侵犯他和小羊私密巢穴的昔日同伴,沒有絲毫猶豫地開了第二槍。
這一次利昂躲過了。
兩人在不大的臥室里用最先進的方式進行最野蠻的殺戮,直到雙方子彈打空,在滿屋子留下瘡痍彈孔,他們又拿出各自的刀近身纏鬥。C捅在利昂已經有傷口的肩膀,利昂慘叫,再也沒有和Centipede搏鬥的能力。
利昂踉蹌地爬起來,他的位置很清楚地看到後方的藺懷生在激烈的槍擊中依舊泰然鎮定的模樣,那樣子別說看不起他,連C都沒放在眼裡。
利昂啞然大笑,嘲笑C的無知無覺。
他猛地指向C身後的藺懷生:「你他媽的回頭看!嘶……你那個美麗羔羊正在嘲笑我們自相殘殺!」
然而C根本就沒有回頭,他舉起槍,利昂指著藺懷生的手腕被打斷,徹底廢了。
原來他一直留了一枚子彈。
「我說過,如果不想讓我誤會,就不要提他。」
「更不要單獨來找他。」
在已經為愛發瘋的男人眼中,利昂捉住小羊腳腕的舉動,是一種邪念的玷污。
利昂深感Centipede已經沒救了。而他得趕快走,要處理傷口,還得想辦法拿到這次目標——那5%的能量核心。
但怨毒是藏不住的,臨走前,利昂扶著門框,陰沉的雙眼死死地瞪著屋內的兩人。
見利昂離開,C將門關上,反鎖,把髒了的被子床單枕頭通通扔在地上,然後又從屋子裡找出新的床具,甚至提醒藺懷生哪裡和哪裡現在滿地狼藉不要去,他有條不紊地做著這一切,等把床收拾好,他又把光腳的藺懷生抱回床邊,而自己再去浴室打了一盆水,在床邊變成安靜的忠犬,替藺懷生洗腳。
「抱歉。」C嘴上這麼說,「蛋羹打翻了……今天其實做得不錯。」
說得好像變成了他的過錯,是他蓄意不想讓小羊嘗到他的手藝,為此大費周章地設計了這麼一場激烈的搏鬥。
藺懷生摸了摸C的頭髮。
「先生在說什麼傻話。」
之後,兩人一陣沉默。
水盆里的水溫調適得剛剛好,包括C替人揉搓腳背的力道也恰到好處,藺懷生愜意地眯起眼。洗完腳,C則直接握著藺懷生濕漉漉的腳,把它架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拿起乾淨的布一點點地為之擦拭。
C做得流暢,好像這些就是他應該做的事。
「謝謝先生又保護了我。」
藺懷生和C道謝。
但隨之又轉為憂愁:「先生你會一直保護我嗎?」
「哪怕違背你的原則,違背你的初衷,讓你變得孤立無援。除了我,再也沒有人在先生的身邊。」
這時,藺懷生的兩隻腳都已經擦乾了,C用全新的被褥把小羊團起來,就像他走之前那樣,但小羊的腳還露著一小半,圓潤乾淨的腳指頭,連帶一小片腳背,盈晃晃的。C握住其中一隻,在自己「辛勤勞動」後的香噴噴成果上親了一口。
藺懷生好像有些怕癢,發出止不住的笑聲,這下,兩隻腳丫都藏起來看不見了。C也不遺憾。因為他就是希望小羊渾身上下都被保護得嚴嚴實實。
「我是你的狗。」
當這句獵奇的愛語變成日常承諾,再多荒誕的話都可以沒有底線地吐露。
「我只要你快樂……主人。」
連C自己都認為,他這樣忠誠地愛一個人,小羊理所當然是他愛情的主人。
而聽到這句話的人也不表現出任何的訝異與緊張。
他甚至重新坐直,再次撫摸地板上的Centipede的頭頂。
「先生好乖啊。」
當天晚上,兩個人相擁入眠,在滿壁彈孔的嶄新巢穴里,依然好夢。
【叮咚——】
【任務:…………(1/2)】
只有藺懷生能聽到的聲音在他腦內響起,他翻了一個身,面朝C,在夢中勾起香恬的微笑。
……
翌日,C發現利昂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C(精神錯亂):可能是我乾的。
第20章 斯德哥爾摩(20)
C在清晨固定時間醒來,安撫好對他格外依戀的小羊,讓他再睡一會。
事實上C打算趁藺懷生還未睡醒,去把伊瑟爾和阿諾德殺了。
昨天C和利昂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這使得C不得不再次調整計劃。
這個男人,外表看起來很平靜,但每邁一步,離巢穴越遠,他的內心就越割裂,變成一腔孤勇的瘋子,在艱難險阻面前變得更興奮、癲狂。
然後發現利昂死在主控室內。
現場有大量搏鬥的痕跡,連帶監控屏都被毀了大半。利昂倒在地上,身下的血已經乾涸成暗紅色。他的眼睛向上翻,死死地瞪著門口的方向,手指卻指著監控屏,但又被人為地削斷了,扔在一旁,現在的結論是C從利昂手掌與其他手指的蜷握程度判斷得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