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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月的善惡雷達系統時刻打開,現在的雷達上沒有顯示任何惡值。
客廳里的家具已經沒有了,客廳里空蕩蕩的,唯一的一張以前供著佛龕的桌子上堆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地上卻很乾淨,擦得鋥亮,一個腳印都沒有留下。
文英進了客廳,指了指左邊的那個房間,那是鍾佳麗從小就睡的。杭嘉白走進,伸手推了推門,門紋絲不動,他退後一步,伴隨著「砰」地一聲巨響,門被踹開,杭嘉白舉著手電筒照進去。
這個屋子裡打掃得很乾淨,屋子的中央,有一張老式的木頭架子拼接床,上面什麼都沒有。
杭嘉白走到窗戶邊,朝窗外看,窗外便是一睹牆,那是隔壁的屋子。
江州上前,將搶別在身後,一把將床挪開,趙友城走上去,在幾塊米黃色的地磚上踩了踩,最後停在最中間的一塊地鑽上,他屈起兩根手指,在上面敲了敲,底下反饋來的聲音帶著一絲悶響,他又敲擊別的轉頭,聲音反饋完全不一樣。
地磚用的是80X80的規格,趙友城拔出軍工刀,順著磚縫劃一圈,找最輕鬆的地方一撬,伴隨著咔地一聲響,他用手指代替刀,將地磚掀了開來。
一個黑洞就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手電筒往下照,底下黑乎乎的一片,只能看到灰黑色的水泥磚。一個用鋼筋悍成的樓梯從洞口的塗壁延伸至下。
趙友城將軍工刀別回身上,順樓梯下去,江州緊隨其後,很快,下面傳來兩人的聲音,留了兩人在上面警戒,杭嘉白等人全都下去了。
這是在地下兩米左右的地下室,看著走向,是直接建造在院子下面的,裡面大小就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間。
最裡面的牆邊是一張手術床,手術床的床墊已經發黑了,那是被血液浸染成的顏色。術台桌上的牆上掛著很多東西,刀從最大的砍骨刀到最小的修腳刀。鞭子從鐵鞭子到皮鞭子,蠟燭從大號拿到小號,從香薰蠟燭到結婚蠟燭,再到各種增添人痛苦的X用品,應有盡有。
角落裡有一台切割機,一把電鑽。
屋子內的空氣流通很慢,帶著一股血液臭了以後的腐朽味道。
有一個警察剛剛下來,沒有適應乾嘔了一聲。
「把這些東西都帶回去,江州,通知盯著鍾佳晟的人,逮捕他。」
「是,杭隊。」江州沉聲應道。
林舒月跟文英站在屋子裡,看著杭嘉白她們一點點的往外搬東西。
文英的臉都是白的:「小林,你說,如果我當初表現得軟弱一點,這些東西,是不是就得用在我身上了。」
因為鍾佳麗從國外回來後有這麼個毛病,有時候是遍體鱗傷的回來的,她特地去了解過這個群體,取了個光鮮亮麗高雅的英文稱呼,但實際上額,就是虐待,X虐待。
如果是你情我願的還好,要是不是,是強行的調//教,馴化,那就是是缺德、噁心、殘忍到家了。
這種子母圈裡的nu,在主人的面前,是沒有人權的。
不等林舒月說話,她繼續道:「我記得在鍾佳麗剛剛跟我鬧的那一年,我跟他說這件事情,他總是攛掇我,跟她打,跟她鬧。我沒聽他的。一個是因為鍾佳麗是個學生,她有壓力是正常的,第二個是因為我覺得她年紀小,我沒必要跟她計較太多。我的家教也不允許。」
「你說我要是在那個時候聽他的,覺得他是在給我撐腰,跟鍾佳麗鬧起來。我肯定會一步一步的被他馴服。」這個道理其實並不難受。
鍾佳晟讓鍾佳麗挑釁她,其實就是在打壓她,打壓掉她的驕傲,打壓掉她的骨氣。當一個人生活在被人挑釁、被人看不起的幻境裡久了,就是再烈的性子,也會被磨光了稜角。她會由一個自信大方爽朗的女性,變成依附鍾佳晟的一根菟絲花。
等鍾佳晟不給她撐腰了,像他之前乾的那樣站無論什麼事情都站在鍾佳麗的身邊,已經習慣了他撐腰的她會怎麼做呢?光一想想,文英就覺得頭皮發麻。
結果只有一個,她肯定會跟鍾佳麗爭寵。為了爭得他的寵愛,她跟鍾佳麗會一步一步的降低自己的的道德底線、自尊底線,到最後呢,她是不是會像那些字母圈裡的nu一樣,不僅要遭受各種各樣的虐待,甚至低微到連屎都要吃?
文英想到這裡,直接扶著牆吐了出來,她晚上沒吃什麼東西,吐出來的東西都帶著一股苦味。
林舒月覺得她分析得很有道理,拍著她的肩膀,無比慶幸的道:「對,還好你沒有上當。」
趙友城搬東西從林舒月身邊走過,把她倆的對話聽了個全,忍不住朝她豎起一個大拇指:「對,還好你沒上當,太棒了。」
文英並不想要這種誇獎,她接過林舒月帶來的礦泉水漱口,聲音因為嘔吐變得苦澀、沙啞:「你說,鍾佳麗交代我那麼多東西,是不是因為她羨慕我,把我當成了另外一個她。」
雖然是在問林舒月,但是文英卻用的是肯定句。
「一定是的。」人都是這樣,最想成為的,就是跟自己截然相反的人。
文英面對鍾佳晟的百般打壓,依舊如輕鬆一般堅韌不拔,縱然有很多原因,其中從小受到的教育、父母的後盾占了大多數,但這不妨礙鍾佳麗想成為她那樣的人。
或許說,鍾佳麗應該幻想過自己是文英,就像林舒月小時候的課本上那篇《未選擇的路》中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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