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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險些被撞的路人叫罵不已。
司機師傅說話算話,正好五分鐘到達。
林舒月摸摸被吹成雞窩的頭髮,木著臉遞過去五塊錢,挎著相機徑直走向人群聚集最多的地方。
剛才來的那條街外還繁華熱鬧,不過幾百米之隔的地方,也就多拐幾個彎的距離,便從城市跨進農村,街道擁擠狹窄,街兩旁的房子像孩童用舊積木搭的不規則建築,低矮破舊,違規建造的房屋隨處可見。
城中村?
林舒月最近一次去城中村,街道寬敞乾淨,樓房嶄新,像這種髒亂差的城中村她已經很久沒見到了。
太破舊了,無論是房屋也好,街道也好,還是路過人穿的衣服,都給林舒月帶來一種『懷舊』感。
像極了林舒月前些日子跟她奶奶看的年代劇。
「老闆娘,這裡怎麼來了這麼多警察啊?」
林舒月走到路邊小商店,買了一瓶水後,看著不遠處拉著黃色警戒線的地方,靠在櫃檯旁,用閒聊的口吻向店老闆打聽。
「哎呀!」
老闆是一個中年胖大姐,頭髮燙成泡麵卷,手上帶著個大金鐲子,她抬頭看了一眼林舒月,見她長得白白淨淨漂漂亮亮的,特別願意跟她說話。
說起林舒月問的這個事情,她可有話講了,她滿臉氣憤地說:「死人了,天殺的撲街仔哦,連孩子都不放過!」
「啊!發生什麼事了?」林舒月捂著嘴,做出吃驚的樣子問道。
「死人的那戶是外地人,兩公婆在電子廠上班,今天周日嘛,他們加班,兩個女兒放假在家就沒人看管。下午那會兒我隔壁鄰居的女兒阿花去找她們玩,就發現……」
胖大姐回憶著,表情驚魂未定,聲音不由低了下來:「阿花大叫一聲,哭著跑出來,我們過去一看……兩個小姑娘什麼都沒穿的躺在床上,頭都被砍斷了,只有一層皮連著。」
「她們都還小哦,大的十歲,小的才八歲!造孽哦,他家就這兩個姑娘,平時多得父母疼愛的,就這麼被害了,她們媽媽剛剛回來的時候路都走不了咯......」胖大姐一邊說,一邊搖頭。
林舒月眉頭緊皺,神色凝重。手裡的礦泉水瓶子都捏扁了。
作為一名人民警察預備役,並且出生於警察世家的人,林舒月最痛恨的就是各種罪犯,而強J虐童殺人者於她看來更是罪無可赦。
就算不是為了生命值,她今天也非得找到這個畜生,把他繩之以法!
「老闆娘,您知道兇手是誰?」林舒月奇怪道。
「那能不知道?警察來了一個多小時了,問了一圈人。都在問兩個小姑娘家旁邊的那對鄰居兄弟,主要問的就是那個段陶勇,平時他喜歡做什麼都去哪裡什麼的。」胖大姐肯定地說道。
「您怎麼這麼肯定?」
「我守著店,我老公去看了,聽說帶血的腳印都從兩個小姑娘家走到他家裡了。不是他還能是誰?警察還在那對兄弟家裡找到一套帶血的衣服。那撲街仔還留了紙條,寫的什麼『對不起哥哥,以後多替我孝順父母』的話。」
「你說說,這種人怎麼這麼狠?!前段時間端午節,兩個小姑娘的方父母還請他們一起過去過節了,那天小姑娘他爸爸還專門殺了一隻鴨子請他們吃呢。」
「上次段陶勇生病了,手裡沒錢了,求到小姑娘的爸爸身上,他爸爸還借了二十塊錢給他。」
「結果他就是這麼回報人家的!世界上怎麼會有人這麼沒良心?!」
「以前我就說過,這個段陶勇啊,陰陰沉沉的,不愛講話,也沒笑臉。一到放假的時候就往山上鑽,肯定有點毛病。你看,這就應驗了吧?」
胖大姐的語氣帶著難以置信的激動,隨後想到什麼,又說:「聽我老公說,那撲街仔從前面豬肉佬家的巷子跑進後山了,武警都來了,聽說來了一個團進山找人,我老公和周圍鄰居都要去幫忙。」
「咱們這山大,人一進去,找都不好找,他還先進去了一個多鍾,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
視線在鮮紅的倒計時02:27:32上停留一瞬,她問胖大姐:「老闆,有沒有鐵棍和棒球棍賣?出了這種事情,不買點什麼防身覺得好慌。」
「沒有咯,剛剛都被人來買完了。現在大家都害怕得很,家家都要在家裡備點防身的用品。」
最後,林舒月無奈地拿著一把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水果刀走出商店,走向案發現場外。
穿白大褂的技術警在屋裡進進出出的偵查,警戒線外圍著一圈又一圈看熱鬧的人。
一對夫妻站在屋外互相攙扶著,女人哭得肝腸寸斷,男人神色衰敗,卻還打起精神回著辦案刑警的問話。
林舒月擠進人群,目光越過警戒線,還能看到門口帶血的腳印被刑偵技術員用白色粉筆畫圈出,隱約可見白布覆蓋的兩具小小的人。
這時,一名便衣警從走向在對夫妻倆兒問話的背對著眾人的警員,壓低聲音道:「杭隊,武警到達歲山村了。」
叫杭隊的警察轉過身,他是一名二十五六歲的年輕警察,他身材高大,穿著棕色夾克,面容冷峻,眉眼銳利:「帶上搜救犬,上山,搜。」
住在附近的居民,聽說武警要上山搜人,早就自發從家中帶上鋤頭鐵棒刀具,在村長的帶領下,義憤填膺地匯入大隊伍,向山上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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