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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牧嘴角一揚:「無韭糯魏橢<依咸太相約拜佛,總不是和老太太一見如故吧。」
寄娘沒反駁,默認了他的猜測,只問:「戶部尚書看上去十分中正,我倒不急著把人拉過來,就不知他是不是表里如一。」
施牧:「你怕他暗中投靠了賢王?」
寄娘搖頭。
施牧不明白了,不怕他是敵對陣營的人?那擔心什麼?曄王如今心這麼大了?
寄娘:「你覺得他是個好官嗎?」
施牧想了想,指尖輕輕敲擊桌面:「何謂好官?對陛下來說,鄭大人不偏不倚堅持做個純臣,如何不是好官?」
「對百姓、官場來說呢?」
施牧:「這就不好說了。」
「怎麼不好說?」
施牧吐出兩個字:「鹽鐵。」
寄娘放在桌上的手微微一縮,目光盯著施牧:「鹽鐵?」
施牧面色嚴肅地點頭。
寄娘露出恍然之色:「看來的確如此了。」
施牧微愣,疑惑問:「你查到了什麼?」這幅表情顯然是心中猜測得到認證的樣子,而不是聽到隻言片語心中猜疑。
但是,姓鄭的可是個老狐狸,鹽鐵大事誰能輕易查到?無菊夥葜情是個人手段還是藉助了曄王之力?
第575章 錦繡堆35
施牧盯著寄娘半晌,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寄娘卻不答反問:「我自己查出來的與曄王查出來的,有何不同?」
施牧低頭想了想,自嘲:「其實也沒什麼不同。」他嘆氣,扭頭看著窗外的陽光跳躍在綠葉上,「如今的朝廷,只有立場沒有是非,事實如何,誰查出來的,並無意義。」
寄娘第一次看到他這樣沉鬱的神色。
「你說得對,若是曄王查出來的,他想到的定然是如何對他利益最大化,戶部尚書這個位置很重要,為此他讓我小心伺候著鄭老太太,如今有了大把柄,焉能放過?」
「所以,」她嘴角微勾,「我想先求證一些事,再考慮是否告訴曄王。」
施牧詫異地看向她:「你――」
寄娘問:「鹽鐵貪污,你知道多少?」
施牧:「在外行走耳聞一些事,但沒有證據。」
「能與我說一說嗎?」
施牧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看了一會兒後一點頭,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細細告訴了寄娘。
戶部尚書鄭良,掌權國庫卻私底下利用朝廷兩大命脈「鹽」「鐵」為自己謀私利,這當中,為了這不能見光的收入以及掩蓋罪行,前前後後謀害百姓、官吏、商家不止一次。
寄娘一邊聽一邊記下施牧說的那些受害人。
這一次,施牧只看著,沒有問她要做什麼。
他想看一看,眼前的人會做什麼選擇,是不是……和他同一條路。
施牧走後,寄娘看著自己記下來的東西,抬手從另一本書中抽出一封信,這信上,說的同樣是關於鄭良操控鹽鐵中飽私囊的事情,並且有一份證據。
看著這兩樣東西,一個計劃漸漸在心中成形。
四天後,施牧帶著司馬墨上門拜訪,卻被管家告知,寄次妃已經回王府去了。
施牧無奈帶著人離開,目光看向京城內。
曄王聽完寄娘的計劃心中十分不情願,他已經爭取了鄭良這麼久,如今人人皆知兩府關係很不錯,鄭良也對他略有親近,現在讓他把人推給賢王?走了一個鄭良,他還要重新爭取下一個戶部尚書,完全是前功盡棄。
曄王的思想正是施牧所說的,不考慮對錯是非,只考慮立場派系。
曄王需要一個戶部尚書繼而掌握戶部,他不在乎這個戶部尚書幹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只在乎戶部尚書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寄娘在白紙上寫下一個名字:「讓他繼任尚書之位,王爺即便掌握不住戶部也不會被賢王奪去;而且屆時,賢王一身髒水聲勢減弱,王爺犧牲現在這一點點東西完全值得,再說,陪著老夫人三不五時禮佛的是我呢,最辛苦的不也是我?我都不覺得前功盡棄,王爺難道還捨不得這一點小利?」
曄王想了想,也是,賢王現在風頭越來越強,他必須找個機會把人打下去,既然找不到機會,只能自己創造了。
「鄭良這個老狐狸,我做了這麼多事他也沒完全倒向我,你怎麼讓賢王把他拉上船?」
寄娘食指輕輕敲著桌面:「拉一個中立的人上船不容易,但是命運掌握在他人手中時,鄭良就中立不起來了。」
曄王看過來。
寄娘自信地笑:「新培養出來的人手,該試一試是否得用了……」
不日,寄娘把鄭良的把柄不著痕跡地送到了賢王手上。
賢王和曄王爭得如火如荼,自然知道曄王在爭取戶部尚書,如今偶然發現鄭良的把柄,第一反應不是向皇帝檢舉揭發鄭良的罪行,而是和曄王一樣,想把人徹底拉到自己的陣營。
曄王和賢王真不愧兩兄弟,性格不同手段不同,對朝臣、天下、百姓的態度真真是一模一樣,完全像老皇帝。
某日大朝會,曄王被鄭良賢王聯合懟得灰頭土臉,鄭良面上依舊一派正直就事論事,但實際上配合賢王行動,把曄王踩得死死的,老皇帝看著小兒子和中立的寵臣說辭一致便信了,扭頭將曄王狠狠訓斥。
原本臉色漆黑的曄王回到王府卻轉怒為喜,興沖沖地告訴寄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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