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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前踉蹌幾步,跌出酆都,一頭撞到徐存湛胸口。
明明兩人先後踏上出路也沒有多久,但徐存湛每次都要比陳鄰更快出來,然後安靜的在出口處等她;這次也一樣,只是他扶住陳鄰時,抬眼往那緩慢閉合的酆都入口看了看。
徐存湛:「怎麼走出來還能摔一跤?」
他語氣一如既往帶了幾分調侃,輕快又惹人惱的落進陳鄰耳朵里。陳鄰眨了眨眼,卻不像往常那樣生氣——她的心此刻被另外一種情緒占滿,連徐存湛說那些惹人的話都沒辦法將她從那種情緒里拉出來。
陳鄰抬頭看向徐存湛,被她看著的少年微微挑眉,燈火葳蕤映照他那張秀美觀音像,他騰出一隻手摸了下陳鄰的臉。
「怎麼了?路上撞鬼了?」
陳鄰回神,拍開他的手,悵然若失,小聲嘀咕:「還不如撞鬼呢……不對,這應該也算是撞鬼了?但它到底是誰呢?」
徐存湛:「誰?」
陳鄰:「我撞的鬼啊。」
徐存湛:「還真……」
旁邊守候多時的大祭司乾咳一聲,提醒一人:「徐道長,陳姑娘,女媧娘娘還在呢。」
徐存湛偏過臉去,眼眸半彎就要發言——在他說出某些沒素質的發言之前,陳鄰眼疾手快踮起腳來捂住了徐存湛的嘴。
徐存湛比她高許多,被她捂住嘴往後拖,像一張被倒掰下去的軟劍,往後彎。
陳鄰:「謝謝大祭司的幫忙!我們已經拿到想要的東西了!」
大祭司頗為詫異,目光在陳鄰和徐存湛之間來回掃視,兩個人看起來毫髮無損。
她收回目光,客氣了幾句,走在前面給陳鄰他們帶路。
見大祭司轉身出去,陳鄰鬆了口氣,才放開手,上目線瞥向徐存湛。徐存湛咂舌,倒也沒說什麼,只是牽起陳鄰的手,拉著她快步跟上大祭司。
在酆都底下不知道時間的流逝,出來之後才發現已經過去兩天一夜。一人告別大祭司回到客棧,店小一告訴他們商枝和明園有事先行一步離開了客棧,並給他們留下了信。
明園給徐存湛留了信,商枝給陳鄰留了信。陳鄰先拆開了商枝留給她的信封,快速看了一遍。
信上說太原爆發了瘟疫,百藥谷的弟子都去那邊治理疫情了。她身為百藥谷弟子也需前往,時間緊急來不及當面和陳鄰告別,讓陳鄰日後有事仍舊用木鳥聯繫她。
看完信,陳鄰把信紙仔細的按照摺痕折回信封里,又把信封放進自己的小荷包內。
旁邊徐存湛也看完信了,隨手打個響指,靈力燃火將信紙吞噬,只留下一縷青煙裊裊。陳鄰忍不住側過臉看了他一眼:「就這樣燒了?」
「不然呢?」徐存湛疑惑,「還得找個案板供起來?」
「我的乾坤袋裡可不裝垃圾。」
「商枝跟你說什麼了?」
陳鄰:「她說太原爆發了瘟疫,她得去幫忙……說起來,沈春歲好像也是太原人?」
徐存湛眉頭一皺,「你怎麼連這個也記得?」!
第91章
「……沈春歲在飯桌上和大家一起說的,後面你又跟我重複了一遍。」陳鄰無語的看著徐存湛,「你不會已經忘記他是太原人了吧?」
徐存湛眨了下眼。
那張漂亮的臉迅速切換了無辜神色,他偏著腦袋滿臉乖巧:「當然記得。」
陳鄰:「……我信你個鬼。」
這傢伙明明就是忘記了!
徐存湛保持著他無辜的表情,將話題轉移開:「他們去哪是他們的事情,現在我們已經找齊了鮫人珠和轉魂丹,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把你復活。」
陳鄰:「也對,那我們先去有蘇?」
徐存湛點頭,於是二人上樓收拾行李。徐存湛沒有行李這種東西,他甚至都沒有住過這邊的房間,而陳鄰也沒什麼可收拾的,重要的東西她基本上都隨身攜帶,不會留在客棧房間。
也就收拾了一些在南詔國街道上買的手工藝品,編織毛線之類的。
這次去青丘,徐存湛依舊是用木葫蘆做飛行工具。陳鄰有段時間沒有見徐存湛御劍了——她坐在葫蘆後面,兩手托著自己臉頰,看向徐存湛坐在前面的背影。
徐存湛坐得很直,但並不板正。粗略一看,少年似乎坐得很隨性,但若從後面仔細看,就會發現他肩背都繃得筆直。
陳鄰把撐著臉的手放下來,摸了下木葫蘆。
「徐存湛——」
徐存湛回頭:「嗯?」
陳鄰問:「你喝酒嗎?」
徐存湛:「不喝。」
陳鄰:「那這個木葫蘆平時用來裝什麼?」
徐存湛:「什麼也不裝,它就只是個葫蘆而已。」
停頓片刻,徐存湛自己也嫌自己這個解釋過於單調無趣,於是又補上解釋:「是我師侄第一次種活的葫蘆藤,結果後他就拿來練手做成了飛行法器。」
「我輩分比較高,算是他們長輩,逢年過節他們會給我送點東西,這個葫蘆也是他們送的。」
其實也可以用來裝酒。
徐存湛有個師侄就專門用這個葫蘆拿來裝酒喝。後面喝醉了非要御葫蘆飛天,從前青山上摔下去,躺了半年才爬起來。
徐存湛倒是不怕醉駕。他有自信,就算自己喝醉了,也絕不會摔下去;徐存湛不喝酒,只是單純不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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