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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牧聽得心口一揪,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寄娘卻主動說起剛才中斷的話題:「我見過她,自幼體弱偏偏又染上了不好的病,丫頭都被傳染了。不過他們一家子都是好人,住在庵里和我們互不打擾,也沒那些霸道行徑,住在庵里卻仿佛人不在似的。她父母也疼愛她,今天父親過來探望,明日母親過來探望,還有兄弟嫂嫂姐姐妹妹一人一天送東西過來……出事前一天,她娘親剛來過,隔天就聽說,趙家出事了。」
施牧問:「你與司馬墨的聯繫……是她嗎?」
寄娘卻不是事事有問必答,而是反問:「施公子既然只是偶遇司馬墨心生憐愛而教他認字,為何調查我又打聽這些?」
施牧抿唇,深看著她:「我是――對你好奇。」
第574章 錦繡堆34
寄娘:「君子之交淡如水,每個人都有隱痛不願訴諸與人,施公子何必刨根究底?」
施牧的指尖微微一縮,隱痛?
他點點頭:「是了,是我逾距了。」話雖這麼說,心裡卻有些失落,大概是因為這段話之後,他有種被一扇門擋在眼前的感覺吧。
但是寄娘已經說得很明白,那是她不願提起的過去,他怎能揭人傷疤。
兩人一時對著棋局無話。
「既然是君子之交,無救蘸笠膊槐厝鞝松疏地稱我『施公子』吧。」施牧重新捻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盤。
寄娘跟著落子:「那――」
「我字佑之,年幼時體弱多病,僥倖養到成年,所以家父寫下這二字予我,對我少有管束。」
寄娘想到他老大一個青年,時常遊蕩在外無人拘束,又不婚配,無人催婚催生子,凡有點門第的人家,這種情況少之又少。
原來「自由」的原因在這。
「那如今呢?身子可好了?」
施牧微微擼起袖子露出白皙不甚健壯的手腕:「比從前強了很多,只是這輩子只能做個文弱書生。」
「書生一支筆能定國安邦,佑之之才不受這文弱身子局限。」
施牧:「你太高看我了。」
寄娘笑著落下一子:「是佑之過于謙遜藏拙,若你再深藏下去,這盤棋,你要輸了。」
施牧定睛一看,果然,棋局形勢已呈現敵強我弱,他再不反擊,就要兵敗如山倒。
他一邊撿了一枚棋子思索,一邊說:「我這身子還得感謝那位小姐,當年我娘上隱法寺為我祈福,寺中照古師傅送了一張方子給我娘。」
寄娘驚訝:「是那個?」
施牧看過來:「你也知道?」繼而狐疑,「你怎麼知道的?」
寄娘:「還記得你我初次相遇嗎?那日上午,我和照古師傅在亭中論禪,師傅聽說我先天體弱送了一張方子,他說這是故人相托請他雲遊之時找到的方子,只是當他完成所託回到京城時,故人之女再沒機會用上。」
施牧恍然,有種天意如此的感覺:「那便是同一個方子了,沒想到無疽燦刑迦踔症?趙姑娘沒用上,造福了你我二人甚至還有更多人吧。」
寄娘:「挺好的,若她知道了定也欣慰。」
施牧看看她,沉默落子。
一盤棋,兩人下了大半天,錯過了飯點,最後卻是和局。
施牧覺得酣暢淋漓,寄娘留飯,他看了看天色:「約了那個小子下午來上課,恐怕來了很久了,我先回去,你儘快用膳,莫要餓壞了身子。」
那個小子就是司馬墨。
寄娘聽了便不強留,送他到園子門口,看著他離去。
隔了幾日,舉辦棋社的日子到了,這次純粹以寄娘的名義邀請眾位名士文人,但應約的人並不比上次曄王請客少,甚至還多了幾位。
這些人或者想要來看一看傳說中的園林,或者純粹哀嚎對弈,想要和寄娘切磋。
雖然寄娘和施牧半天下了一盤和局,但是和其他人卻沒這麼艱難,這一天的棋社,寄娘一個女子幾乎是橫掃千軍,加上施牧有意避讓,她全場下來戰無不勝,聲名鵲起。
棋社過後,京城之中無鏡拿聲越發響亮,京中名士的地位紮實穩固了。
借著這股東風,棋社之後,寄娘用自己攢下的銀錢在園子附近的地段辦了一個救濟堂,專門收養救濟陷入絕境的百姓。
她身後有曄王府,各項手續完成得非常快,辦事方便快速還無人騷擾,夏天還沒過去,救濟堂就開始接濟百姓。
寄娘的名聲越發響亮,朝廷、宮中都有聽聞,寄娘主動找上曄王。
「王爺還需儘快定下王妃。」
曄王「哦?」了一聲:「怎麼說?」
寄娘:「近日外頭有不少傳言,說王爺會扶我做王妃,如今不過偶有人說,日後這個聲音若成了勢,王爺的王妃人選就難定了。」
曄王看著她:「你不想做王妃?」
寄娘冷靜地說:「我不合適。」她十分理性地站在曄王的角度分析著,「王爺需要一個嫡子,我無法讓王爺如願。再者,曄王妃是個很好的聯姻之位,王爺難道沒想過人選?」
這話說到了曄王心裡。
這些日子賢王這些人故意拿寄娘調侃,說寄娘有如此賢名,必然會成為下一任曄王妃,其實大家都知道,寄娘無權無勢,身子不好,只是有個才名,當次妃姬妾可以,扶正為王妃卻是對曄王來說太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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