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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無衣看了一眼劉心月遠去的背影,點頭。
江知白一笑,衣袍鼓起,縱身衝著劉心月的方向追去。
圓靜大師走到陸無衣身邊,目光擔憂:「這位江兄弟……」
陸無衣堅定地說:「他是個好人。當日是他將我從血泊中救出,一路來也從沒濫殺無辜,只是對什麼都好奇,喜歡看熱鬧而已。」
圓靜大師放心了一些,想問問她,這些日子經歷了什麼,卻又問不出口,是怯也是愧。
陸無衣對他說:「大師不必縈懷,世上的人和事有幾個是黑白分明的?好人會做錯事,壞人也偶有善心,人的好壞善惡,終究看的是一個人的本心本性。大師是個慈悲為懷的高人,江大哥是個頑劣卻有是非心的好人,這便足夠了。這世道,壞的是那些披著人皮卻行惡做凶的禽獸。」
圓靜大師嘆了一口氣,對陸無衣說:「世侄女通透寬容。」但願對自己也能如此寬容,也能這樣勸說自己放下。
然而這些未說的話,圓靜大師也說不出口,陸家慘案誰都沒資格勸陸無衣放下,尤其在這陸家冤屈猶未昭雪的時候。
底下打成了一團,看台上的掌門長老早就在被扒下遮羞布的時候便失去了對整個局面的掌控,圓靜大師站在比武台上,低聲念經。
陸無衣握著劍,一邊觀察著場下的局勢,一邊注意著江知白離去的方向。
半山腰。
劉心月帶著手下出逃,下山不到三分之一,突然踏入了一個陷阱,三成的人都中了招。她取出武器雙刀橫在胸前,警惕地望著周圍:「誰?」
「大小姐,久違了。」一個年輕男人帶著一群穿著幹練制式服裝的人緩緩從深林中出現。
「左使……呸,左狗,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比賤狗都不如!」
男人哼笑一聲:「忘恩負義?不提我當初給老東西做了多少事,就你這條命,還是我放水送的,你不感恩戴德,還妄想得寸進尺?送你活路你不走,偏要和教主作對,早知如此啊,我當初真不該心軟。你說說,放你走,給我自己惹了多少事?」
男人被罵了也不見惱怒,反而越說笑容越大,然而劉心月卻越發警惕。
「江知白不是在杭州準備結婚嗎?為什麼都來了泰山?」劉心月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卻分外不甘心。
左使笑:「教主早就到了泰山,都不知陪著教主夫人上上下下玩了多少回,只是若讓你知道了……嚇得你不敢來了可怎麼好?我們這麼久沒見,甚是想念啊!」
劉心月一臉的噁心,頓時明白江知白算準了一切,知道她會求成心切,想借著武林大會揚名,因此來這裡瓮中捉鱉。她心中懊悔不已,卻為時已晚。
「敘舊這麼久?舊情難忘?」一個冰冷的聲音從後方上空傳來,眾人抬頭,只看到一道白影疾速下山,最後停在了一棵大樹的樹梢,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尤其是領頭的左使。
左使一個激靈,再也沒了自得的心情,臉一沉,對著身後一揮手。
瞬間兩方激戰在了一起。
剩下的劉心月,左使緩緩拔出腰間的刀,刀剛出了一半,白影從上方飄落,輕得像一片落葉,卻又快得如同閃電。
劉心月只來得及依靠身體本能抬起雙刀抵擋,卻無力反擊一招。
這個變態,變得更強了!
劉心月心如死灰。
本可以一招致命的江知白卻沒有直接斃了她,反而退後一步,握著玉簫和她打了起來。
左使一邊砍不長眼的嘍嘍,一邊仔細觀察江知白的招式,心中嘀咕,難道真的對前夫人舊情難忘?真到了眼前捨不得下手了?這招招能將人斃命卻招招留情不到最後一步,這不是**是什麼?
想到一年多前,自己揣測上意放走了劉心月,結果換來教主嚴厲懲罰……頓時覺得好冤。
被江知白貓捉老鼠的劉心月要是知道左使的心理活動一定會破口大罵,她本武功不弱,武林大會那幾個沽名釣譽的掌門至少三成不是她的對手,加上用毒,她能打敗一半以上。但現在,她被江知白的劍法弄得心浮氣躁,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幾乎要瘋了!
他是招招留了手,但絲毫沒留情!每受一招,她就重傷一分。
「江知白!有本事你給個痛快!」她一刀劈在玉簫上,結果反而自己的刀直接震飛了出去,對方的玉簫絲毫無損,直直捅到她心口。
「噗――」一口鮮血噴出。
江知白收起玉簫側身躲開血污:「這是第十六式。」
劉心月倒在地上難以動彈,眼中有一瞬間的茫然:「什……什麼?」
江知白以握劍的姿勢握著玉簫,語氣很有幾分自得驕傲:「我家小衣兒的家傳劍法,她教給了我,怎麼樣,威力不錯吧。」
劉心月的臉瞬間扭曲。
江知白瞥了一眼左使。
左使連忙一刀砍了身後偷襲的,謹慎奉承:「非常好!劍法飄逸詭譎,非常適合教主!」下一秒靈機一動,「陸家的家傳劍法都傳給了您,看來陸小姐把教主當成自己人了。」
江知白臉上露出一絲愉悅,什麼都沒說,扭頭一步步走近劉心月:「叛逃誅魔教,惑亂鼓動教眾叛離,還想復刻新的魔教推翻本座?」他的聲音又陰又冷,劉心月即便做好了死的準備依舊生理性發抖,然而卻聽到他語氣一轉,「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若不然,就沒有柳無心出大理,就不會有陸家滅門慘案,我就遇不上小衣兒與她患難與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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