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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瑜便問:「趙哥,你有想法了?」
明明趙銘傳主動回應了,並且他的口吻分明是知道點什麼,但施瑜問的時候,他又說自己只是隨便猜測。
但藺懷生知道,趙銘傳一定掌握了什麼信息,要麼是他在兩個白天的搜查中發現了什麼,要麼他自己就是之前某個房間的屋主,所以輕易就能看出安全屋和自己的聯繫,就像藺懷生第一眼看到「心臟」的安全屋一樣。
藺懷生想了很多,也想清楚了,再開口的時候他說道。
「我們繼續來盤剛才那個安全屋的屋主吧。」
覃白沒想到藺懷生會贊同仇:「藺,你……」
藺懷生說:「覃白,我明白你的意思,這種盤法對雙邊陣營首領危險太大。但現在我們需要首領帶隊,大家的身份牌上應該都寫明了任務吧。」
他很冒險,也很瘋狂,言語成為腳步,一點點向前試探危險與安全的界限,在中間模糊的地帶為自己博得最大的收益。
藺懷生聽到了自己的心跳,他終於聽到了那種規律的、略微急促的聲音從自己的胸腔中傳來,咚咚,咚咚——也許心臟牌也正是這種聲音。這樣的刺激與緊張感,正是藺懷生喜歡玩遊戲的意義。
藺懷生露出一點苦惱的笑容:「首領也許知道更多關於遊戲的信息,也許不知道,但忠臣一定需要和首領相認。『盤安全屋主的身份』這個流程,我認為接下來可以作為我們的一個公開環節,這期間傳遞出來的消息儘管有對有錯,需要玩家自己判斷。但交流的信息越多,越方便大家相互確認。我不知道現在在場有幾個首領,我只說說我個人的想法,我希望首領們接下來有一些暗示,出來帶隊、給信息都可以,一方陣營要贏必須要靠首領,忠臣要和你打配合,也要保護你。畢竟除了雙邊陣營,這個遊戲本身也怪得很,大家不想玩到最後被遊戲玩吧。」
仇扯動嘴角,雖然沒有說話,但從表情中看出他舒坦極了,酷哥難得露出一個好臉色。
不知道是藺懷生的哪一句話說服了覃白,過了一會,覃白鬆口道:「好,那就這樣。」
已經三對二,而施瑜又是一個沒什麼主見的,似乎哪邊表現得更強勢、更能說服她,她就跟哪邊走,趙銘傳即便反對也沒用。所以趙銘傳也樂意做出一副團隊和諧的模樣,眾人的意見達成一致。
藺懷生繼續說:「到現在已經出現四個安全屋了,按照我們剛才的想法,安全屋主不能投自己出局,那麼第一晚我不是屋主,第二晚、第三晚蘇柏不是,今晚待定,看等會結果。至於房間線索,大家有什麼發現嗎?第一晚我不在安全屋裡,所以大家先說吧。」
等一會他們就要出局一個人,人數會更少,有可能某個關鍵信息就會隨著出去的玩家而被眾人錯過,所以他們現在爭分奪秒地討論。
施瑜帶著紙筆,她遞給藺懷生:「這樣方便記。」
不得不說有時候女孩子總是心細的。
藺懷生道謝,他記著施瑜是她第二懷疑的首領人選,便說:「謝謝,本子是你的,不如就由你來記?」
「好的。」施瑜答應了,然後率先畫了一個表格,縱列為天數,橫行為不同玩家,隨後就要按照藺懷生剛才的分析,把第一天的藺懷生、第二天、第三天的蘇柏這幾個位置畫叉。
趙銘傳讓她等等,然後給出他的看法:「我覺得用蘇柏在第三個房間的表現來反推『安全屋主不能投自己』這條遊戲規則,不太成立。」
「因為還有一種可能。」
「大家記得第二晚發生了什麼嗎?」趙銘傳引導話題,然後目光看向是藺懷生,「當時藺懷生問了蘇柏和仇一個問題,問他們是不是頭兩晚的安全屋主,而蘇柏還沒說完就立刻被投出去了。如果蘇柏自己就是第二個晚上安全屋的主人,那麼他這麼做就降低了自己被懷疑的可能。」
「而每人輪流出去一晚的規定是我們在第二天白天最終商定的,蘇柏認為在自己的回合中自己已經出去過一次了,所以剛才在第三晚的安全屋裡情緒才會那樣激動。」
藺懷生搖頭:「你還忘了一點。」
「我當時之所以那麼問,是因為第一晚是蘇柏開的門,第二晚則是仇,我認為只有屋主做出開門的舉動後,安全屋就會出現。如果蘇柏是第二晚的屋主,他當時大可以反駁我,說第二晚開門的是仇,仇是屋主的可能性更大,他根本沒必要投自己出去。」
趙銘傳一怔,道歉道:「是我疏忽了。」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他們依然不能縮小任何範圍。
覃白說:「施瑜,重新來吧。」
施瑜應下。
藺懷生說:「不用重新。」
「剛才的梳理恰好給我們排除了兩個人。」
施瑜停下動作,問:「是誰?」
仇插話道:「第二晚不是我和蘇柏。」
藺懷生點了點頭:「我們從既有的結果出發,第二晚蘇柏被投出去,面對我的質疑,他如果真的是屋主,大可反駁我,不必故弄玄虛。而第二晚是仇開的門,如果我的推測是真的,那麼仇是屋主的可能性最高,但那個時候他和蘇柏作為被我同時點名的人,兩個人可以說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如果當下為了自保投蘇柏出去,表面上看似堵住了蘇柏的嘴,但實際上暴露的風險更大,他選其他幾個人投更為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