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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鄰左右看了看,這間船艙里除了她之外好像就沒有其他活物了。她推開自己頭頂的蓋子,翻身出來,踩著堆疊的禮物盒往下跳。
這個房間好像是專門拿來放禮物的,除了禮物盒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陳鄰隨即挑了幾個盒子打開,裡面無一例外都是亮閃閃的金條和元寶,晃得她眼睛都要瞎了。
她連忙把打開的盒子又關上,嘴裡默念著不義之財不義之財,轉身往大門走去;大門是木門,門底留有三指寬的縫隙,陳鄰趴在門縫處往外看,外面天色昏暗,應當是接近黃昏了。
從門縫裡能看見外面甲板上不時有人走動。
陳鄰在心裡估算了一下自己的戰鬥力,決定暫時先不出去。雖然她現在是個鬼,但連狗都打不過,還是不要去越級挑戰恐怖的直立兩腳猿好了。
她兩條胳膊抱著膝蓋,靠門坐下。沒有盒子擋著,隔一扇門,陳鄰能聽見門外海風呼呼的刮過去。
船身搖來搖去,溫度也比岸上要冷很多。
雖然棉花娃娃五感遲鈍,但五感遲鈍並不是沒有五感,此刻蹲坐在地板上的陳鄰還是感到了一絲冷意,並開始懷念起徐存湛來。
徐存湛身上總是很溫暖,像是一輪燒得旺旺的小太陽。哪怕只是睡在他的大腿上,也會給人一種睡在地暖上的感覺,特別舒服。
想著想著,陳鄰迷迷糊糊進入淺眠。
最近陳鄰還是總做夢。但奇怪的是,她最近不做噩夢了,改成了老夢見徐存湛。
更準確的說,是老夢見徐存湛和他的靈台。
徐存湛的靈台還是老樣子,到處都黑漆漆的,天幕上也只有星星。不過這次陳鄰發現,水面變得堅固了。
那潭死水好像又恢復了原本的模樣,不再有水波蕩漾,踩上去也不再會柔軟的下陷,它又變得如同防彈玻璃一樣堅固,清澈,可以透過水層看見底下鋪展開的黑色巨石。
徐存湛靜靜的立在水面上,雙目微闔,潔白出塵得像一個天然發光體,全身上下最醒目的色彩,便是他眉心那點赤紅的方菱額花。!
第22章 為祈福
陳鄰踩著堅固的水面走到徐存湛面前,發現之前在自己夢境裡出現過的那盒顏料盒還躺在徐存湛腳邊。
她繞著徐存湛走了一圈,最後又走回徐存湛正面,仰著腦袋疑惑的看徐存湛,自言自語:「怎麼老是夢到你呢?雖然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我就算是在白天,也沒有這麼頻繁的想……等等!」
陳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睜得滾圓:我這麼頻繁的夢見徐存湛,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很……很有可能啊!
那個科學家怎麼說的來著?對,吊橋效應!絕對是吊橋效應啊!畢竟這個世界她就認識徐存湛一個人,絕對,絕對是吊橋效應!
陳鄰越想越覺得恐怖,也不敢再挨面前這個『徐存湛』這麼近了,連連後退,邊後退邊雙手合十碎碎念:「媽祖保佑邪魔退散信女願意用我朋友胖十斤換我以後再也不會夢到徐存湛,媽祖在上信女誠心誠……啊!」
腳下被東西絆了一下,陳鄰站立不穩一屁股摔倒。比防彈玻璃還硬的水面反作用力震得陳鄰超痛,她躺在地上痛得一隻手捂住自己尾巴骨,一隻手握成拳拼命錘水面。
結果手也被錘得超痛。
「好痛……好痛……感覺尾巴骨要裂了……」陳鄰滿臉痛苦,五官猙獰的艱難爬起來。
有了錘水面但手超痛的前車之鑑,陳鄰也不敢踹水面了,她怕自己腳骨折。
在現實里當棉花娃娃都沒有體驗過這麼痛的感覺,結果在夢裡用人的身體體驗到了。
陳鄰內心憤憤:既然在夢裡五感這麼豐富的話,幹嘛不變出一桌滿漢全席,讓我好好吃一頓飽飯呢?
夢夢夢!徐存湛的靈台有什麼好夢的!不是水就是石頭,連根草都沒有!
一邊心裡罵罵咧咧,一邊去找絆倒自己的東西,陳鄰很快就在自己摔倒的地方找到了『罪魁禍首』:一個小型可攜式氧氣罐。
「……果然是夢啊,現實中我哪能在徐存湛靈台里看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陳鄰恍然大悟,發出感慨。
*
靈台的死水底又出現了新的東西:一個小巧的,半臂長,連接著一根管子的圓柱形瓶子。
徐存湛招招手,那東西自動漂浮到了他的手上,上面還殘留著另外一個靈魂的氣息:甜蜜,柔軟,輕快,像一隻燕子。
很明顯的,陳鄰的魂魄又來過這裡,並且像一個破掉的口袋一樣,每次來都會從破口裡漏出來一些東西。
靈台對修士來說是十分隱秘的地方,按理說即使徐存湛之前拽陳鄰進來過,陳鄰也不該這般來去自如,甚至不需要向徐存湛打招呼。
非要追究原因的話……大概還是和那段綁到徐存湛命運上的因果線有關。現在徐存湛只要摸一下自己脖頸,就能清楚看見那根繃直的因果線指向陳鄰。
將自己的性命交由一個弱小的魂魄,甚至任由對方隨意進出自己的靈台,像老鼠一樣時不時往他靈台里塞沒用的垃圾……有點不爽。
他都沒有去過陳鄰的靈台。那傢伙在修道上簡直就是一塊朽木,連靈台都開闢不出來的爛木頭!
徐存湛越想越不高興,眉毛下壓,神色鬱郁的展開了手上罐子所附帶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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