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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兒在一邊伺候,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一頭霧水。
昨天不還互不搭理嗎?
「知道,昨天給你買了咸口小吃了,有人偏不要。」
李正言笑著低了一下頭,溫聲:「拋下我自已去玩,不許我氣一回?」
蕭柳笑開來:「許許許!待會兒讓孫太醫再來給你把脈看看,養好了傷,想去哪玩去哪玩。」
一向抗拒太醫的李正言沒反對。
孫太醫很快就來。他的診治方向是對的,李正言在他的調理下內傷恢復了六成,只是養傷期間不可動武,否則傷勢恢復得慢,還容易留下病根。
蕭柳和李正言的關係和親隊伍里人盡皆知,孫太醫一開始震驚尷尬,在兩個正主坦然的態度里漸漸習以為常,如今徹底習慣向蕭柳叮囑李正言養傷的種種細節,匯報傷勢治療的進度。
「李大人恢復得不錯,可以輕微動武活動活動筋骨了,只是不能太拼內力,畢竟傷到了心脈,有礙壽數,還是需要細細注意調養。」
診脈完,又修改了一下之前用的藥方。
蕭柳親自看了脈案和藥方,微微點頭,發現這位孫太醫是個寶,醫術很不錯。
一切完畢,蕭柳喚李正言:「走吧,去園子逛逛,今日就在家陪你。」
李正言抱拳行禮:「那,多謝公主?」
蕭柳揚起下巴,驕傲地哼了一聲。
李正言看到她故作傲嬌的模樣,神色如冰雪消融,春花盛開,充滿了喜歡和寵溺。
蕭柳看了驚艷,伸手握住他的手:「阿正你笑起來真好看。」
李正言連忙收了笑,微微不好意思:「公主說笑了,我長得普普通通。」
蕭柳搖頭。
長得好看的人,一直那麼好看,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長得普通的人,有那麼一瞬間很帥很帥,就會給人會心一擊,驚艷萬分。
李正言聽她說得一套套的,搖搖頭,心裡卻滿是甜意。
兩人手牽著手走過後花園的牡丹花叢,到了小池邊,池上架著一座小巧精緻的石橋,橋的另一邊是太湖石堆砌的假山,玲瓏四角亭正好鑲嵌在假山之中。
亭子裡有人。
蕭柳拉著李正言的手一晃一晃地走上石橋,讓身後的其他人和世子的侍衛一眼留在岸邊。
「世子,你來了怎麼不說一聲?」
平洲王世子笑著起來行禮:「公主安,剛和周大人說完話,看到這邊清靜,便稍坐一坐。」
蕭柳揮揮手讓他隨意,自已在一邊坐下,又拉著李正言坐在自已右手邊,全程,兩人的手都十指交纏沒有鬆開過。
世子只瞟過一眼就不曾再看。
「哦我忘了,這裡本來就是你們家的園子吧?倒是我們占了你的地兒。」
世子搖頭:「公主是貴客,本就該由我們盡心招待,公主能住在這裡是小舍蓬蓽生輝。」
蕭柳似對這樣的客套有些不耐煩,沒有再順著世子的話寒暄,反而興致勃勃地問:「我看你們懷東治理得很不錯啊,集市欣欣向榮,比京城都不差,百姓也都安居樂業,沒多少悽苦之色。」
世子驚訝:「公主觀察得細緻,不過這都是本分而已,平洲王府既然受命治理一方,自然要兢兢業業回報君心,都是皇上聖明……」
蕭柳不贊同地搖頭:「你就別拍我父王馬屁了,他要是能管,別的地兒就不會有那麼多淒悽慘慘的平民百姓了。你看看送給魏國這些金銀財寶,十萬大軍的糧餉都足夠發了。」
這番話可謂大膽,幾乎是明晃晃地吐槽皇帝昏庸軟弱。
平洲王世子心裡繃緊了一些,不明白這個看似天真的公主現在又在打什麼主意,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試探平洲王府?
還是純粹抱怨自已要被送去和親?因此對皇帝不滿?
無論哪個,自已似乎都不太適合聽到這些話。
在世子斟酌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李正言先打破了這突然變得有些緊張的氣氛,他勸說蕭柳:「公主,不可妄言。」
蕭柳似乎才意識到自已說了什麼,吐吐舌頭一臉懊惱:「知道了――」
平洲王世子看看兩人,選擇了沉默不說話。
蕭柳也不再說話,抬頭看著四周的景色,但看著看著又心不在焉起來,忍不住回頭看向平洲王世子:「世子,你覺得我們這次議和,魏國真的會和我們大遼互不相干,固守和平嗎?」
平洲王世子謹慎地說:「魏國起初不願坐下來談判,如今又主動表示可以和談,那肯定有足夠的誠意,戰爭勞民傷財,皇上選擇議和也是為了天下百姓。」
蕭柳卻說:「魏國節節勝利卻突然想要和談,不奇怪嗎?世子,如果你是魏國國君,你會放棄大遼這麼大的版圖,半路選擇和談嗎?」
世子搖著手中的摺扇看著蕭柳不說話。
蕭柳也不管他,自顧自說:「難道是魏國自已國內有了什麼問題,打不下去了?或者他們錢不夠了,支撐不住大軍的糧餉了?還是魏國皇帝快死了?」
世子看她猜得天馬行空,有些好笑:「魏國國君年富力強,還沒到身體不支的時候。」
蕭柳哦了一聲,神色不太在意。
她仿佛只是在隨便閒聊瞎猜,對真相不在意,對兩國的戰爭也沒那麼在意,說起這個話題不過是為了和世子聊天隨便找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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