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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叔特別喜歡吃,這些年來,只要一休假,他就滿鵬城的轉悠,哪裡有好吃的他都知道,有一些甚至是新開的小飯館。」杭嘉白說起這個,都還帶著笑。
林舒月卻是想起了在劉屋村,那個從部隊趕來支援的爆破團團長,她遲疑了一下:「那個杭團長?」
「對,是他。」
林舒月有些意外,在短暫的跟杭玉行相處的那段時間,他們一句話沒有說過,但卻知道杭玉行團長是個特別嚴肅的人。
沒想到私底下這麼有反差,居然會在休假時到處跑著去吃好吃的。
杭嘉白像是打開了談興,跟林舒月說起了自己的家人。
「我父母都比較忙,我父親現在還在北方那邊的山區工作,我媽媽為了照顧他,也一直都是跟著的。我大哥被他們帶著走了,我是在我爺爺奶奶跟二叔面前長大的。」
杭嘉白的父親當了幾年的兵,退伍後成了一名森林警察,長年駐守在那邊,杭嘉白極少見到他,相比起他,杭嘉白時常覺得自己的二叔更像是他的父親。
林舒月看著杭嘉白,杭嘉白伸長了腿:「我二叔結婚比我爸爸早,我堂哥你也見過,他現在是個律師。」
杭嘉白這麼一說,倒是想起來了那個無償幫助朊病毒的中毒者劉培的律師來了。
杭嘉白道:「我前幾天見過我堂哥一面,我堂哥說,劉培的那個官司得很成功,劉培的病情也得到了控制,雖然已經沒有辦法治癒了,但還能多活幾年。」
杭嘉白說的這個事情林舒月是知道的,鵬城的報紙上,會有記者時不時地採訪一下劉培。
他現在的日子過得不錯,在賠償金到手後,他拿著那筆錢在鵬城買了個房子,把家裡人都接了過來,現在孩子都已經在鵬城當地的小學上學了。他捐款收到的錢在拿到賠償金後,都被他捐給了當地的十字會。
用他的話說,就是他已經得到賠償金了,那是一筆很大的數目,足夠他一家子生活,也足夠他死了以後妻子孩子的生活了。
李偉生當時看到這個後續報導後,十分高興,拉著林舒月他們去大排檔吃了一頓。
林舒月問杭嘉白:「你怨你父母嗎?」
杭嘉白不想騙林舒月,他說:「怨的,在我小的時候。」
杭嘉白不是什麼完美的人,面對父母帶哥哥走不帶他,是非常不理解的。他小時候恨過怨過,明明都是他父母的孩子,怎麼能帶他哥哥,就不能帶他了?
不過隨著年齡慢慢長大,他倒是理解了父母了。他小時候的身體不好,他爸爸駐守的那邊環境並不好,離縣城太遠,他去了,要有個什麼事情,他恐怕連去醫院的時間都挺不到。
「我在十二歲那年,第一次去我爸爸那邊的駐地。那時候正是春天,風很大,整個天地間都是一片黃色,家裡的桌子上一天打掃一回,但打掃完沒過多久,還是會有很多的塵土。」
「我爸爸說那是沙塵暴。需要多種樹,才會遏制這種沙塵暴的蔓延,否則日經越久,沙塵暴會更加嚴重。我的媽媽,日常除了照顧我爸爸跟我哥哥的生活,就是拉著一車樹苗,跟著一群種樹人,漫山遍野的種松樹。」
「我媽媽說,那個地方,在四十年前,方圓百里內,只有一棵松樹存活,後來,種樹人們就開始培育那棵松樹的品種,現在哪裡已經有一片松樹林海。站在高處看特別漂亮。」
杭嘉白在大學後,每年寒暑假都會去他爸爸媽媽工作的地方去看,哪裡的山上,還有很多松樹是他種下的呢。他哥哥前段時間給他拍了照片,他種下的松樹長得特別好。
杭嘉白這句話一出,林舒月就知道杭嘉白的父母在哪裡工作了,那是在後世被稱為世界奇蹟的塞罕壩。
塞罕壩也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在沙漠上種上了樹的地方。林舒月看過紀錄片,對於那些在山上一代又一代的種樹人,她由衷的表示敬佩。
「他們都很偉大。」
雨更加急了,將棚子打得噼里啪啦的響,涼風吹來,帶著一絲絲的冷。飯店老闆娘把棚子拉上了一些。
「是啊。他們都很偉大。所以我不怨他們了。我為他們感到驕傲。」杭嘉白神色間,滿是自豪。
「你哥哥呢?現在在做什麼啊?」
「在種樹。他跟我爸爸一樣,也是一個森林警察,他熱衷種樹。」等到都長大了,杭嘉白跟他哥哥杭嘉清的關係倒是好很多了。
杭嘉白說完父母,又說起子的其他長輩:「我爺爺以前是老紅軍,解放後,在鵬城附近的軍區任職,在1998年,我爺爺就去世了。」
「我奶奶一共生了五個子女,我爸爸是老二,在他之上,我還有一個姑姑,她的丈夫是我爺爺以前的下屬,她現在跟我姑父在廣西那邊。」
「我小姑在香江闖蕩,現在是做金融投資那一行的,我的表兄弟們也都在各自的領域裡發光發熱,每年,除了我親哥杭嘉清外,我們這些小孩子都會聚一聚的。」
「過幾天,我們這些同齡人會聚會一次。」杭嘉白收斂了笑容,滿臉認真又嚴肅的看著林舒月:「阿月,我到時候可以請你一起去嗎?」
杭嘉白的臉有點紅,在遇到林舒月之前,他從來沒有過戀愛經驗,倒不是沒有人喜歡他,從他上高中開始,有許許多多的女孩子都跟他表白過,但他面對這樣的表白都是直接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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