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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老家都沒躲到,害得她丈夫以為她在外面亂搞,三天兩頭的打她,最後她實在是遭不住打,跳河了。」
「我就好奇得很啊,怎麼每一個跟你家老魏有點關係的女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呢?各個不是嫁給小混混,就是作風不正。」
金香阿婆說的並不是個例,像這種跟邢月牙家男人有點牽扯的,基本上都是這麼個結局,多不勝數。
誰也不是個傻子,一個兩個是巧合,三個四個還能看不出來異常?
家屬院的女人本來就不喜歡邢月牙,到最後更是繞著她走。不止如此,她們也把邢月牙的作風到外面說。
也是奇怪得很,自從女人繞著老魏走以後,這種事情就沒有了。
「多的我就不說了,就加上你年輕時候的那三個朋友,你就說她們的事情跟你有沒有關係?」
邢月牙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打麻將的幾個老頭老太太也不打了。
他們都是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別的不說,就作風不正這幾個字,在那個年代就能毀掉一個人。
尤其是女人,之要跟這幾個字沾點邊,日子就不好過。心理承受能力差點的,差不多就是金香阿婆口裡的這些結局了。
這幾天跟邢月牙處得還算可以的那兩個老太太,眉頭皺得都可以夾死蒼蠅了。
金香阿婆哼了一聲:「說不出來了吧?你還真以為你幹這些事兒是天衣無縫呢?」
「真是搞笑死了,老魏除了長相周正點,工作能力強點外,也沒有別的優點了。不是每個女人都喜歡他的,偏偏在你的眼裡,只要性別是個女的,你就把人家當成敵人來防。」
「真是屎殼郎守牛糞,把它當寶了。邢月牙,你說你女兒為啥在十八歲以後出去讀書就再也沒有回家過?連老魏死她都不出席?」
金香阿婆說完這句話,就回到了麻將桌面前:「來來來,打麻將打麻將,不跟這種人生氣。」
「說起來啊,咱們也是趕上了好時候,要是老魏沒死也到咱們療養院來啊,那咱們可就沒得玩了,怕不是有的人半邊癱了都得站起來跟咱們較量較量。」
金香阿婆的話說得搞笑,讓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大家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邢月牙,邢月牙覺得難堪得很。
林舒月看向邢月牙,她總算是知道為什麼邢月牙的罪惡值那麼高了,白瞎了她這個好聽的名字。
「回去,回去。」邢月牙咬著牙。范大美推著她出去了,走出去之前,她轉頭看了林舒月一眼,林舒月跟她對視,范大美轉過頭,推著邢月牙走了。林舒月在她們走後,走到外面去給杜雪麗打電話。
杜雪麗在電話中承諾,會到邢月牙的房間,給她做心理輔導。
邢月牙一走,大家也被壞了興致,加上又到飯點了,打麻將的人就散了,林舒月幾人回到四樓的時候,聽到走廊盡頭,邢月牙的房間傳來地方說話聲,范大美在門口站著。
林舒月的中午飯是大舅媽打來的,菜色不錯,味道也出彩。飯後陸香草要睡午覺,大舅媽也要跟著睡一會兒,林舒月要走了。在樓梯口,林舒月看到了范大美。
林舒月走進電梯,范大美也走了進來,兩人各自占據電梯的左右兩個角落,保持著最安全的社交距離。
電梯緩緩下降,范大美在二樓的時候開口:「你是記者?還是跟警察關係很好的記者?」
林舒月頗為意外,側頭去看范大美,范大美把自己散落下來的髮絲縷到耳後。
「這位女士,你認識我?」林舒月覺得她的演技一直都是很牛逼的,就比如現在,她這個表演絕對是奧斯卡級別的。
范大美輕笑一聲:「裝傻就沒有意思了。我知道你們在查我,我也知道為什麼你今天會來到這裡,有興趣跟我聊聊嗎?」
林舒月沉默了,叮地一聲,一樓到了。
范大美整理整理自己身上天藍色的護工服,走了出去。
林舒月跟在她身後,兩人走到了人工湖邊上的涼亭里。
雨還在下,風吹過來,帶著一絲寒意。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已經有人查到了我的外公外婆家了。我離落網也不久了,是吧?」
范大美的話讓林舒月更加意外了,她悄悄摸摸的把手機拿出來,放在石頭桌子底下盲打給吳冬艷發信息。
范大美看見了她的小動作,但是她不在意。
她看著湖面,湖面被封吹得泛起層層漣漪。
「我是跟著我外婆長大的。」她的聲音很輕很柔:「我外婆一輩子命都不好。」
「她爹是個童生,還沒等考上秀才呢,滿洲國就沒了。他說他的抱負沒有辦法施展,就迷上了菸酒。」
「才兩年的時間,他就把家裡抽沒了,我外婆也被他賣到了盛源布莊去當小丫頭。」
「因為她認得幾個字,所以她就進了盛源布莊老夫人的院子伺候。她十五歲那年,出落得亭亭玉立,就被布莊的老爺看上了,強納成了妾。」
「她十七歲那年,生下了我媽。我媽可以說是她一輩子全部的指望。在土改的時候,盛源布莊敗了,她帶著我媽從盛源布莊出來了,廢了畢生的力氣,走了許許多多的彎路,才把我媽送進舞蹈隊,我媽媽爭氣,抓住了機會,進了文工團。」
「消息傳回去的時候,我外婆說那是她一生里最快樂的日子了。她覺得她死了都沒有什麼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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