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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不耐煩的表情霎時卡住,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嘴角先翹了翹。
陳鄰靠近徐存湛小聲:「你要不然先出去?」
徐存湛冷哼:「你和她好還是和我好?」
陳鄰:「……不是這個問題。」
徐存湛:「她要單獨和你說話,這還沒有問題?」
陳鄰撓了撓臉,有些無奈,抵著徐存湛耳朵嘀嘀咕咕:「說不定人家是真的有什麼事情要和我私底下說呢?」
徐存湛仍舊不痛快:「什麼事情要繞開我去說?」
陳鄰思索片刻,認真道:「那等她和我說完,我再告訴你,這樣可以嗎?」
徐存湛垂眼看她,陳鄰表情很認真,那雙眼睛誠摯的望著自己。
「……好吧。」看著陳鄰那麼真誠的份兒上,徐存湛覺得自己可以勉強接受這個提案。
徐存湛和大祭司一起離開了偏殿,整座宮殿裡頓時只剩下了陳鄰和南詔女王。單獨面對南詔女王,陳鄰難免緊張,但還是鼓起勇氣直視對方。
南詔女王也在看陳鄰。
「陳姑娘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南詔女王開口第一句話就驚到了陳鄰,她錯愕看向對方——女王微微一笑,道:「我猜的。我們這個世界雖然廣闊,但生存法則卻大致相似,陳姑娘的氣質過于格格不入,所以便只能猜是天外來客。」
「在南詔歷史上,也曾有過兩次天外來客的記載。」
「真的?」陳鄰眼前一亮,頗有些激動,「那些人……我是說,那些天外來客,您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嗎?」
南詔女王思索片刻,回答:「應當是老死了吧,因為最近一次關於天外來客的記載,也已經是兩百年前的事情了。」
陳鄰被這個回答弄得愣了下。
南詔女王復又補充道:「雖然只有兩次記載,但記載中那兩位天外來客都有相似的特性。」
「那就是——極度倒霉,以及無法修行。」
陳鄰:「……極度倒霉?」
南詔女王點頭:「他們總會莫名其妙被攪合進各種危險之中,稍有不慎便會死無葬身之地。第一位天外來客便是好好在街道上走著,被天上掉下來的飛星砸死了。」
「第二位倒是活著離開了南詔,但臨走前似乎是被捲入了妖族的爭鬥中,正在躲避某支妖族的追殺。」
「她來南詔,便是因為無法引導靈氣開啟靈台,所以想換條路試試,看南詔的巫術她是否可以學來傍身。」
陳鄰緊張:「那她學會了嗎?」
南詔女王:「我沒辦法回答你,因為關於第二位天外來客的記載不多,最後她是匆匆離開南詔國的,文書上也沒有明確記載她是否有學會南詔國的巫術。」
「……這樣啊。」陳鄰嘆了口氣,心裡莫名失落。
南詔女王:「陳姑娘就沒有發現什麼嗎?」
「發現——什麼?」陳鄰有些遲疑的反問。
南詔女王抬眼,神色莊嚴,聲音沉穩:「前兩位天外來客總是厄運纏身並非偶然。我曾經問過前任大祭司,前任大祭司告訴我,他們之所以總是遭遇各種飛來橫禍,並不僅僅是因為他們運氣不好,而是這天地之間的氣運想要他們死。」
「天道不容許這些天外來客活著。所以他們一落地就會遇到各種危險,能活著找到南詔的天外來客,已然是心性手腕智力都遠超旁人的佼佼者,才能一直堅持著活到這裡。他們雖然是天外來客,但前任大祭司也說過,他們身上有強者的氣息,他們對這個弱肉強食的殘酷世界相當適應。」
南詔女王只是稍加提示——陳鄰立刻意識到了差別。
那兩位來過南詔的『老鄉』,和她貌似也不是一路人。至少不是陳鄰這種從小在法治社會和安定富裕環境中長大的性格。
回憶自己從剛穿越過來到現在,所經歷的一切,她似乎也碰上了很多危險。但是因為身邊有徐存湛,所以那些危險才變得不值一提。
之前陳鄰一直以為自己總倒霉,是因為自己和徐存湛待在一起。商枝也說過,徐存湛的弊火靈根會讓他和身邊的人都運氣不好;但如果……那些倒霉事本來就是她該遇上的呢?
陳鄰臉上表情微微變化,這些變化全然落進了南詔女王的眼中。
「所以在看見陳姑娘的時候,我感到非常詫異。很難想像你居然能活到找到南詔來——」南詔女王注視著陳鄰的臉,「我從你身上感覺到一種很混亂的被干擾的命運。」
「你和那兩位受到命運指引,不得不來到這裡的天外來客完全不同。」
陳鄰被這句話驚到,遲疑,不知所措:「什麼意思?」
南詔女王搖了搖頭:「我只看到這些,沒辦法看見更詳細的了。不過等會到女媧廟的時候,陳姑娘你可以試著誠心拜一拜女媧娘娘。」
「女媧娘娘平等愛著她的每一個孩子,她會告訴你接下來該怎麼辦的。」
雖然前面那些話很能唬人,但最後一句話說出來又莫名有種神婆的感覺。陳鄰心裡幾乎能自動將那句話替換成『媽祖娘娘會保佑每個在外務工的孩子』——之類的。
談話結束,南詔女王說完便拍手將外面的人召進來。她主持了一晚上的慶典,相當疲憊,所以帶人去女媧廟的活兒就交給大祭司了。
一行人輕裝上陣,大祭司只帶了四個衣服比較特別的護衛,便領路走在前面。這次去的女媧廟不是之前店小二給他們指路的那座,而是陳鄰爬上客棧屋脊時,遠遠眺望到的,掩蓋在山線之間的那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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