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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的機器聲不絕於耳,一個個穿戴整齊的員工有條不紊的坐著自己手上的工作,偶爾一起說一兩句話。
林舒月跟著孫雪瑩走過一個個的車間,蒸煮、晾曬、炒制、袋裝。
車間內纖塵不染,空氣中都是炒貨特有的香味,林舒月的目光卻放在袋裝車間裡的工人身上。
孫雪瑩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說:「袋裝車間的工人,都是殘障人士。」
袋裝的工作並不難,比起其他需要操作的車間,袋裝車間顯然很容易。
「怎麼之前沒有人報導過呢?」林舒月問。
「我們孫總說,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孫雪瑩看著那些身體帶著殘疾的人努力又認真的在工作,顯然比起身體健全的人,他們更加珍惜來之不易的工作機會。
林舒月給他們拍了很多照。
從袋裝車間出來,在裝卸車間,這裡的殘障人士也不少,他們力氣智力或許不夠,但是體力卻很好,他們做事沒有偷懶,認真極了。
從裝卸車間出來,林舒月跟孫雪瑩去了辦公樓。
辦公樓是一棟一層平房,一進門是寫了咔咔瓜子食品有限公司的名稱以及logo,孫雪瑩帶著林舒月去了老闆辦公室。
一進門,林舒月就看到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他並沒有傳統企業家的禿頂大肚腩,反而十分清瘦,以至於身上的西裝也顯得空蕩蕩的。
林舒月先看的,是他身上的善惡值,百分之10,出乎林舒月意料的低。
孫國安十分熱情的站起來跟林舒月握手,虛虛一握,隨後立馬便分開,而後林舒月被帶到了老闆桌對面的沙發待客區。
茶桌上已經燒好了水,泡好了茶,林舒月跟孫雪瑩一坐下,孫國安就給林舒月倒了一杯茶過來。
他笑著跟林舒月道:「林記者你嘗嘗,這是我太太從她老家帶回來的茶,我岳父自己種的茶樹。」
林舒月道謝,端起茶杯,茶香瞬間撲鼻而來,茶湯清澈,茶葉在茶湯中悠揚舒展。
林舒月端到嘴邊喝了一口,入口第一反應便是苦,咽下後,則是無限回甘。
林舒月眉眼舒展:「好茶。」
孫國安就眼巴巴地等著林舒月的評價呢,這一句好茶,讓孫國安臉上的笑容月越發的大,他迫不及待地跟林舒月說起了自己的岳父一家的茶。
「這茶原本是山上的野茶,在我妻子十歲那年,我岳父將這株茶移栽到了家裡的後院,如今這茶已經有三十多年的歷史了,每年都能產出十來斤,既然林記者你喜歡,等一下子就裝一些回去。」孫國安喜歡茶,他岳父家的茶在他的心中評價非常高,要是一般人,孫國安都不會給。
林舒月感受到了孫國安言語中的真摯,她轉頭看孫雪瑩,孫雪瑩朝她笑,顯然十分開心。
送出去了茶,接下來的時間裡,孫國安便對自己的辦廠理念大說特說,林舒月卻聽得津津有味,期間一個穿著連衣裙的女人走了進來,她是咔咔瓜子的財務,也是孫國安的妻子,她的善惡值同樣很低。
孫雪瑩和她長得很像,林舒月一打眼,便看出了她們之間的血緣關係。
林舒月在老闆辦公室呆到了下午下班,她在門口,拍攝了殘障人士下班的照片後,便拿著孫國安盛情相送的茶葉回去了。
孫雪瑩看著她開車走遠,往回走,她的父母正在辦公室里,孫國安已經把西裝外套脫了,兩口子在一起說說笑笑。
「可以啊老孫,都知道賄賂人家記者了。」孫雪瑩笑著跟自家老爸打趣兒。
孫國安開窗,讓冷風吹進來,吹散自己穿西裝帶來的熱意:「我那可不是賄賂,我是分享。再說了,這個林記者一看就是正派人,就算我不給這盒茶葉,人家也會好好給我們寫。」
孫國安看著自家妻子女兒,道:「咱們咔咔瓜子,要起飛了,通知車間,多生產百分之十的貨。」
孫國安能夠開一個這樣大的廠子,他或許跟不上時代,或許固執,但他絕對會看人。
孫雪瑩應下了,轉身要走,孫國安連忙叫她:「你姑打來電話說晚上煮了你最愛的菜,你記得早點忙完,跟我們一起回去。」
「好。」孫雪瑩的姑姑腦子不太好用,但對孫雪瑩是真的好,孫雪瑩也是她姑姑照顧著長大的。
孫雪瑩走後,孫國安的妻子左秀麗拿出這個月的財務報表,兩口子精打細算,從他們的盈利中,努力挪出一部分資金來,為愛心孤兒院下個月的心臟手術做準備。
儘管孤兒院的院長已經給他們打過電話,但他們依舊想多準備點錢,以備不時之需。
林舒月從咔咔瓜子出來後,聯繫了孤兒院的院長,去醫院看了前幾天才做完手術的那個叫做鵬鵬的孩子。
他八歲,還躺在病床上還沒下來,面對林舒月和院長,他笑得格外靦腆,談起他最渴望做的事情,他說:「我想和院裡的小朋友們玩老鷹抓小雞的遊戲。」
鵬鵬的腿傷並不是出生的時候就有的,他的腿傷是在成長的過程中,因為骨折沒有被重視,導致骨頭歪曲扭曲,碎了的骨頭長進肉里,導致的瘸。
他今年五歲,他是在四歲半的時候被丟到孤兒院的,他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和模糊的家庭住址,警察以及孤兒院的老師們多方尋找,也沒有找到他的家長。在那個時候,他的腿傷已經很嚴重了,院長將他送到醫院去就診,之後便是各項檢查,以及術前準備,一直到現在,才開始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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