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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現在動不了覃白。
在藺懷生離開後,覃白直接亮了牌,說她是眼睛。
而她之所以不怕亮牌所帶來的危險的原因——
「我的技能是可以在安全屋裡預知當晚是否是惡魔夜。」
她說接下來她可以公開每一晚的預見結果,但她也有相應的要求。
「必須在屋主投出人選後,我才會說。」
這就保證了覃白她自己儘可能地留到最後,安全屋主是輪流的,可永遠只有覃白一個人知道當夜到底會不會有惡魔出現,在這個遊戲裡,信息就是資本。
趙銘傳當時就質問:「我怎麼知道你說的就是真的?」
沒有人知道她是不是眼睛,而眼睛的技能是不是真的就是這個,她在預見了真實的情況後又會不會說謊。
其他玩家相比起來太被動了。
覃白說:「那就由當夜的安全屋主做判斷吧,他如果認為不需要,可以投我出去。當然,我也會把秘密帶走。」
於是形成了現在的情況。
……
藺懷生不會知道安全屋裡具體發生了什麼,但遊戲的警告是針對所有玩家的,藺懷生通過那些不斷的催促,起碼知道裡頭情況已經發展到了白熱化階段。
藺懷生近似是主動挑起事端的那個人,也知道必然會引發一系列強連鎖反應。而他現在跳出了那個屋子,就好像跳出了一個籠子,而從外面的視角來看這場遊戲。
藺懷生還沒有躲進繭子裡,而他的眼前卻已經開始出現白天與夜晚的遊戲場景更迭的現象。
華美的建築再次變成斷壁殘垣,整個遊戲場又要荒蕪。
「生生倒是不著急。」
祂取笑藺懷生。
眼看著廢墟化逐漸到了小教堂這邊,如果這時候藺懷生再不用一個隱形繭子,那些禱告者塑像就要隨著夜晚的來臨而消失。
藺懷生卻說。
「我再看看。」
他是那麼得不急。
因為——
「你今晚不是要去值守?」
藺懷生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管家手裡提著的燈,他們第一夜相見的時候,祂就是這副打扮出現。
「惡魔夜惡魔橫行,那麼平安夜到底是什麼在保證平安,一個執法者,還是一個巡邏者?」
「你昨晚出現在我面前,那副樣子,好像確鑿無疑是個惡魔了。但這個城堡里的種種一切細節都始終讓我忍不住一直思索這個遊戲的含義,既然有一面鏡子能把天使照成惡魔、人類照成惡魔,那麼存不存在惡魔也會被照成善人的情況。你說呢?」
祂在提燈的照應里勾起好看的唇角。
「我的先生,如果我連這個也忍不住告訴了你,這個遊戲可就結束了。」
第119章 猜猜我是誰(26)
仇是第二次出來了。
他第一次出來的時候是平安夜,就將這個荒蕪廢墟大致摸排了一遍。在一眼望去的廢墟中,哪些地方該是什麼樣的,仇不敢說百分百記得准,但也八九不離十。而現在,有不少地方變了——
變得更破敗殘損。
說明覃白的確沒有騙人,她的確是「眼睛」,而藺懷生昨晚也的確碰到了惡魔夜。
仇皺眉,迅速來到一層,蹲下來仔細地查看這些激烈打鬥後留下的痕跡。
仇當然知道藺懷生是故意出局的,事後也能猜到他的打算。當時他們在第五個安全屋,而藺懷生在第三個,必須要等到下一輪次。期間藺懷生還要經歷三個安全屋,而其中屬於他的忠臣,只有仇一個,在剩下的兩個安全屋內,藺懷生都是危險的。換做是仇,他也不會把選擇權交給別人,讓敵人來主宰自己的命運。
但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藺懷生不會遭遇惡魔夜的基礎上。
仇不知道藺懷生的「心臟」牌技能是什麼,也許藺懷生之所以會如此自信,也和他的技能有關。但仇還是煩得很,特別是今天白天在小教堂看到那少了一個的雕塑之後。
仇看著眼前的斷壁,分神地想了很多事,一邊在想:從現場留下的痕跡看,攻擊藺懷生的「惡魔」可不是輕易能對付的,如果叫他自己遇上了,該會是什麼結果;如果藺懷生真的死了,而這個陣營遊戲仍未宣告結束,那麼接下來又該怎麼進行……
忽然,多次歷經生死關頭而多鍛鍊出的警覺讓仇渾身生出一種悚然,這是對巨大危險來臨時的本能反應。他迅速回過頭,竟發現西裝管家已經不知道在他身後站了多久。對方手裡拎著一盞燈,而這盞燈現在已經很不明亮了,使來人的臉有一大半都未曾被照亮,比起仇在第一個晚上看到對方時還要來得恐怖。
仇一點也沒有放鬆。
而西裝管家也的確不夠友好。
「先生,以你這樣的警覺程度,恐怕要在夜裡死上幾百回了。」
準確來說,除了藺懷生,祂對剩下的所有人類玩家其實都不算態度溫和。
仇當然因為這種小瞧而感到惱怒,但他並不是一個會因為憤怒而失去理智和判斷力的人。
他已經兩次夜晚被投出安全屋,而這兩次他卻都遇見了仿佛正在巡夜的管家,而他也始終是統一造型……
仇很快並且大膽地判斷今晚是平安夜,惡魔並不會出現。而是否為惡魔夜的判斷依據,就在於每晚安全屋外的玩家能否遇到守夜的管家。管家就像驅逐惡魔的守護者,是平安夜的真正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