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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存湛身子前傾,兩手撐在陳鄰身邊的地板上,「你的臉好紅。」
陳鄰沒有什麼還嘴的心思。因為徐存湛湊得太近,這種程度的距離已經快把她大腦思考能力給燒乾了,她擋在中間的手動了動,手指曲起,掌心抵著徐存湛鼻樑骨。
倏忽,他明顯而刻意的,用鼻樑骨輕輕一蹭陳鄰掌心。
少年的鼻樑骨高而挺拔,溫熱的皮膚,濕潤的呼吸,盡數落到陳鄰掌心。她手指神經性的抽動了一下,仿佛被火焰燙到似的,驚慌抽開手掌,抬眼看向徐存湛近在咫尺的臉。
徐存湛的臉也很紅,紅而發燙。但他臉紅時所露出的表情並不是害羞,而是一種極度興奮的躍躍欲試——那雙赤金的眼瞳似乎變得比平時更亮,在背光處亮得仿佛要燃燒起來。
上一次在徐存湛臉上看見這麼興奮的表情,似乎還是在拍賣會,徐存湛殺完人來救她的時候。
記憶自動聯想到了血液的腥甜氣味,令人窒息的花香。陳鄰出於一種對危險的本能逃避,兩手撐著地板往後退了退,想和徐存湛拉開距離。
這種本能就好像是兔子在面對捕食者時天然習慣性的躲避一樣。
只是她後退,徐存湛便也追著貼過來,距離沒有拉開,落在兩人之間的那幾本書被徐存湛壓著,邊角牴在陳鄰大腿上。
陳鄰遲疑了一下,小聲問:「你想親我嗎?」
徐存湛回答飛快:「想親。」
兩人離得太近,說話都是用氣音,聲音還不如風吹進來的動靜大,幾乎是剛出唇齒便溫吞消散。但偏偏每個字都能讓對方聽見。
陳鄰握了握拳,鼓起勇氣捧住徐存湛的臉,貼上去親了親他的嘴角。
特別軟,有股乾淨的氣味,很淡。
腦子裡閃過這樣的念頭,莫名的感覺很像電影觀後感之類的東西——
她親完就要退開,手都還沒來得及鬆開徐存湛的臉,徐存湛卻忽然伸手摁著陳鄰的腰,再度將她摁進自己懷裡,有些不滿的語氣:「沒有親完。」
陳鄰愣了愣,一頭霧水:「親完了啊。」
徐存湛很堅持:「沒有親完。」
陳鄰:「……你這是無理取鬧,你說我哪裡沒親完?」
徐存湛垂眼看她,陳鄰的臉很紅,眼眸卻亮晶晶的,她情緒越激動時眼睛就越亮,裡面好像蓄著一汪清澈的水,所以才有粼粼的光在閃動。
視線往下,落到少女緋紅的唇瓣上。
徐存湛小貓嘴一撇,說:「你只是貼了一下我的嘴巴而已,那不叫親嘴——你都沒有張——!」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陳鄰死死捂住了嘴巴。她捂完徐存湛嘴巴,又慌張的轉頭左右觀察;好在這邊位置很偏,哪怕是從書架的縫隙間看過去,隔壁書架,隔壁書架的隔壁書架——也還是沒有人。
陳鄰鬆了口氣,目光終於轉回眼前徐存湛身上。
徐存湛的手還搭在她腰上,眉頭蹙著,滿臉的不高興,就算陳鄰的手遮住了他的下半張臉,也能看出非常的不高興。但不高興歸不高興,陳鄰一上手捂住他的嘴,即使沒有用力,徐存湛也乖乖噤聲了。
陳鄰鬆開手,壓低聲音:「你小聲點啊,萬一把別人吸引過來了怎麼辦?」
徐存湛:「……」
陳鄰:「我們在幹壞事呢,不能讓別人知道。」
徐存湛:「陳姑娘,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只是情竅壞了,不是腦子壞了。」
「……」
陳鄰訕訕垂下手臂,眼神心虛的躲開了徐存湛,連脖頸都燒得通紅。
不得不說,徐存湛在某些事情上的開竅程度,完全到了讓陳鄰措手不及的程度。
她嘀嘀咕咕:「我看你也不像情竅壞了,明明什麼都懂——誰教你的啊?第一次親就要張嘴……」
「一定要情竅沒壞的人才能知道這些事情嗎?」徐存湛垂眼看她,眉峰下壓,唇角也沉下。
那模樣居然有幾分無辜。
暗光處略顯幾分失落——陳鄰愣了下,慌神,正想從腦子裡找點好詞好句來安慰徐存湛。
徐存湛扶在她腰側的手往後移,隔著衣服布料,滾燙掌心輕輕抵著尾椎骨,然後緩慢的一寸一寸往上。
陳鄰霎時失聲,搭在徐存湛胸口的手抓緊了他的衣襟,後背脊椎骨被刺激得挺直,有種癢而驚悚的觸覺感官從徐存湛所觸碰到的地方擴散開來。
少年手指修長又靈活,每摸過一個骨節便要稍作停留。
和那充滿進攻性的觸碰相比,徐存湛那張秀麗的觀音臉上,卻還掛著失落無辜的神色。他望著陳鄰的雙眸里有明確的欲/望——不是那種非常明確的,男女之間的欲/望。
就只是欲/望,興奮,想要這麼做。
這樣的訊息藉由他的眼神傳達出來,他的手掌最後停留在陳鄰後脖頸,掌心合攏輕捏那片柔軟的皮膚。
他左手扶著陳鄰的腰將她拎到自己腿上,右手卻壓著她的脖頸令她低頭,臉頰與自己相貼。
少年的掌心皮膚過熱,又帶著常年練劍留下的繭子,摩挲過陳鄰嬌氣的後脖頸,輕易便在上面磨出一片紅痕,磨得陳鄰後脖頸也微微發熱起來。
仿佛是在青天白日的大太陽底下喝多了酒,暈乎乎而醉醺醺,還有些熱得睜不開眼——陳鄰愣神的片刻,徐存湛仰起臉親了親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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