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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鄰現在想到那場景,還覺得有點可怕。她搓了搓自己胳膊,在搓掉身上雞皮疙瘩的同時,也把那點擔心給搓掉了。
那傢伙能一個人屠了整個鮫人部落,與其擔心他,不如擔心一下自己的處境。
她又摸了摸自己頭頂,摸到那根紅色發繩還編在自己頭髮里,陳鄰放心了。
這時候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陳鄰一翻身坐起來,好奇望著走進來的人。
原本還以為會是之前的黑袍人,但沒想到卻是一個相貌平平的普通男人,端著一份吃食,放在了房間桌子上。在男人身後,還跟著一位紫衣的妙齡美人。
對方一進門,目光就幾乎黏在了陳鄰身上。
陳鄰被她看得不太舒服,有些奇怪的回看對方。
兩人對視了足足四五分鐘,紫衣女先移開了目光,吩咐男人:「去外面候著。」
她在這裡應該是個頗有身份的人,只是發言便讓男人乖乖彎腰離開,出去時還把門給帶上了。陳鄰弄不明白眼下的情況,決定保持沉默。
紫衣女對她露出淡淡的笑容:「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但既然到了這裡,什麼身份都不重要了。」
她向陳鄰伸出一隻手,掌心匯聚淡紅色靈力,口中低念口訣。
因為紫衣女的語速很快,陳鄰根本聽不清楚,只能感覺到對方的靈力挾著風,只衝自己門面而來。但還沒來得及靠近,紫衣女就被反彈得倒飛出去。
空氣中殘餘下若有若無的焦味,一種火焰劇烈燃燒後的味道。
屋內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屋外的人很快就撞開門進來——進來的不止一個男人,大約是怕有人鬧事,四五個男人手裡都拿著武器。
陳鄰先是被倒飛出去的紫衣女嚇了一跳,緊接著又被那些人撞開門的動靜嚇了一跳。等他們齊刷刷舉起武器對準陳鄰時,陳鄰反而已經不會被嚇到了。
說實話,最糟糕的結局頂多也就是這具靈偶折損在這,徐存湛在有蘇的時候就和陳鄰說過,雖然靈偶十分精細,但本質上和之前那個布娃娃一樣,都只是一個容納陳鄰魂魄的寄託物。
寄託物壞了就壞了,魂魄還在就行。
所以她其實不太怕死,頂多有點怕痛。
那些拿著武器的男人繞成半圓將陳鄰包圍起來,謹慎的盯著她。有人跑過去將燒得焦黑的紫衣女扶起來,緊張的探了探她鼻息。
好在,雖然鼻息微弱,但仍然還有氣。
紫衣女打開對方探自己鼻息的手,焦黑扭曲的臉朝著陳鄰的方向望了望,忽然道:「把她關去地下一層。」
男人愣了愣:「可是主管說……」
紫衣女惱怒:「我沒辦法給她打上烙印,她身上有護身法寶!先把她關去地下一層,等拍賣會開始的時候再用絕靈鎖鎖起來,反正她也跑不掉!」
男人見她情緒不佳,連忙低頭應是。
就這樣陳鄰又換了個住處。但她還是沒能看見房間外面長什麼模樣,那些人押她出去時用一塊黑布口袋蓋住她的腦袋,陳鄰視線所見全是一片黑漆漆。
等布袋被摘下時,她就從剛才那個還不錯的房間,換成了方格子囚牢。
男人推她進去,抓過囚牢地面的鎖鏈扣在她手腕上。他估計平時沒少幹這活,一整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乾淨利落。
等給陳鄰扣好鎖鏈,男人便關上囚牢大門,又默不作聲出去了。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和陳鄰有半句話的交流,陳鄰問了幾個問題,他也全當沒聽見,不回應。
方格子囚牢前後左右都是鐵欄杆,比陳鄰的骨頭都硬。
出於禮貌,陳鄰還是去試著掰了一下。
當然全無效果。
她左邊的格子間裡躺著一位白衣少女,右邊的格子間裡躺著一位綠衣服的少女。兩個女孩子都長得很好看,白衣服的女孩很嫵媚,綠衣服的女孩很清冷,陳鄰躺在兩個『室友』中間,想了想,主動搭話:「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啊?」
白衣少女沒理她,翻過身背對著她,屁股後面毛茸茸的一條狐狸尾巴不耐煩的拍著地面。
綠衣服的少女正在打坐,聞言睜開眼,對陳鄰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我與朋友調查舊事,路過此地,不幸被騙,暫時淪落至此。」
陳鄰感覺對方好像知道很多的樣子。
她往綠衣少女那邊挪了挪:「所以你知道這裡是哪嗎?」
綠衣少女:「這裡是不夜城的地下拍賣會,一切商品不問來處,不問歸處,客人身份亦為機密,進來了就絕對不能打聽任何人的身份,但走出會場後,會場也不會保證客人與貨物的安全。」
陳鄰:「……啊,明白了。」
就是那種,修仙小說里經常出現的,主角即將被殺人越貨或者扮豬吃老虎的經典場景啊!
「所以我們也是貨物之一?」陳鄰看了眼綠衣少女,又看了眼隔壁的白狐狸尾巴。
綠衣少女笑容間添了兩分苦澀:「要這麼說也沒錯。」
「拍賣會拍賣的東西沒有種類限制,只要有人敢提交申請他們就敢進行拍賣。我還有好幾位朋友,眼下不知道被關在何處,也不知道他們生死如何,是否和我一樣即將被送出去拍賣。」
「我倒還好,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只是被餵了少量的坎離散,暫時不能動用靈力,等被拍賣出去後,也能自己想辦法聯繫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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