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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朗的聲音驀然響起,在安靜的殿上字句清晰。
眾人聞聲看過去,發現角落裡走出一個陌生的少年,看衣服像個皇子,但水都沒有印象。
蕭國公先笑起來:「如此也好,墨公子是大皇孫,陛下龍體不適,大皇孫代陛下處理瑣事也是應當。」
大皇孫?!
那就是先帝留下的那個孩子了!
眾人頓時瞪圓了眼睛仔細看去,只見這孩子少年模樣,身影偏瘦,但挺拔如竹,淡然謙遜,老臣們恍惚看著,仿佛看到了曾經那個少年的影子……
這是司徒墨第一次站在眾人面前,他內心很緊張,面對文武百官的打量,他挺著身子暗自握拳,手心都是汗,腦中是先生和夫人臨行前的叮囑。
這是他走到朝堂的第一步,不能有半分退縮。
禮部尚書第一個出聲:「蕭國公所言不錯,就這麼辦吧,有勞中書令了。」
禮部都說這樣沒問題了,大家本就願意,自然再無意義。
於是中書令幫忙擬好聖旨,交到司徒墨手上,左右丞相陪著司徒墨拿著聖旨去後宮見皇帝,百官依舊固執地跪在原地等著結果。
司徒墨緊緊握著聖旨,一路走到了皇帝寢宮前,看到進進出出的太醫,這才知道皇帝真的病倒了。
他緊張地停下腳步。
左右丞相看了看殿內情形,立刻勸說:「陛下是真的病了,不如去前殿告知大家,此事暫且擱置吧。」
司徒墨搖頭:「大家都在等一個結果,不會輕易退的,兩位大人若是怕皇祖父遷怒,不如我自己進去吧,左右我也不被祖父喜愛,不差這一回。」
左右丞相聽到這似孩子氣又格外堅定認真的話,對視一眼,不知道說什麼好。
司徒墨不等他們糾結,握著聖旨走了進去。
皇帝只是一時氣急攻心,離開大殿在太醫救治下很快醒了過來,但是他看到司徒墨和他手中的明黃,再次暴跳如雷。
「誰讓你進來的!」
司徒墨看著這個害死父皇的人,冷冷地說:「皇祖父,你最近是不是龍體不適?我在宮外遇見了一位神醫,醫術了得,也許能一解您的病症。」
「神醫?」皇帝狐疑地看著他。
司徒墨拿出一個瓶子:「這是她給的醒腦香,只要聞一聞就能提振精神,您不信可以試一試。」
皇帝讓人拿過來,好幾個太監都試了一遍確認無事,他才放到自己鼻前,淺淺地過了一圈。
但是這個醒腦香真的神了,才聞到一點點,他就覺得腦子一清,剛才那陣劇痛短暫消散了一下。
皇帝立刻放到鼻下,深深嗅了一口。
因為氣悶堵住的胸口突然通了。
皇帝大喜,發著光的渾濁眼珠死死盯住司徒墨:「這個神醫在哪裡!」他深受頭痛症困擾,自從曄王送來的安眠香用完後,他連入睡都成了問題!這個醒腦香非常好用,完全能緩解他的頭痛症!
司徒墨舉起手中的聖旨:「您在這份聖旨上蓋章,我就告訴你。」
皇帝視線移到聖旨上,怒火再次高熾……
大殿裡,百官跪得膝蓋骨都疼了,司徒墨終於回來了。
在眾人的目光中,司徒墨走到中書令面前,躬身將聖旨遞了回去:「請中書令大人發布聖旨。」
豁――大殿裡的氣氛瞬間興奮。
「陛下真的用印了!」
「太好了!」
「趙公,你九泉之下有靈……」
司徒墨看著或興奮或喜極而泣或如釋重負的百官,胸口湧出一股衝動。他也要成為父皇、趙大人那樣的人!哪怕去世十幾年,依舊有人牽掛他們,依舊有人為他們哭泣,依舊有人為他們奔走,百死不悔。
京郊。
「先生――夫人――先生――夫人――」司徒墨下了馬,一邊喊一邊狂奔進園子。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皇帝下聖旨了!」
施牧扶著寄娘走出來,聽到這話,兩人齊齊鬆了一口氣。
施牧笑著看向寄娘:「恭喜,沉冤得雪。」
寄娘看向飛奔而來的司徒墨,眼眶不斷湧出淚水,嘴角卻帶著笑:「辛苦墨兒了。」
司徒墨停在她面前,看著滿臉淚水的夫人,突然跪下。
施牧詫異,問:「墨兒,你?」
司徒墨俯身一拜:「多謝夫人和先生,多謝二位救我教我,墨兒日後一定不負二位教誨,以皇祖父為鑑,做父皇趙大人那樣為國為民的人。」
寄娘擦了眼淚扶起他,鄭重地說:「你要記得今日的話,記住老皇帝今日的下場。」
司徒墨用力點頭。
施牧:「深秋風大,我們進屋說吧。」
三人往回走。
「如今趙家平反,你可以回去了吧。」
「回,當然要回。」
隔日,皇帝派來的車架到了清園門口,施牧陪著寄娘上車,車輪駛向皇宮。
皇帝沒想到,接來的神醫又是一個熟人。
「怎麼是你?」
寄娘笑:「陛下久違了,愉樂多謝陛下為我趙家平反。」她嘴裡說著謝,人卻站在原地未動。
皇帝卻像被針扎了一樣,猛地往後一縮,眼睛瞪得幾乎凸出來:「你說什麼?!你趙家?」
寄娘的嘴角掛著極冷的笑,語氣還是那樣溫婉:「是啊,我趙家。小女正是趙建炎最小的女兒趙愉樂啊。當年我寄居山庵,全家蒙冤被害,幸得忠僕和曹小姐搭救,曹小姐替我**火海,我答應她,為她向蘇家報仇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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