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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月一看就知道,前面的車是黑煤場打手的,只有他們,才會對車子進行這樣精密的防護。
而後面的兩輛車子,是公安幹警,他們一共八個人,全都已經掛了彩。他們的彈藥配備也沒有打手們多,他們此刻就躲在車子後面,一個三十歲青年正撕開自己襯衣下擺在手臂上綁了一個結。
他叫王阜新,他是張隊長底下的兵,也是張隊長最信任的一個刑警。
今晚護送李偉生離開的任務,是他從張隊長手裡搶來的。曾經他有一個喜歡的姑娘,被煤場老闆給強J了,在強j完她後,還讓煤場的打手糟蹋了她。
她接受不了這件事,在一個深夜,她選擇跳入了冰冷的河水。
王阜新那時候在外地出任務,連她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十多年過去了,王阜新沒有娶媳婦兒,他做夢都想跟那些煤老闆一決勝負。
現在機會來了,最前面的車子裡,坐著一個從來沒有下過車的人。
他叫胡廣燁,廣業煤場,是他名下的產業。
他的槍里還剩兩顆子彈,王阜新要保證這裡面的其中一顆子彈是留給胡廣燁的。
「砰的一聲,」剛剛還坐在他邊上的戰友倒了下去,王阜新爬過去。
他叫白達,是老邢警了,自己剛剛入伍時,他還帶自己查過案子。
白達的手抓住了王阜新的手,眼神緊緊地盯著他。
王阜新抹了一把眼淚,在他的注視下,坐回原位。
白達在黑夜中仿佛笑了笑,呼吸逐漸平緩。眼淚又湧上王阜新的眼眶,他放眼望去,他的戰友們,倒的倒,傷的傷。
唯一算是輕傷的,是他跟黃飛鳴,黃飛鳴坐在側面的前面的危險提示石碑後面,他的腿受傷了,比他嚴重。
王阜新抬頭看天,今夜月亮很圓很亮,把星星襯得黯淡無光。
身後傳來腳步聲,王阜新知道,他們沒有辦法或者回去了。
早就想過自己會有犧牲的一天,能夠戰死在反黑的道路上,王阜新覺得這是一種榮耀。
可到了這一峨口,回想起自己過去的一生,他卻忽然覺得自己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辦。
父母老了,他沒有經常陪伴在他們的身邊。
爺爺奶奶年紀大了,身體已經很差了,上回打電話,爺爺還說家裡的電視機忽然看不了了,奶奶的腿腳很疼,去醫院看了,還沒有出結果。
自己真混蛋啊,已經過了那麼久了,他怎麼就想不起來打個電話問一問他們呢,電視機修好了嗎?奶奶的腿是什麼毛病?
還有小妹,她快生了,也不知道是男孩兒女孩。
王阜新鬆開給子彈上/膛的手,腳步聲近在咫尺。
就在王阜新想要站起來一搏時,一聲槍響在耳邊響起,隨後即將走到他車邊的男人砰的一聲,倒在了王阜新的面前。
王阜新看著自己眼前的打手,毫不猶豫地就補了一槍。
隨後他搶走了打手的武器,在打手的身上摸了一把,找出一把手/槍丟到前面的警示碑面前。
這聲槍響驚動了後邊的打手們,他們繞回了車後:「這些黑皮狗的增員到了。」
黑皮夠,是這些打手自創的對警察的侮辱稱呼。他們已經忘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叫的了,但是一直延伸到了現在。
「什麼支援,肯定是送那個記者走的那兩個人。」
「就是,要是支援,現在不得喊話讓咱們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打手們大聲地說笑起來。
王阜新將手上的繃帶纏得更緊一些。
「三個人跟我走,剩下的人,留下來清掃戰場,儘快結束。」
有倆人跟著說話的人朝著槍聲傳來的方向走,小肖跟何紅寬早就分散了開,三人走近了,兩人便開始射擊。
三個打手這回正確的聽到了槍聲的具體方向,其中二人舉起輕機槍便掃射。
何紅寬跟小肖躲在數後,避了開來。
林舒月離他們並不遠,善惡雷達上,她看著這幾個善惡值黑得像墨汁一樣的罪犯一點點地朝兩邊接近。
森林的地上有許多腐爛的樹葉跟掉落的小樹枝。
小樹枝不堪踩踏,發出噼噼啪啪地斷裂聲。
其中兩個人朝著左邊走,左邊是小肖的藏身之處。
眼看著他們離小肖越來越近,林舒月扔出了板磚。
板磚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落在後面打手的腦袋上。
打手頭暈眼花,瞬間就倒在地上。
走在前面的打手回頭,就在他回頭的一瞬間,小肖抓住機會,側身出來開槍,前面的打手中槍倒地。
另一邊朝著何紅寬走的打手見到這一幕立馬找樹隱蔽,卻正好撞在何紅寬的面前。
何紅寬沒用槍,直接一個手肘,砸在打手的下巴上。打手的牙齒咬到舌頭,鮮血直流。
何紅寬再拿出槍,對著他的手、腳各自來了兩發,再取出手銬,將他拷上。
武器也繳了掛在身上。
小肖那邊也是同樣的操作。拷完人,兩人不約而同地朝林舒月的方向走去。
林舒月大大方方地朝他們打招呼:「我學過急救。」
就這一句話,讓小肖跟何紅寬那點責怪的情緒煙消雲散。
他們剛剛都看著了,他們的戰友都受了傷,若是得不到及時救援,恐怕他們挺不到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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