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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平時總是自負又驕傲的少年會自然而然認下『天才』這個稱號。但徐存湛卻破天荒的反駁了陳鄰。
他將疊好的手帕放置於掌心,道:「修道者的身體有靈力進行維護和加持,在任何方面都要遠勝於凡人。若是拿凡人的標準來對比修道者,那麼每個修道者都是天才了。」
陳鄰:「……其他修道者也能把繩子結尾編成蝴蝶嗎?」
徐存湛理所當然回答:「修道者記憶力出眾,編繩子這種事情本就該一眼記住。若是連這麼簡單的東西都記不住,要怎麼記住那些枯燥又長篇大論的心法與修行典籍?」
陳鄰被說服了,悻悻點頭,又往自己嘴裡塞了塊排骨肉。徐存湛偏過臉看了眼她面前的菜盤子,開口:「你不愛吃青菜?」
陳鄰跟著低頭看菜盤子:排骨和胡蘿蔔都快被她扒拉完了,那盤青菜才堪堪動了兩筷子。
她捏著筷子的手動了動,那雙木筷子在她手上打轉,心虛的表情十分明顯的浮現在陳鄰那張被灶灰抹花的臉上。
在片刻沉默後,陳鄰轉著筷子,小聲:「胡蘿蔔也算青菜……蔬菜都是青菜吧?」
徐存湛:「……」
陳鄰抬起臉,眼巴巴望著他。或許是因為徐存湛對她確實好,即使偶爾嚇唬她,但在大部分時候卻依舊扮演著無底線偏愛縱容的角色——於是陳鄰也無意識的,在他面前流露出幾分本性。
徐存湛眨了眨眼,單手支著自己臉頰,「算,胡蘿蔔自然也是青菜。」
陳鄰被肯定了,有些意外,瞥他,又忍不住笑。她意識到自己笑了,連忙壓下嘴角弧度,低頭老老實實吃飯。
儘管徐存湛已經控制著量沒有多做,陳鄰也確實因為在廚房幫忙了一天而很餓,但她最後還是沒能吃完徐存湛做的飯。
吃完兩碗後陳鄰便放下碗筷,摸著自己肚子:「飽了飽了,吃得還有點撐。」徐存湛看著剩下的飯菜,露出懷疑神色:「飽了?」
陳鄰點頭。
徐存湛:「一點也吃不下了?」
陳鄰眉毛一撇,神色有些可憐,「一點也吃不下了。」
徐存湛伸手摸了摸陳鄰肚子——和靈偶那具不管吃多少都不會出現具體反應的軀體不同,這具身體只需要往裡面填兩碗飯和些許葷菜,就能將小腹撐得微微圓潤的鼓起來。
徐存湛又低頭看了眼食盒,再一次被陳鄰震撼到。
徐存湛:「我師侄養的狗都不止吃這點。」
陳鄰無語,吐槽:「你到底有多喜歡你師侄養的那條狗?」
徐存湛很少主動提起自己的人際關係,就連發小和關係不錯的朋友,認識的昭昭,有蘇的族長大狐狸——這些人都是徐存湛遇到了不得不去接觸對方的事情後,陳鄰才知道對方存在的。
相比之下,他師侄養的那條狗出鏡率高得有些離譜。
徐存湛眉頭一皺,回答很快:「不是很喜歡,只不過偶爾餵它。」
陳鄰聽了這個回答,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聯想。
「你……專門去學做飯,不會是為了做飯給狗吃吧?」陳鄰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望著徐存湛。
這種事情安在別人身上或許離譜,但如果是徐存湛的話,似乎也很正常。
在陳鄰震驚目光的注視下,徐存湛無所謂的點了下頭,道:「也不是專門做給它吃,就是偶爾看見它,會突然想餵一下。」
這是實話。徐存湛並沒有那種壞學生偶然做了好事被抓包的羞恥感,因為對他來說餵狗並不算好事。
陳鄰震驚了一會兒,又覺得沒什麼好震驚的。徐存湛做什麼奇怪的事情都不會讓人覺得奇怪,他做過的所有事情裡面,最讓陳鄰震驚的應該是喜歡自己這件事——
陳鄰沒吃完的飯菜,徐存湛順手就拿過去吃了。那張被他疊得很整齊的手帕被他擺在膝蓋上。
之前陳鄰吃飯的時候徐存湛在疊手帕,現在輪到徐存湛吃飯的時候陳鄰反而沒有事情可做了。她偏過頭看著徐存湛吃飯,看他一手筷子一手飯碗,連眉毛都不眨一下的夾起大筷青菜塞進嘴裡,把腮幫子塞得鼓鼓的。
那張秀美面容上原本高不可攀的凜然,此刻全然因為徐存湛被飯菜塞得鼓鼓的臉頰而破壞。雖然有些比喻已經被人用爛了,但這會兒看著徐存湛鼓起的側臉,陳鄰還是莫名想到了藏食的倉鼠。
她本來已經吃得很飽,但是看著徐存湛大口吃飯,陳鄰莫名也感覺他碗裡的青菜好像長著一副很好吃的樣子。
雖然此刻很飽,但還是想吃一口徐存湛碗裡的東西。
陳鄰曲起胳膊輕輕撞了下徐存湛胳膊,徐存湛轉過頭來看她。因為嘴巴里塞著吃的,所以他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看向陳鄰的眼神明顯帶有幾分詢問的疑惑。
陳鄰舔了舔唇,指著他手裡的筷子:「我感覺你碗裡的青菜好像有點好吃……我想吃一口。」
徐存湛喉結一滾,把嘴巴里的飯菜咽下去了,抬眼看陳鄰:「就吃青菜?」
陳鄰:「唔……」
她臉皺了皺,有點糾結。因為徐存湛不止吃青菜吃得很香,吃胡蘿蔔也吃得很香——陳鄰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比劃出短短的一截距離:「那我也吃一點別的,一點點就好了,我現在是飽的,就想嘗個味道。」
陳鄰說自己還是飽的時候,徐存湛目光往下瞥了眼她肚子;長裙布料隨著陳鄰坐下的動作褶皺堆疊,不上手摸的話完全看不出來她肚子都吃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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