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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佳晟的威脅,就像是人生的分叉路口,鍾佳麗選擇了屈服的那一條路,這一條路上她丟掉了很多很多的東西,活成了一具聽從別人的命令生活著的傀儡,她的生命、身體,連自己也做不了主。
受傷也好,破壞也好,全部隨了別人,甚至連受傷後能不能塗藥,都不是她說了算。
同樣是面對鍾佳晟,文英選擇了反抗,選擇了不搭理,於是她活成了鍾佳麗的反面,她成了鍾佳麗的沒過成的另外一種人生。
或許很多時候,鍾佳麗都覺得文英是另外一個自己。所以才會把遺言交代給文英。
東西搬完了,林舒月她們一起去了公安局,在公安局的門口,正好遇到了戴著手銬被帶過來的鐘佳晟。
鍾佳晟跟文英四目相對,鍾佳晟一點都不慌,甚至還朝文英笑了笑。
在知道鍾佳晟對鍾佳麗做的事情以後,文英止不住的覺得心冷。
夫妻十多載,文英第一次看清楚鍾佳晟的為人。在這一刻,所有人都認識到,就跟下午在公安局的痛哭一樣,他在公安局表現出來的對文英的指責、憤怒,以及文英還給他禮物時,表現出來的陰狠惱怒,都是他做出來給人看的假象。
現在被警察抓了,依舊鎮定自若的人,才是真正的他。
葉雪玉看在他被押送進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氣:「這是個難纏的角色。」
林舒月也看出來了,她敢肯定,從鍾家老宅地下室搜出來的那些東西里,可能連一個鍾佳晟的DNA都沒有。警察也肯定看出來了,他們的拘留時間是有限制的,這個時間,實在24小時內。
也就是說,接下來的一天時間裡,杭嘉白他們,必須要找到鍾佳晟的犯罪證據,否則,他會被釋放。
林舒月問葉雪玉:「那個鮑比,你們找到了嗎?」
「沒有,據他公司的人說,他在法蘭西總公司內鬥爭失敗,辭職回家了。從他在社交博客上發表了他回國的機票以後,就再也沒有聯繫不上了。」
林舒月的神情嚴肅:「他可能也出了意外了。」
「我們也是這麼分析的,我們已經給法蘭西那邊的人去了電話,他們已經趕往了鮑比的家鄉。等到半夜,就會有消息傳來了。」
葉雪玉還要去忙,現在也一點多鐘了
林舒月就跟葉雪玉告辭離開,杭嘉白特地從辦公室里抽出時間跑來送她,把她送上車後,還在殷殷叮囑:「夜深了,精神疲憊,你開車慢一點。」
「好。」
「到家了給我打個電話。」杭嘉白很不放心,林舒月還是第一次知道他這麼黏糊。
以前她也不是沒有半夜回去過,那時候的杭嘉白可沒有像現在這麼囉嗦。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但林舒月的心裡還是暖暖的。
她含笑著道:「我知道了。你也注意休息,要是不忙,就睡一覺,工作是做不完的,線索也不是一下子就能都浮現的。」
「好。」杭嘉白應完,朝她揮揮手:「回去吧。」
林舒月開車走了,文英從後視鏡里看到杭嘉白還在公安局門口站著,目送他們離開,忽然想起來,她跟鍾佳晟的這些年,從以前在學校開始,他們分別,永遠都是鍾佳晟先離開。
原來,愛不愛早就已經有端倪了。只是她當時不知道而已。
「林記者,你可以送我去公司嗎?我去看看,鍾佳麗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文英很想把鍾佳晟送進監獄。哪怕他進監獄了,會影響到孩子以後的前程她也在所不惜。
她的一生,都光明磊落,她無法說服自己為了孩子的前程去隱瞞鍾佳晟的犯罪證據。她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善惡到頭終有報,鍾佳晟不伏法,怎麼對得起因他而死的那些無辜的人,怎麼對得起保護她的鐘佳麗?
「好。」
車子在鼎生大廈的樓下停留,兩人下車,往鼎生大廈內走。鼎生大廈是有夜班的值班保安的,他應該是新來的,長相高大、俊朗。林舒月沒有見過他,文英急著上樓,兩人出示工牌後,就上了樓梯。
晟達貿易早就下班了,林舒月她們的報社還有零星燈火傳出,她們是夜班的校對組。文英打開晟達貿易的玻璃門,直奔鍾佳麗的辦公室。
一進門就是排列成行的工位,她們從走廊走過,在穿過公司領導們的辦公室,走到最裡面的兩間,這兩間辦公室,一間是鍾佳晟的總經理室,一間是鍾佳麗的副總室。
文英摁開牆上的燈光,一間充滿少女元素的辦公室就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鍾佳麗最喜歡搞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這些東西每一樣都沒少花錢。我很看不慣,不是不能買,只是買了不能拿到公司來,公司這裡,總歸是辦公場所,應該是嚴肅的、正經的。」
「現在我到是希望她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有點用,她有點心眼,給我留點重要的東西。」
頓了頓,文英指著書櫃說:「小林,我搜後面的書櫃,你搜辦公桌。她的日記本肯定不會只有兩本,順手再把電腦打開。」
「好的。」
分工完成,兩人分頭翻找,文英越找越難受:「小林啊,你說我這個性子,怎麼就是這樣呢?但凡這十多年裡,我找個沒人知道的時候,跟她坦誠布公的談一談,心平氣和的說一說。事情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文英的語氣中,帶著無數的懊惱與自責,並且文英知道,她這一輩子,都會在自責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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