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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聽了那些消息後,最讓林舒月感到欣慰的一件事情了。
兩人回到家,曹滿金在西屋躺著,尹欣給她盛了飯進去,她也沒吃。
尹欣跟林舒月道:「讓她在裡面躺著吧,讓她也安靜安靜。」
出了這一檔子事兒,家中的氣氛也沒有那麼熱了,大家安靜的吃完飯,林舒月被叫到了東屋睡覺。
東屋的家具比西屋好了很多,炕尾有一個長兩米,高一米五的炕桌,靠近窗戶的那扇門上鑲著一面鏡子,窗台上有一排小花盆,裡面種著小蔥和一些綠植。
炕下邊圍著牆做了一圈小柜子,柜子上面搭著白色的蕾絲巾,好看又漂亮。靠著門的那一邊放著兩個大托盤,一個托盤裡倒放著印有紅色雙喜字跟牡丹花的玻璃杯,幾個同款花型的暖壺放在另外一個托盤上。
杭嘉白給林舒月倒了一杯熱水,小聲地跟林舒月解釋:「本來我媽媽的意思,是讓你住在西屋裡,我和我大哥睡隔壁。」
「現在曹滿金這樣,她實在是擔心,就說讓她在西屋裡住幾天,她跟曹滿金睡,我跟我爸爸和我大哥睡那邊。」
尹欣也是廣粵省的人,她知道且尊重林舒月的生活習慣,西屋常年沒人住,但尹欣會定時打掃。
「我媽是這邊的婦女主任。」杭嘉白解釋了一句。
林舒月看街坊鄰居們下意識地讓尹欣留在最後,就已經猜到了尹欣的身份了。
「你跟阿姨說沒關係,我住哪裡都一樣。」林舒月道。
杭嘉白朝林舒月笑了笑,捏了捏她的手:「吃得習慣嗎?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林舒月想到中午那頓美味的大骨頭燉蕨菜,笑了起來:「吃得很習慣啊。我第一次知道原來骨頭跟蕨菜還能一起燉,真的特別香。」
北方這邊注重濃油醬赤的口味,跟廣粵那邊的清淡口味不一樣,這對於林舒月來說就像是老鼠掉進了油缸,美得不行。
看林舒月真的吃得慣,杭嘉白忐忑的心就放了下來。
之前吃飯時,尹欣跟林舒月說了許多許許多多壩上草原的夏天秋天,林舒月十分嚮往。
「等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在秋天來一趟這裡,阿姨說,這裡的夏天和秋天很好看。」
「到時候我們一起來。」
「行。」林舒月答應了。
外面傳來汽車的轟鳴聲,在西屋的曹滿金蹭地一聲就站起來沖了出去,尹欣在隔壁杭嘉清的房間收拾,聽見東西趕忙也跟著走了出去。
林舒月二人出來的時候,左鄰右舍的鄰居都出來了,他們跟在綠色的吉普車後面,到了魏家。
魏國勇頭髮翹起來,衣服穿得皺皺巴巴的,林舒月視力好,甚至還看到了他眼角的眼屎。
包括林舒月等人在內的人,都感覺十分心冷,早上跟胡爺爺搭話的,住在魏家隔壁的王大娘一口痰就吐了出來。
「早就知道魏國勇這個癟犢子不是什麼好玩意兒,沒想到不好到了這個份兒上,早上女兒死,倆點兒不到呢,他就在屋裡呼呼大睡?畜生都比他有人情味兒!」
王大娘的話引起了在場眾人的共鳴。
魏國勇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有問題,連忙迎接了上去:「警察同志你們好你們好,快進屋來,曹滿金,你傻站在那兒幹啥?趕緊給警察同志倒水,再割兩塊肉,等一下給警察同志做點好吃的,這麼遠的上來,挺不容易的。」
魏國勇不覺得死了一個女兒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他甚至在想,沒了三丫這個拖油瓶,等來年再跟曹滿金生個兒子得了。他每個兄弟,他老魏家的血脈可不能到這裡斷了。
曹滿金呸了一聲,帶著血的口水就落到了他的臉上:「煮你麻痹,魏國勇,你個沒有心的畜生。」
魏國勇都被噴傻了,早上曹滿金吐他一口痰的事兒他都大度的不計較了,現在還來?還罵自己是畜生?
魏國勇牙呲欲裂,舉起拳頭就朝曹滿金砸去,上壩上來的警察們怎麼可能讓他在自己的面前對婦女動手,其中一個帶著狗皮帽子的好容易緩下來了,攏了攏自己身上的衣服,他呵斥魏國勇:「你想幹什麼?」
魏國勇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軟蛋,警察一呵斥,他就一句話也不敢說,不敢動了。
戴狗皮帽子的警察見他這樣,翻個白眼:「老杭哪兒去了?這咋回事兒?聽說有孩兒沒了?」
杭玉華這個時候從人群外擠了進來:「在這兒呢在這兒呢。我剛剛辦點事兒去了。」
杭玉華走到警察的面前,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戴狗皮帽子的警察姓趙,叫趙福,他聽完杭玉華跟曹滿金的話,再問魏國勇。
「魏國勇,你說,你昨晚上睡覺之前,去看過孩子,她確實是在西屋睡覺,是嗎?」
魏國勇諂笑著,神情比較尷尬,他在這一刻恨極了場子裡這些多管閒事的鄰居,死的又不是他們的孩子,他這個當爹的都還沒怎麼著呢,他們急什麼?
還有曹滿金,家醜不可外揚的事情都不知道?孩子凍死了難道是什麼很光彩的事情嗎?居然弄出那麼大的動靜來,把警察都給找來了,敗家玩意兒!
魏國勇在心裡腹誹,但對警察的詢問,他卻不敢不答:「警察同志,我昨晚是去看過三丫,她也確實是睡著了,但是昨天夜裡我喝了兩口酒,夜裡睡得沉,孩子啥時候出門的我是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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