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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現在做了記者,你是在調查劉豫園?」
林舒月這下更意外了,阿喜則看著她笑,然後道:「好啊,我都告訴你,但你得給我一千塊錢。」
第092章 (一更)
林舒月笑了, 她不怕阿喜要錢,她說:「那我要看看你的消息值不值這個價了。」
「不會讓你失望的。」阿喜看著林舒月說道。
「那好。」林舒月同意了。
阿喜領著林舒月進院子,邊走, 她邊警告她:「等一下你別瞎說話, 要是別人問起, 你就說你是我同學。」
「行。」林舒月點頭認可, 到了現在,她也記起來阿喜了。當年她是1班的,屬於重點班學生, 這個阿喜是5班的,據說還被評了個校花的頭銜。那時候的林舒月兩耳不聞窗外事都知道她,因為她能歌善舞, 能說會道,因此人緣也很好。
不過後來她跳級走了,高中又不在同一個學校,兩人就再也沒有交集了。
她和林舒月記憶里的長得不太像了,要不是她說, 林舒月都不敢把她們對上號。
·····
這是個很大的院子, 除了一棟小小的二層樓外, 剩下的是兩排相對著開門的平房,每一個房間都不大,兩排平房之間拉了好些繩子, 上面掛滿了顏色各樣的衣服、床單, 好幾個孕婦坐在平房門口的陰涼地聊天乘涼。
見到阿喜後面的林舒月, 好奇地目光直往林舒月身上懟, 有跟阿喜關係好的,直接就問了出來:「阿喜, 這是誰啊?」
問這句話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她扶著腰,即將臨盆,看著林舒月的目光好奇又警惕。
「我同學。」阿喜沒再管她,拉著林舒月朝最裡面走,作為院子裡最貴的孕媽,她住的是單間,跟剛剛看到的那些住三人間四人間的女人不一樣。
阿喜的房間裡很小,十平米,擺了一張一米二的小床,床邊一個床頭櫃,上面放著各種懷孕應該吃的營養品,床腳有一個雙開門的小衣櫃,透過關得並不怎麼嚴格的縫隙,她看到了裡面鼓鼓囊囊的衣服。
阿喜讓林舒月坐在床邊,自己則辦了個塑料凳子,坐在林舒月的對面,她看著林舒月,問:「趙明輝真的死了?」
林舒月愣了愣後才反應過來趙明輝是誰,他就是那個因為出言不遜冒犯了張振才,並且在當天前往郭家找郭炳昌,結果正好遇到殺人分屍現場的那個秘書,那個絕世倒霉蛋:「是,死了。」
阿喜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她伸手抹了眼淚:「我早就說過,讓他不要跟劉豫園摻和,結果他不聽,非要往劉豫園他們的事情里湊,遭報應了吧?」
林舒月一聽這話,就知道裡面有事情,她從床頭櫃抽出紙巾遞到阿喜的面前。
阿喜接過來,擦乾淨眼淚,低著頭說:「算了,我不收你錢了,你想要知道什麼的都告訴你。」
阿喜的眼淚一顆一顆的,怎麼擦也擦不完。
林舒月道:「你節哀。」
林舒月不安慰還好,一安慰阿喜哭得就更厲害了:「我們從會走路說話開始,就經常在一起,從我初中時,我就喜歡他了。那麼多年了,結果他說走就走了,怎麼節哀呢?」
暗戀的滋味就像是檸檬,又酸又澀,可酸澀過後確是無盡的回甘,阿喜為了趙明輝,連代孕都願意,因為她知道他們是沒有可能的。
「趙明輝是我表哥。」如果在百八十年,在還沒解放的時候,阿喜還能拼一拼,因為那個時候表哥表妹天生一對。可現在不行了啊,她跟趙明輝是近親,不管是世俗,還是父母,這一關他們都過不了。
林舒月一聽就明白了。
阿喜平復了一下心情,開始講述起了她代孕的故事。
「我媽前些年病了,尿毒症,從她得這個病開始就在打針吃藥做透析,為了給她看病,家裡的錢都已經花光了,我上大學的錢都是東拼西湊的。去年,我爸爸在幹活時因為操勞過度也進了醫院,他的腿被他拉著的磚頭砸斷了,現在還在床上躺著修養呢。」
「就在我家最困難的時候,趙明輝找到我,問我願不願意做代孕,等孩子成功出生以後,有二十萬的酬勞。我想了很久以後,同意了,於是我被帶到了這裡,因為開價高,我本身又是大學生,所以我進來了一兩個月都沒有生意。」
「後來,他領著劉豫園來了,劉豫園在蛇頭阿虎哥的介紹下選了我。從那天起,我就成了劉豫園的代孕,我們努力了三個多月,劉豫園跟郭炳昌的精子和卵子終於結合在一起了。她被放進了我的體內。」
「在這段時間的實驗中,我知道了,趙明輝是喜歡劉豫園的,我甚至還看到他們兩個抱在一起。」阿喜閉了閉眼睛,仿佛那一幕又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那不能宣之於口的暗戀,在那一刻結成了永遠都長不大的杏子,當初那股酸澀痛苦的心情,直到此刻依舊記憶猶新。
「我勸她劉豫園不是什麼好女人,讓他不要一頭扎進去。可是不管用,我的話與他而言就是耳旁風,你看,是不是遭報應了,他死了。」阿喜把散落下來的頭髮勾到耳邊。
「在他失蹤前的那天晚上,他和我在一起,他接到劉豫園的電話,才往郭炳昌家去的。」阿喜說到這裡,眼中滿滿的都是恨意。
她和趙明輝本來關係就一直很好,以前她家還沒出事時,兩人就經常聯繫,後面因為代孕這個事情,她跟趙明輝聊得就更多了,那天下午趙明輝下班,正好來看她以及她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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