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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薯很大,有她的手臂大小粗,被烤得很久,外皮軟軟的,不費什麼力氣就能剝下來,裡面的肉被烤得流了蜜,若是不小心了,便能流一手,黏黏糊糊的,格外難受。
杭嘉白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早就準備好了礦泉水,林舒月吃完,兩人就在路邊的草地里洗了手。一路上,無數人從兩人身邊走過,有出來遛彎兒消食的老人,也有帶著孩子出來溜達的人。
兩人天南地北的聊,路邊的燈光昏暗,洗了手,兩人便十指緊扣,中間林舒月接到了婁鳳琴的電話,她詢問林舒月什麼時候回去。
24號就是去首都的日子了,婁鳳琴已經在幫林舒月收拾東西了。林舒月第一次出那麼遠的遠門,婁鳳琴恨不得把整個家都給她帶上。
今天是21號,林舒月還不著急。
公園逛到當初的那個發現焚屍的地方後,兩人就往回返,返到有廁所的地方,林舒月去上廁所。
剛剛在隔間蹲下,林舒月就聞到了一股極濃的血腥味,她一開始以為是隔間垃圾桶里的衛生巾上的血傳來的味道,但很快就被她否決了。女性來月經確實會有血腥味,但是不會那麼濃。
她從隔間出來,洗手時,目光落在了廁所角落裡的那個黑色袋子上。廁所燈光昏暗,她走過去,用腳踢了踢那個鼓鼓囊囊的垃圾袋,觸感軟軟的,像極了林舒月以前不小心踢到她奶奶買回來的豬肉時的觸感,因為她動了,底部還有紅色的液體流出,很快就被角落裡的污水化成了橙紅色。
一瞬間,一股涼意從腳底躥上頭皮,林舒月轉身朝外面走,杭嘉白在外面的路燈下面等她,雙手插在兜里,路燈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見林舒月疾步走來,立馬迎了上去:「怎麼了?」
林舒月站在他的面前:「衛生間的角落裡有一袋子東西,腥味極重,觸感軟,還有紅色液體流出。」
林舒月不認為會有人把要吃的肉放在廁所里,杭嘉白同樣也不認為,杭嘉白給局裡打電話,兩人站在原地,因為心情沉重,他們沉默不語。他們緊緊地盯著廁所門口,就怕有人把那個袋子拿走。
有一個婦女跑進廁所,進去的時候看了兩人一眼,出來的時候又看了他們一眼,用廣粵方言朝他們罵了句變態,還翻了個白眼,她走後沒多久,林舒月跟杭嘉白還聽到她在跟她的同伴說有兩個變態站在廁所門口看人家上廁所。
林舒月跟杭嘉白對視一眼,最終忍不住笑,林舒月往他那邊靠了靠:「阿白,你說,要是裡面真的是,那到底是有多變態的人,才會把它扔在廁所里?」
一般情況下,這種將屍體分成塊的,丟屍地點都是在荒郊野外、人煙稀少的地方。這個公園裡的人流量可不少,哪怕前段時間才發現有人的屍體在這裡焚燒,也沒見這個公園的人少幾個。
林舒月實在是想不通。
杭嘉白揉揉眉心:「變態的想法,往往與眾不同。他們或許已經厭惡了偷偷做這種事情的感覺,因此,要光明正大的把這些東西放到明面上,放到人多的地方。若是能引起民眾的恐慌,他們就更加得意。」
杭嘉白的聲音很冷,像是淬了冰。
林舒月點點頭,現場又陷入了沉默,杭嘉白拉著她的手,柔聲問她:「怕嗎?」
林舒月笑了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還好。」
從她意識覺醒到現在,已經見了不少屍體了,她還真是不太怕了。
杭嘉白以前就想這麼問了,今天問出來了,仿佛是放下了什麼執念一樣。但他還是拉著林舒月的說沒放,在這個略帶寒冷的夏天,拉著手其實還挺溫暖的,林舒月也沒有排斥。
一直到警察跟法醫的到來,兩人才順其自然的鬆開了手,這下子,葉雪玉江州等人看他們的眼神都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
談戀愛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林舒月還朝他們笑了笑了。
本來葉雪玉等人用揶揄地眼神看林舒月他們就是想看他們羞澀地表情,看林舒月跟杭嘉白一個表現得比一個坦蕩,也就覺得沒意思了。
法醫全副武裝的進了廁所里,沒多大會兒,一個法醫走出來,對杭嘉白等人道:「是屍塊沒錯。」
這一句話,讓現場再次嚴肅起來,杭嘉白冷靜地發出指令:「你們幾個,去把周圍的公廁都看一下。」
一個人那麼大,一個垃圾袋根本就裝不過來,杭嘉白確定在這周圍,必定還有另外的人體組織。
而公園一共有三個公共廁所:「還有樹林裡面,河邊、附近的垃圾桶,都不要放過。」
「是。」杭嘉白的話一出,大家就各自行動了起來,法醫返回廁所,將那袋屍體走再次檢查了一遍,將東西裝好,讓同事提出來。
法醫則過來跟林舒月說話:「初步斷定,有兩個人以上。」
這句話一出,杭嘉白的神情比剛剛更加嚴肅了三分,他拿出對講機:「擴大搜索範圍,這附近的公共廁所全都搜一便,垃圾桶也別放過。」
法醫說明情況後,便由兩人帶著屍塊回去局裡,另外一名法醫在杭嘉白身邊等待。
他們的到來早就吸引到了在公園玩耍的人的注意,有的人已經圍了過來,在知道廁所里藏有屍體後,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自發地討論了起來。
林舒月打開善惡分辨系統往周圍看熱鬧的人身上看,沒有一個人的善惡值是高過百分之二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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