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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皇宮還從未去過,這回可要好好瞧上一瞧。」
司明勻原本沉重的神色在這些朋友的你一言我一語中漸漸退去,換上了感動的笑意。
紫堇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手臂:「走吧!」
司明勻用力點頭:「嗯。」
趕路對這群人來說沒什麼困難,早上出發,當天下午就到了京城皇宮。
司明勻也不走人間的規矩,直接帶著小夥伴們降落在皇帝寢宮門前。
寢宮前的太監們嚇了一大跳,摔在地上好一會兒才看清打頭來的是誰。
「殿下!」有人驚有人喜。
「父皇呢?可在寢宮?」
御前總管的大徒弟立刻連滾帶爬過來:「在的在的!殿下啊,陛下盼您好久了!」
司明勻一邊往裡走一邊皺眉:「我收到信就來了。」
御前總管徐公公聽到開門聲,急忙忙出來,面色很有幾分驚慌,一看到來的人是誰,驚慌變成驚喜,大喜過望:「殿下!是殿下來了!」
司明勻看著不對,眉間溝壑越發深了:「怎麼回事?」
徐公公顧不得許多,急匆匆拉著司明勻入內:「您可算來了,陛下等得快要……」
轉過屏風,進了內室,司明勻一眼看到了簾帳內面色極其蒼白,靜靜躺著的皇帝。
「父皇!」他一驚,急匆匆趕過去,半跪在床前,「父皇!」
紫堇幾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有意外,心也沉了幾分。
皇帝的生機在不斷流逝,信中所謂的負傷,原來如此嚴重。
龍床上,皇帝聽到司明勻的呼喊聲,緩緩睜開了眼睛:「老六?」
司明勻一把握住皇帝的手:「是,我回來了。父皇……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徐公公湊上前,講了皇帝負傷經過:「太子狼子野心,設局激將四皇子和六皇子,兩位皇子在最後一刻孤注一擲,派了手下魔修攻擊陛下。陛下雖然是真龍天子,但到底凡體肉胎……陛下受傷後便封鎖了消息,立刻傳信給殿下,可惜人間與修仙界太遠,殿下再晚來一步……」
卓陽狠狠皺眉:「魔修以天下殺戮精進修為,他們自然恨不得渾水摸魚,太子身邊的修士難道無人提醒這一點?」
紫堇語氣微涼:「也許,他們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下了這盤棋。」
皇帝不死,太子如何上位?正統修士卻又不能殺人間帝王。設局讓魔修動手,這不正好是完美棋局?
殿內瞬間靜了下來,只有皇帝虛弱的喘息聲,如在耳邊。
「老六……」皇帝的手緩緩抬起,指向床頭。
司明勻理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什麼意思,忙按照他的指示翻找鑰匙,打開了那個不大的黑漆雕龍柜子。
柜子里什麼都沒有,只有兩份聖旨。
司明勻看看皇帝。
皇帝虛弱點頭。
司明勻拿出聖旨一一打開。
第一份聖旨,是廢太子。
第一份聖旨,是傳位詔書,但是「傳位於」字後面,卻是空白。
司明勻看向他父皇。
面白如紙的老皇帝對著他微微點頭,斷斷續續地說:「你……來……不願……便……便挑……挑一個……」
皇帝竟把繼位人的選擇權給了司明勻,想傳位給他,但他若是不願意,也可以挑一個合適的繼承人。一切順司明勻的心意。
曾經他以為父皇就是這樣寵愛他,什麼都順著他的心意從不強迫他,但後來發生了很多事,他發現,其實不是。
不僅不是,父皇也沒他以為的那麼疼他。
但現在,又好像回到了最初。
司明勻跪在地上,拿著這份聖旨手開始顫抖。
「嗒」的一聲,明黃上染開一點水暈。
皇帝艱難地移動著手掌,極輕極輕地落在了他的頭上:「你……你是好……好……」
話未落,殿外突然一陣喧鬧響起,紫堇幾人也立刻感覺到了一陣不一樣的氣息。
「是太子……太子逼宮了!」徐公公匆匆跑出去又跑回來。
紫堇幾人則對視一眼:「還有不少修士。」
卓陽第一時間將消息傳回宗門,讓兄長通知同德盟派人過來。
龍床邊,皇帝的手重重落在司明勻頭頂,張著嘴,喉間赫赫作響,仿佛怎麼都喘不上氣來。
「父皇――」司明勻緊緊握著皇帝的手,試著給他傳輸靈力。
逍遙掏出荷包里的丹藥,仰頭看向紫堇:「師父,給爺爺吃固元丹行不行?」
紫堇握住了她的手,緩緩搖頭:「帝王之尊,壽數天定自定人定,唯獨丹藥是無用的。」
「啊……」逍遙頓時失落,無措地看著司叔叔無助的背影。
卓陽和蘭沙拿出法器:「我們先出去吧,他們到了。」
其餘人點頭。
徐公公只覺得眼前一花,剛才站在屋內的一群人全都不見了蹤影,室內頓時空空蕩蕩。
室外宮殿屋頂,幾個人一字排開,居高臨下看著太子領兵逼宮。
以長佩為首的修士們緊跟太子其後,人馬還未站定他們便發現了紫堇幾人,剎那間,縱身飛起,與她們對峙在半空。
卓陽看著為首的長佩:「長佩師兄,你世外修煉數百年,從來都愛惜羽毛,不沾是非,如今為何踏入這樣的人世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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