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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娘笑:「接下來還得委屈王爺幾日。」
曄王點頭。
鄭良和賢王聯合之事鮮有人知,但曄王為了後招自然要將此事揭露出來。於是曄王總會突然出現打亂鄭良和賢王的配合,而每每兩人配合之時,他還會毫不遮掩地大聲質疑他們是不是有了什麼勾結。
鄭良被賢王威脅本就心神不寧,他不願讓人知道自己與賢王的關係,於是深恨曄王,忍不住和賢王聯手頻繁下絆子,但每一次下絆子,都會被曄王發現兩人聯手的痕跡,繼而大呼冤枉。
一而再再而三,一方想堵嘴,一方大聲喊,皇帝和朝臣都驚訝地看著這個奇怪的發展,沒想到曄王會對鄭良突然翻臉,而鄭良和賢王……似乎真的如曄王所說,走得近了一些,行事默契了一些。
是最近才走到了一起,還是本就是一路人只是從前無人知曉?
曄王是發現了這一點,惱羞成怒了?
這一段爭鋒相對中,曄王還是鬥不過這兩人,十之九敗,但賢王和鄭良勝得越多,外人看他們的目光越不一樣,老皇帝也漸漸意識到,自己這一位純臣最近變了,變得行事衝動並且立場偏向明顯。
鄭良接觸到皇帝的目光心中一凜,回到家冷靜一想,出了一身冷汗,暗道:糟了。
更糟的還在後頭。
曄王仿佛被兩人咬急了,與鄭良不僅反目成敵,還緊追著他不放。
入冬京城下了第一場雪,有潯州的苦主十幾人聯合進京訴冤情,還沒告上御狀就被賢王派來的人追殺,幸被曄王所救。
這十幾人狀告的卻是戶部尚書鄭良。
眾所周知,曄王正愁找不到鄭良把柄,如今證人落到曄王手中,鄭良和賢王都無法殺人滅口,鄭良在南邊的鹽鐵貪污大案,一夕之間被揭發,朝廷震動。
販賣私鹽、私鐵,哄抬鹽鐵價格,強迫商戶進私貨造成朝廷的鹽鐵利潤越來越薄,曄王的一句質問更是直接扎進了皇帝的心裡。
「賢王與鄭大人如此親近,不知這私鹽的錢用到了哪裡,這私鐵又鑄造成了什麼東西藏到了什麼地方?」
起兵造反就要兩樣東西:錢、武器。鹽鐵貪污案里,賢王一下子把這兩樣占滿了。
老實說,賢王得知鄭良行徑仍舊熱切拉人上船,為的也的確是這兩樣東西,曄王同樣,所以他的質疑幾乎是一針見血,戳中了所有人的心思。
賢王捨不得丟掉對戶部的掌控,做不到斷尾求生,努力為鄭良轉圜,曄王看準了這一點,對他們痛打落水狗。
皇帝命令三司協同調查,又讓曄王主理。
曄王拿到皇帝手令,心中大定,面露得意。
寄娘:「皇上明知道王爺和他們水火不容,卻將此案交給王爺調查,看來我們已經贏了七成了,只要王爺如實調查,鄭良逃不掉,賢王疑企圖謀反的印象也難以去除。」
曄王聽到這,臉上痛快之色越來越濃,這段時間他可太憋屈了,但是能換來父皇對賢王的疑心,那就十分值得。
他興奮不已,抱住寄娘在她臉上重重親了一下:「寄娘,你真是我的福星!女諸葛!」
「哄」的一下,寄娘全身的汗毛都炸開了,胸口生理性噁心反胃。
她強忍住了,扯起嘴角:「王爺可別誇我了,胡姬剛生下小皇孫,王爺這段時間心情不好一直沒去探望,不如今天去看看?我身子不太舒服,就先回去歇著了。」
曄王從激動的情緒中回過神,發現寄娘的確臉色蒼白,眉頭微蹙,忙說:「那你快去歇著吧,我的確好久沒看小四了。」
寄娘匆匆福身,快步回了清灩院。
當晚,寄次妃又犯了舊疾,聽說嘔吐不止直到半夜,大概吐得一塌糊塗,換洗的水叫了好幾遍。
第二天寄娘就有些起不來身,但仍舊整理了行禮準備出城。
賈林勸她休養幾天:「等王爺回來定要怪罪小的。」
寄娘:「那邊很多消息不好送到王府來,必須去園子處理,有些消息稍微晚了就沒有價值了。內城暫時沒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後院柔姬做得不錯,我出城幾天,有事傳信,我再回來就是。」
賈林沒辦法,只好看著她拖著虛弱的身子走了。
曄王回來聽說了,十分感動,送了一大車東西到京郊園子。
寄娘正噁心他,看也沒看,讓人直接收了。
這種噁心,不只是她自己,還有這個身體本能的、深深的厭惡,被他一碰,這個身體就有劇烈的應激反應。
寄娘的身子弱,這種應激反應發生一次就是自傷一次,但是她除了不停安撫內心那個情緒,並沒有像從前幻境中壓制原主一樣壓制她。
趙愉樂太可憐了,她會有這樣的應激是因為曾經遭遇太多不堪。她生前的忍耐都像一把刀對準了自己,一刀一刀地劃在自己心上,劃到臨死之際,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也無法忍耐一寸一毫了。
施牧聽說她回來了,當天便上門拜訪。
寄娘聽管家說他來了幾次,不好再拒絕,雖然身子疲乏但仍換了衣服起身去廂房見他。
施牧進門看到人,愣了一下:「病了?」
寄娘半靠在榻上微微頷首:「出來前一晚有些難受――聽管家說你來了好幾次,可是有什麼事嗎?」
施牧在她對面坐下:「鄭良那些事,案發了,是你操作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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