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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過就這?!想當初,他可是第一眼見到阿月姐的時候就覺得她熟悉的!
阿豪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林舒月的真實身份只有他知道!他現在看周炳榮,眼神就多了幾分優越感。
周炳榮不明白阿豪這是犯了什麼毛病,但這並不妨礙他在漂亮的姐姐面前獻殷勤。
他對林舒月也沒有別的想頭,畢竟林舒月看著就比他大好幾歲。
他就是單純的喜歡長得好看的人,無論男女。見到漂亮帥氣的男生女生,他就想上去跟人家搭搭話,做個朋友。他之所以跟阿豪做朋友,也有這一方面的原因在。畢竟阿豪長得確實不醜。
方阿婆已經見過周炳榮了,跟他很熟悉,她讓阿豪去給周炳榮添碗筷。周炳榮也不客氣,拿著筷子夾菜吃。
他家都是保姆阿姨做飯,手藝也就那樣,還是阿豪家的飯菜好吃!說矯情點的話,周炳榮覺得他家的飯菜有種家的味道!
有了這位活寶的加入,飯桌上的氣氛更加活躍了,無論是方阿婆還是林舒月,都被周炳榮逗得合不攏嘴。
阿豪則看周炳榮有點不順眼,但也沒有辦法,誰讓他自己的嘴不甜呢。
下午林舒月要去上班,阿豪非要送他,周炳榮也要跟著。
看著林舒月上樓,兩個少年開始往回走。
沒走幾步,周炳榮跟阿豪道:「今天早上,曾小藝給我發信息,說她的父母對她很不滿意,哪怕不知道教官對她做了什麼。她父母還是覺得她丟臉,她媽媽說讓她去死。」
「她媽說,因為她不聽話,把她送到網癮學校的事情被親戚朋友知道了,大家都指責她爸媽狠心,她爸媽最愛面子,被指責以後把怒火撒到她身上了。」
在醫院時,八十多個學生已經都交換了各自的聯繫方式,周炳榮接到曾小藝的信息以後就來找阿豪了。
從網癮學校出來的人,女生們在學校,他們知道,但他們誰也沒說。
無論是誰,也沒有對她們的那一部分特殊遭遇多說一句。
大家不約而同的,為那些女孩子們保守這個秘密。
他們這些男生,在網癮學校里受到的只是皮肉之苦,那些女生的遭遇比他們要慘得多得多!
他們沒有本事,在學校里保護不了她們,但在外面,他們不希望成為那個施暴者。
可依舊有那麼一些父母,就不知道女生的這項遭遇,依舊對自己的親生女兒惡語相向。
「實在不行,就讓她出來吧,在這邊隨便找個工作,也比在家裡好。」阿豪說道。
周炳榮將手枕在腦後:「我也是這麼跟她說的,具體怎麼樣,還要看她怎麼選擇。」
周炳榮那張臉上,第一次露出嘲諷的笑容來:「有些父母,真的不適合當父母。」
「就像我爸我媽。把我生下來,沒吃過她一天奶,就把我送到我外婆家,一年到頭也見不到他們一次,等我三歲了,就把我丟給保姆,有時候飯都吃不飽。」
「好不容易我自己長大了,他們的職位也升了,就把目光落到了我身上來了,開始覺得我不聽話了,開始覺得我哪裡哪裡都不符合他們心意了。」
「阿豪,我不稀罕他們遲來的關心,更不稀罕他們打著為我好的話把我送到那種地方。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他們。」
「阿豪,我想好了,以後我好好的讀書,爭取早點上大學,然後獨立,離開他們。他們不是覺得我已經沒救了嗎?那就當我死了吧,要想要個聽話的兒子,趁早重新生一個吧。」
兩個少年並排著,談論著日後要走的路。
在去網癮學校之前,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他們的未來,但從網癮學校出來之後,他們就已經對未來有了一個較為模糊的規劃了。
*
林舒月回到單位,她打開電腦,搜索起關於網癮的定義以及關於青少年的心理問題。
看完了以後,她著手寫報導。
網癮這一個詞,最開始,是M國一個精神科醫的惡搞,他比照著酗酒、賭博成癮的行為的定義,編造出了「手指會自覺或者不自覺的敲打鍵盤的動作」等七條診斷標準,聲稱發現了新型的精神疾病,但因為備受爭議,在1997年,這位醫生親口在媒體面前承認這是他在一個生活論壇上的惡搞行為。其實並沒有這個疾病。
而從1995年以來,M國精神病學界做了大量關於「網癮」的學術研究,最後他們認為網癮並不是一種病,而是一種「衝動控制障礙症」在網絡使用者身上的體現,也就是跟電視病、空調病一樣,是長期接觸造成的心理習慣,是一種心理問題而不是疾病。①
但是M國學術界做出的診斷跟最開始提出這個疾病的人的申明並沒有什麼用,一些別有用心的將他的那七條診斷書完全照搬回國,於是網癮在許多國家,正式成了一種病!
投機者看到了商機,於是各種機構拔地而起。
他們有的甚至正規的辦學資格都沒有。他們也不會教導,只會用打,用罵用威脅那一套來恐嚇威脅孩子。把孩子打怕了,他們得到了錢,得到了皇帝一樣的施暴欲望,家長們得到了一個乖巧聽話不敢反駁他們的孩子。
於是雙方都十分歡喜,至於孩子的意願、健康則沒有任何一個人關心。
譴責這些學校固然重要,但難道那些父母不需要負責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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