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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鄰眼睛一亮,拎起裙子起身——肩膀上忽然搭了一隻手,她嚇得抖了抖肩膀,又意識到什麼,側過臉去,果然看見徐存湛站在自己身後。
他的臉好像確實是要比平時更紅一點。
陳鄰側著臉仔細看他,太陽光底下徐存湛的臉格外清晰,所以臉紅的時候也特別明顯。他眼睫微微往下低,赤金色的眼瞳瞥了眼陳鄰。
陳鄰立刻把腦袋轉回去,不再看徐存湛,大步往外走,還不忘單手提一下自己的裙角。
飯廳里已經有一隊身著鎧甲的護衛——她們驅散了周圍無關緊要的食客,呈保護姿態環繞著一張飯桌。之前見過陳鄰與徐存湛的那位女祭司便坐在那張飯桌上。
她望向走到自己面前的陳鄰,臉上露出一個很淺的微笑:「陳姑娘,好久不見。」
「關於半個月前你想要打聽的事情,我為你帶來了女王陛下的回覆。」
「陛下說她願意見你,但是要等女媧娘娘的生日慶典結束之後再見。女媧娘娘的誕辰是南詔國上下共樂的大日子,陛下將在當日隨女媧廟的祭司們一起站在花車上遊街,為南詔子民祈福。」
「等到慶典結束,第二日清晨,我將帶人來接陳姑娘入宮,覲見陛下。」
大祭司只是來轉達南詔女王的意願,換個更通俗更容易讓中原人理解的話來說——她是來傳聖旨的。傳完話後大祭司便離開客棧,臨走前還非常熱情的跟陳鄰說可以來參加今天晚上的遊街慶典。
會很熱鬧,有許多中原見不到的東西。
大祭司帶著士兵們離開,陳鄰轉身正要問徐存湛今天晚上要不要出去玩——她就轉個頭的功夫,徐存湛一下子就不見了。陳鄰愣住,看著自己空蕩蕩的身側。
她猶豫了一下,問旁邊的店小二:「我是一個人來的嗎?」
店小二:「不,你和徐道長一起來的。」
陳鄰迷惑:「那徐道長人呢?」
店小二露出比陳鄰更迷惑的表情:「這我也不知道啊。」
徐存湛也沒跑遠。他只是翻到了房樑上蹲著,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垂眼持續盯著陳鄰——這很不對勁,從整天陳鄰問他要不要跟她回家開始,徐存湛就一直心跳得特別快。
他在客棧屋頂上吹了一夜的風,好不容易心跳聲平靜下來。等到早上陳鄰一出現,徐存湛就又聽見自己心跳聲咕咚咕咚亂撞,渾身冒熱氣。
也不是弊火靈根發作,但就是躁得慌。
徐存湛伸手摁住自己胸口,心跳聲隔著肋骨撞在他掌心。他覺得自己現在太奇怪了,有一種很陌生的東西在身體裡亂竄。
而且那亂竄的東西,似乎並不是墜入愛河的人們常說的『情緒』之類的存在。那好像是一種實質化的存在,是徐存湛暫時不能理解的東西。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摸到那枚朱紅印。他的臉本來就燙,但那枚印子卻更燙,徐存湛手指剛摸上去時,自己都覺得有些燙手。
總不可能是生病了吧?
快要入夜的時候,整個都城都陷入了狂歡。陳鄰站在客棧走廊往外看,外面街道燈火通明,接近十米高的巨大花燈造型精巧,處處都有奏樂聲——笛子,小鼓,還有一些陳鄰不太認得出來的樂器。
昭昭換了新裙子,高高興興推門出來,結果撞見陳鄰趴在欄杆上發呆。她覺得困惑,走過去戳了下陳鄰的腰:「你站在這幹什麼?」
陳鄰被戳了,沒什麼反應,慢半拍回頭,看見昭昭。燈火映照下,小殿下那張招人的臉越發狐媚動人,眼角眉梢都寫著我最漂亮四個大字。
她嘆氣,又把臉轉回去,望著那些熱鬧的街道,低聲:「看熱鬧啊。」
昭昭:「你站在這看熱鬧能有什麼意思?下去玩唄!不是說明天那個什么女王就要見你嗎?」
「等問到了你想問的,到時候不就要離開南詔了?鬼知道這一走還能不能再回來,當然要趁著能玩的時候好好去玩啊!」
陳鄰糾結了一會兒L,臉上表情很快又變回沒什麼表情的懨懨模樣。
她擺手:「算了,你去玩吧,我沒心情,我就站這看看風景也挺好。」
昭昭皺眉,目光將她上下掃視,忽然頓悟:「懂了,你為情所困。」
陳鄰擺手動作凝固住。
她扭過臉看向昭昭,昭昭一抬下巴,得意:「哈!我說對了吧?」
陳鄰嘆氣:「對對對,好了你去玩吧,別管我了,讓我一個人靜靜。」
昭昭直接挽過陳鄰胳膊,拖著她往外走,腳步輕快,步子又跨得大,絲毫沒有給陳鄰掙脫的機會。
「為情所困的時候更要多出去走走了!說不定出去走一圈,就又邂逅新的感情了呢?」
陳鄰:「……」
不,並不是很想邂逅新的感情。光是徐存湛就已經夠她煩的了,還來新的,她是穿越又不是來異世界進貨男朋友的!
但昭昭興致很高,就連後腦勺飄揚的頭髮絲兒L都寫著『好想出去玩兒L好想出去玩兒L』。陳鄰不擅長掃人興致,所以被昭昭拖著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她還是主動小跑著跟上昭昭,與她一同出門。
「話說回來,我怎麼沒有看見商枝和明園大師呢?」
「大師?」昭昭習慣性出口不遜,「那個禿驢,算什麼大師啊!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們去哪了。」「存湛不是也不在嗎?說不定他們三個一起出門了吧,他們三不是青梅竹馬嗎?一起出門也很正常……哼!要我說那個禿驢最煩人了,之前還老是用他那個收妖缽嚇我,他肯定也嚇你了吧?嘖嘖,說什麼要把你的魂魄超度了送你去轉世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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