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曄王和王妃坐在上首,右手邊首位是李次妃,李次妃下面是慧夫人,而左手邊首位是寄娘。
寄娘身子不好,年夜飯的大多東西都不碰,曄王特意囑咐,為寄夫人單獨送一碗熱粥過來。
這樣的優待,上到王妃下到姬妾,都一副笑盈盈的模樣,仿佛心底就是這麼其樂融融沒有半分想法。
寄娘的特殊並不是今晚最為關注的事件,所有人的目光主要聚集在王妃和李次妃姐妹身上。
本以為李次妃多多少少會有幾分嫉妒或者不忿,但是出乎意料,今晚的她言笑晏晏,從容得體,態度十分坦然,仿佛管家權不穩對她沒有半分影響。
晚上,京城爆竹聲聲,王府也放了不少爆竹。
寄娘受不得冷,聽著爆竹聲提前回院子。
年宴上吃得不多,綠玉幾個拿了炭火上溫著的湯麵點心和花生堅果過來,圍著寄娘一邊吃一邊閒聊。
綠玉:「今天李次妃好大氣,竟然沒有半點不高興,反而是王妃,我看大公子三公子拜年的時候,神色不怎麼好呢。」
暖玉:「奴婢也瞧見了,話說回來,王妃這些日子瘦了不少,人也蒼老了。」
夏玉沒去,聽了頓時好奇不已:「好姐姐,快和我說說,當時都是什麼情景,王妃現在什麼模樣了?」
暖玉睨她一眼:「明日早上給王妃拜年請安就讓你去,讓你親眼去瞧一瞧。」
夏玉撇嘴:「哦,苦差事就輪到我啦,哼。」
寄娘打消小丫頭的鬥嘴:「誰也不用去,你們主子身子不好,就不一大早給王妃拜年了,心意到了就行。」
三人詫異:「這可行嗎?畢竟正月初一的請安呢。」
寄娘挑眉:「有什麼不行?」她是不會對他們任何一人下跪的,原主跪了七年,絕不允許她來了以後還要跪,而她也不會再跪。
再者,她不去,曄王會理解的。
畢竟她已經深明大義為王妃說情了,難道還不允許她在這種小事上使使性子?
只要曄王不在意,其他人怎麼想都不重要。
果然,正月初一,曄王和王妃從內室穿戴好出來,面對滿屋子小妾卻聽說寄夫人沒來時,王妃還沒說話,曄王先為她開脫了。
「寄夫人病弱,是本王讓她不必遵循這些俗禮。」說著看向王妃,「她一年到頭能出門走動的日子沒有兩個月,以後這些請安都免了吧。」
王妃剛解禁,這些日子一直迎合曄王,態度很軟,聞言能說什麼,只好笑著說沒事,她能體諒。
滿屋子的人對寄夫人的心情都很微妙,嫉妒是肯定的,但是一想到她那個破身子,王爺再寵愛又如何,她連承恩都不行,兒子更是生不出來,那份嫉妒又減輕了,比起空架子的寄夫人,還是地位穩固的王妃、有權有兒子的李次妃,更有攻擊性。
正月初一開始,剛解禁的王妃就繁忙起來,進宮、參加宴會、接受拜會……在這些正式場合上,哪怕掌權許久的李次妃也會深深意識到,正妻和側室的差異是多麼巨大。
寄娘不過歇了兩天,就被曄王催促了,催著她趕緊去把園子的改造完成。
寄娘「不情不願」地再次啟程去了京郊。
大過年出城,路上人流不多,本以為能早早到了園子,誰知道正好遇上有人在城門口鬧事。
為數不多的幾架馬車不得不被堵在一起,擠擠挨挨,忍著氣等著前面紛爭平息。
寄娘讓僕從去前面看看:「是哪家鬧事?為的什麼?」
小廝應聲而去。
許是兩家馬車太近,她的說話聲被隔壁聽到,話音落了沒多久,車窗外傳來一個聲音:「寄夫人?」
寄娘掀開車簾看出去,就看到幾乎並排停靠、距離不超過半臂的隔壁馬車,車窗上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施公子?」寄娘挑眉,「好巧。」
施牧回以微笑:「是好巧,正月里,寄夫人這是上哪去?」
「京郊園子,施公子呢?」
「巧了,也是京郊。」
寄娘點點頭,不等再說些什麼,施牧先一步開口:「才初三,寄夫人就去園子?難不成曄王府正月里都想動工修園子?」
寄娘:「才初三,多少災民等著賺錢重建家園,正月動工又能怎麼?倒是施公子,正月初三不走親訪友,怎麼一人去京郊了?」
;???施牧笑:「自然是得罪了我爹被趕出來的。」話是這麼說,但是他的語氣和笑容,半點沒有被趕出家門的沮喪,反而高興得很。
寄娘挑眉,沒想到他會突然卸下客氣的假面具,露出幾分真實情緒來,便也跟著調侃:「是真被趕出來,還是故意為之?看施公子的模樣,倒像是稱心如意啊。」
施牧學著她挑眉:「哪有,你看我明明十分難過。」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一些。
寄娘對他的睜眼說瞎話有一瞬間門無語,但看他這幅理直氣壯的模樣又覺得好笑,也真實笑了,斜睨過去:「施公子果然清醒脫俗。」
毫無負擔發自內心的笑總是充滿了感染力,何況出現在一張清麗脫俗的臉上,施牧眼前一亮,是春日遇見花開,登山偶遇瀑布的那種驚艷。嘴上跟著應和:「寄夫人果然出淤泥不染。」
寄娘微微收笑,盯著他看。
施牧坦然被她看著。
「正月十五,曄王要在京郊園子辦一場元宵宴,屆時會廣邀名士,施公子是閒雲野鶴驚才絕艷的才子,不知可願賞臉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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