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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十分傳統,我的父母也都是傳統的人,他們也要面子,我害怕了。後來,我就成了他手裡的一張牌,我在他的身邊,輾轉於一個又一個男人的身下。」
「大概半個月後吧,我又遇到了名妝日化的老闆,他問我願不願意跟他,這一回我同意了。於是我成了他的第三個女人。」
容梨水輕輕地笑著:「在我之上有兩個,在我之下,有一個。」
容梨水說:「我馬上就要換老闆了。因為只有生了孩子的女人,才能長久的跟著他,我不願意給他生孩子。」
容梨水在笑著,可眼中全是諷刺,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我才二十一歲,我為什麼要給一個五十歲的男人生孩子呢?」
林舒月的內心難受極了。
容梨水看了許久手指頭,然後說:「林記者,像我這樣的女人很多很多。自願的是少數。」
「林記者啊,我們這樣的女人,把柄在別人的手裡,這輩子都逃不掉了。哈哈哈。」容梨水捂著臉,眼淚水流入她的指縫裡,很快便消失不見。
林舒月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容梨水,林舒月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的語言能力如此匱乏。
過了許久,林舒月問:「你們沒想過報警嗎?」
容梨水又笑了:「想過啊,怎麼沒想過。但是你知道她們的下場是什麼嗎?被丟到郊外的一個別墅里,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容梨水至今都還記得那年,一個小姑娘性子太烈,不信這個邪,她去警察局報了警,卻連個水花都沒有激起。她的老闆跟她說,那個姑娘被送到郊外的另外一個別墅去了,那個別墅裡面專門關的就是這種不聽話不信邪的小姑娘。
或許是心情好,或許是想要嚇唬容梨水,她的老闆帶著她去了一次那個郊外。
當初光鮮靚麗的小姑娘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模樣,她們的美麗依舊在,卻沒了半點靈魂,她們就像是一句句活著的屍體。
她跟她的老闆在隔壁,看著那些姑娘在另外的房間裡,被男人們折磨,被一鞭子一鞭子的摔在身上,像是狗一樣的在地上爬。
為了更好的折磨她們,她們還有專門的人去管理,她們逃不出來,也死不掉。
容梨水閉上眼睛,看了一眼林舒月。她的企鵝號一直都掛在電腦上的。她今天下午兩點鐘就看到了林舒月的好友申請。
她看著那個好友申請看了一個下午,在五點時,給了她回復。
她來見林舒月,只是想看看為女性發聲的記者長什麼樣。她沒想過要跟林舒月說什麼的。
可她太難受了,這種高級小姐的日子太難受了。在面對林舒月溫柔的目光時,她忍不住將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
她剛才一直在看林舒月的表情,但凡在她的敘述中,林舒月露出一點鄙夷的眼神,她都不會繼續再把這件事情講下去。
林舒月眼中的心疼和無措讓容梨水啼笑皆非。
她覺得林舒月真不愧是為女性發聲的記者,真好啊,她沒有讓她失望,她的這一趟,來的蠻值得。
「林記者,謝謝你願意聽我今天說這些話。但這些事情,你聽過,就忘了吧。小心點趙兵,他不是個大度的人。」趙兵是容梨水長這麼大,最恨的一個人。
曾經的她,也有過雄心壯志,也想通過名妝日化的老闆給趙兵一點教訓。
但她太高估自己了,她這樣的女人,在名妝老闆的眼裡,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物,沒了她,還會有千千萬萬個。
趙兵是給他們物色新鮮和玩物的人,他們又怎麼會因為一個玩物,而去為難一個人呢?
三年了,容梨水的善心早就在消磨完了。但她想著,像她這樣的玩物夠多的了,還是越少越好些吧。
容梨水的電話響了,她拿起來一看,說:「老闆叫我了,我得過去了,去晚了,我的日子不好過。林記者,後會無期。」
容梨水提著包包下樓了。林舒月跟在她身後,看著她開著白色的捷達,消失在咖啡店的門口。
林舒月要去付款,卻被告知錢已經被容小姐付過。
天還沒黑,天邊的夕陽將雲彩染成了大紅色。
林舒月拿著手機,給黃強打了個電話,黃強已經回家,在接到林舒月的電話以後,匆匆趕來。林舒月就一直站在咖啡館門口等他。
他來,林舒月便問:「師傅,你知道趙兵是什麼樣的人嗎?」
黃強以為林舒月找他是有什麼事情呢,聽了這個問題,他鬆了一口氣道:「小心眼,睚眥必報,死要錢。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找別的公司的老闆獻殷勤。」
林舒月看著黃強:「那趙兵為什麼能當新聞部主任呢?」
「因為他是公司二股東的妹夫。」黃強已經有小一周沒有去過單位了,他聽到林舒月這麼問,下意識地開口:「他欺負你了?又卡你新聞了?」
話一出口,黃強就道:「不對啊,咱們的稿子都不通過趙兵啊。我跟你講啊阿月。你現在已經不是實習生了,趙兵要咋樣跟你其實沒多大關係了。你發新聞不用通過他。」
林舒月看著他:「今天,趙兵想要帶我參加一個商業晚會,我拒絕了。然後我聽說,趙兵經常參加這樣的晚會,每次都會帶一個不一樣的女孩子去,這些女孩子有的是自願跟著去的,有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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