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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是我心思卑劣,原來那時候她也喜歡我。
兩人是牽著手進醫院複查的,姜詡臉上的傷已經結痂,都是細細的,醫生說,等到脫落後也不會留下什麼痕跡,章懋和姜詡都放下了心。
反倒是章懋的膝蓋幾天之後越發可怖,上面全是青青黃黃的淤青,還有之前擦拭的紅藥水,看著就疼得不行。
醫生很是淡定,看了幾眼就說沒問題,擔心留疤的話注意飲食,不要用手撕傷痂。
姜詡特別小心地扶著走路微微有些跛的章懋走出去,惹得章懋心裡軟乎乎的像被溫泉水泡著,反手將那隻小手握進了掌心。
一對剛熱氣騰騰出爐的情侶就牽著手對著對方傻笑。
天氣炎熱,章懋又腿腳不利索,兩人出了醫院就直接回家。
家裡芳姨出門去了,姜詡切了半個西瓜,和章懋一邊吹空調,一邊聊聊這兩年的近況。
重逢至今,別看他們好像熟得不得了,其實都不知道對方這兩年過得怎麼樣。
但是聊著聊著,姜詡發現,似乎不知道的人只有她。
章懋好像對她的生活知之甚多?總會在不經意間透露出她從沒說過的消息。
比如,他知道她大三的年段排名,知道她那年代表學院參加比賽獲得了第一,中途還生病差點退賽,知道她大三下班學期搬寢室,知道她保研被幾位老師搶著要,甚至知道她的畢業論文寫了什麼……
姜詡瞪圓了眼睛:「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無意中暴露太多的章懋尷尬地摸摸寸頭:「我不是有朋友在你們學校嗎?聊起來就知道了。」
姜詡指著他不信:「不――對――你是不是偷偷在關注我的生活?恩?老實交代――」為了表示威懾力,她直接跪在沙發上,直起身子企圖以高度壓迫他。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重新做人。」
章懋往後躲,笑著不肯承認。
姜詡斜眼看他,鼓著嘴不和他說話,必須要一個真實的答案。
章懋只笑,趁她不注意,長臂一伸,圈著她的腿彎將人猛地抱起。
姜詡嚇得叫了一聲,抱住他的脖子跪坐在他的膝蓋上不敢鬆手,用力打他的肩頭。
章懋悶悶地笑,在她耳邊低語:「給我個面子,跳過這個話題好不好?」
姜詡會意,這是變相承認了,在他肩頭笑了開來。
這個傻子。
章懋感受到了她的笑,抱緊了她,只覺得這兩年無所適從的心這一刻徹底圓滿了。
兩人聊了一下午的天,說不盡的話,直到芳姨回家。
剛確定關係,他們不打算告知周圍的人,主要是章懋不願意,他雖然嘴上說得堅定,但還是怕萬一兩人關係出現變故,會讓姜詡承受壓力。
所以,芳姨進門只看到章懋在家,完全沒多想,還把人留下來吃飯。
章懋依舊忙,這天回去後又開啟了上班加班模式,兩人的交流再次回到線上。
不過和以前肯定不一樣了,現在章懋一下班就會和姜詡視頻,有時候專注地和對方聊天,有時候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但一直連著線,就仿佛對方就在身邊陪著。
姜詡也忙,她要寫她的歷史小說,要看導師列的書單,還要幫積分滿十分的鬼完成心愿。
章院士和啟文大叔不再無時不刻陪著她了,他們會自己出去逛逛看看,仿佛開啟了自己的晚年退休生活。
某一天晚上,芳姨正打開新聞聯播看新聞,姜詡從房間出來倒水,聽到電視裡傳出播音員字正腔圓的聲音,似乎在說我國取得了什麼新的成就,然後是一連串的名單,在她走進房間前,她聽到:「……章興華、中國科學院……」
她端著水杯快速跑過去:「章興華?」
芳姨:「小心水撒了,怎麼了?」
姜詡一眼不錯地盯著緩緩滾動的名單,真真切切看到了最上面那個被框起來的名字。她立刻看向站在邊上的章院士。
章院士並沒有那麼激動,他臉上只是帶著欣慰的笑容:「江山代有才人出,能公開說明我已經落後啦。」
啟文大叔在邊上安慰說:「您現在這水平,再指導三十年都不成問題。」
章院士搖頭:「老了,也死了,後繼有人便足矣。」
姜詡和芳姨說了一聲,又重新回到房間:「怪不得這兩年您身上的金光越來越多,想必是研究成果開始應用並且造福了許多人。」
提到這,章院士真心實意地笑起來,十分開懷。
一人時,姜詡想到了地府十八部的執念之魂,有執念的章院士其實也應該算其中之一吧,只是實在奇怪,這個世界好像沒有索命無常,這麼多鬼在外面飄蕩,也不見有無常帶走。當然,姜詡現在更希望他們別來,畢竟轉世投胎就不是同一個人了,她實在捨不得。
她給章懋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章爺爺上了新聞聯播。
章懋還不知道,特意上網去看,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視頻,看完後久久不曾說話。
這天晚上,章懋和姜詡講了許多小時候和外公之間的故事,講他印象里的外公,說外人眼中大牛的外公生活中的小缺點小趣事。
章院士和姜詡在手機這邊聽,時不時拆個台,或者不承認不肖外孫口中的那人是自己。
姜詡被這對爺孫逗得又是感動又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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