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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詡幽幽地說:「我對全真派不感興趣。」
老道士著急:「為什麼?咱全真派……」
姜詡:「我想吃香喝辣談幾場甜甜的戀愛。」
正中紅心,老道士半張著嘴,下面的話全都消聲了,捂著中了一箭的胸口,垂死掙扎:「談戀愛不好玩。」
章懋問姜詡:「什麼情況?道士不能談戀愛?」
姜詡:「你可以把全真派道士類比成佛門和尚。」
副駕駛的警察噗嗤笑出來,回過頭說老道士:「老道長,你這可不對啊,雖然咱們說宗教信仰自由,但不帶這麼拐帶孩子的,我們姜詡又乖又聰明,以後肯定前途無限,你可不能把花季少女拐去當吃糠咽菜的小道士去了。」
保護了姜詡幾個月,警察們都把姜詡當成了自家小妹妹。
老道士委屈地癟癟嘴,小聲說:「女娃娃,你別不信我,你真是修道奇才。」
青年道士捂住了臉:「師傅,當初你也是這麼和我說的。」
車內頓時又是一片歡快的笑聲,老道士一臉氣悶,恨不得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吃裡扒外的徒弟。
警察問老道士:「您這是上哪去?可別去給人算命啊,那邊車裡的就是算命算進來的。」
老道士頓時不樂:「你讓我算我還不算呢,道破天機終遭反噬,算得了前後事改不了命,我們是正規的道士,不做殺雞取卵坑蒙拐騙的事。」
姜詡被這句「算得了前後事改不了命」戳中,對老道士改觀了一些:「你們玄門真的有人捉鬼除妖嗎?」
老道士:「捉什麼捉,人鬼殊途,不種因不得果,我們是世外之人,不管這些事。」
姜詡細想這句話。
章懋也在想,他想到了姜詡的遭遇:「道長你這話也不對,有的人什麼都沒做,卻被害了。」
老道士便說:「這不,我們不就見義勇為了?」
章懋語塞。
老道士說話顛來倒去,甚至都沒有身為一個道士該有的樣子,偏偏前後矛盾的每句話分開都挺有道理,挺有邏輯。得知姜詡不願意入門後,他說話的興致都淡了,憂傷地坐在那,嘆氣。
他的徒弟倒是一直淡定,完全不理會他的情緒,一副習慣了的樣子。
姜詡這時候覺得,這位老道士倒有些像全真教的周伯通了。
一路說話,很快到了警局,姜詡親眼看著妖道被押走,配合完警方的工作走出大廳,突然有些空落落的不可思議。
這麼輕鬆就把最大的隱患解決了?
十八歲甚至都沒來臨。
老道士最後猶不死心地確認了一遍:「真的不願意做道士?跟著我修煉,你身上的『病』都能治好。」
姜詡搖頭:「我的心理醫生說,我已經生活無礙,繼續保持下去,便能完全痊癒了。」不需要什麼修煉。
老道士一怔,望著姜詡的目光愈亮,真真切切嘆息一聲,不勸了。
世人將人鬼界限分明地劃開,說人鬼殊途,甚至懼怕厭憎鬼,但鬼生前也是人,只是脫離了一個肉體凡胎而已。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而人心其實不分人鬼。姜詡年紀不大卻看得通透,再也不受自身體質的束縛。
老道士遞給她一個桃木符:「看你有緣,分別之前就送你一個平安符吧。」
說著,將小小的桃木符扔進了姜詡懷裡。
姜詡來不及說什麼,老道士就帶著青年道士走了。
警局有認識的警察出來,看到這幕走過來:「送了你一個平安符?」
姜詡點頭,托在手心看,平平無奇的一個桃木符,串著紅繩,正面寫著「平安符」三個字,就好像旅遊路邊攤賣的小木牌,翻到背面,豎著寫了一段話,字體小字數多,仔細一看:「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警察哈哈笑起來,點了點門口的宣傳欄:「我們這也有個大號的平安符。」
姜詡抬頭,看到宣傳欄上鮮紅的正楷,可不是嗎。
她收起桃木符笑:「說的也沒錯,這二十四字,可不就是平安符?」
警察一品,還真是。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馬尾:「好了,嫌疑人落網,你這次真的平安了,還有半個月高考,好好複習,加油。」
姜詡露出兩隻小酒窩,點頭:「謝謝叔叔。」
警察叔叔牙疼:「章懋那傢伙絕對有怪癖,拐著這麼大的姑娘叫自己叔叔?」
章懋正好出來,用腳背踹了一下戰友的屁股:「說我什麼呢!」
對方回踢了一腳:「說你變態。」轉身大笑著跑了。
一幫人跟幼稚中學生一樣,徹底毀滅了單純學生心中對警察的崇拜之情。
章懋甩了甩手裡自己的車鑰匙:「走,送你回家。」
姜詡:「你不用忙了?」
章懋:「那是個硬茬,有得磨,裡頭有人正磨著呢,我先送你回去,回來再加班。」
送人回去路上,章懋突然想到什麼,猝不及防地彈了一下姜詡的腦門:「談幾場甜甜的戀愛?小姑娘未成年口氣這麼大了?」
姜詡「哎呦」一聲捂著頭,要不是看他在開車,絕對打死他!
「人生那麼長,談幾場戀愛怎麼了?多嗎?人生要及時行樂啊,大叔。」
章懋嘖嘖:「哥哥我大你七歲想談一場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都不容易,你還打算談幾場玩玩?好好做你的作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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