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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朱家宅子被掃蕩得如火如荼,甚至喧鬧更甚。
陸長生以為找到了什麼寶貝,喜色上臉,揮手讓屬下去看看:「鬧什麼呢,去看看。」
然而副手還未走出院門,就被迎面一劍削去半邊肩膀。
「啊――」一聲慘叫,驚醒了洋洋得意的陸長生眾人。
「誰?」夜色昏暗,陸長生大刀一揮,領著眾人立刻恢復作戰姿態。
一個身穿甲冑的少年執劍踏步進來,身後數人緊跟著他進門,只聽到刷刷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不一會兒,院門口就占了近十個同樣裝備精良氣勢鋒利的士兵。
「汴州軍?不可能,雲湖鎮怎麼會有汴州守軍?」陸長生不可置信。
朱家人眼睛一亮,頓時有了希望。
為首少年哈哈大笑,朗聲道:「爺爺不是汴州軍,爺爺是來收你小命的閻王!」
陸長生一聽,大怒,聽對方聲音是少年變聲期的那種粗啞,立刻知道來人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冷笑一聲,揮刀率眾朝著他們砍去。
少年卻似身懷絕技,眨眼間原地飛起,不等陸長生攻來,他便迎著陸長生飛去,眨眼間,閃著冷光的劍鋒就來到了面前。
陸長生揮刀劈砍,然而劍尖一閃就不見了蹤影,下一瞬,他突覺喉間微涼,緩緩低頭,便看到那涼幽幽的劍尖此刻正刺在自己的喉上。
「嗬――」陸長生瞪著眼睛,喉間漏風。
少年提手拔劍,長長的血珠形成一道紅線激飆而出,划過明朗的圓月。
「殺――」身後的少年們提劍衝來。
朱家人看呆了,傻愣愣坐在原地,看著這群士兵打扮的人將強匪殺得一乾二淨……
「大郎,你越來越厲害了啊,一劍斬首哈哈哈!」
「算了吧,他就是對著普通百姓橫,揮著把大刀半點功夫都沒有,我要是不能一招制敵,我還有臉見我師父嗎?」
他們似乎根本沒看見地上的朱家人,清理了匪徒,就轉身說笑著往外走。
「恩公……恩公留步。」朱其成連忙站起來叫人。
大郎停下腳步回頭:「叫我嗎?」
朱其成忙忙點頭,又往前走了幾步,行禮:「恩公可是守衛軍的人?」
大郎大咧咧一揮手:「不是,我們是西山的,聽說這幫人來搶雲湖鎮,趕過來救人。」他看看已經斷氣的那位老爺,語氣憐憫:「外頭村子都被燒光了,我們救村民花了不少時間,你們節哀順變。」
朱其成感動不已,聽這話,西山叛軍竟然是願意護著百姓的:「多謝……多謝……」
大郎揮著手要走:「不用不用,舉手――」
「要謝。」一道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
眾人齊齊抬頭,持劍戒備。
大郎先認出了人,驚喜大叫:「師父!」
任十一站在屋頂,盯著地上的朱其成看,沒應聲。
大郎沒在意,依舊興奮不已:「師父!你怎麼在這?我看我們村子裡一個人都沒了,我娘呢,祖父祖母呢?都去哪兒了?我娘來了沒啊!」
眾人恍然:「啊……是任師父!任師父!」
任十一點頭算是應了,依舊看著狼狽不堪的朱其成:「我本要去西山給你報信,半路看到你們已經有了行動,就一路跟來了。」
大郎立刻明白了:「師父你一路保護我啊?」
任十一清了清嗓子,沒應,而是說:「你可知眼前人是誰?」
大郎疑惑地轉身去看朱其成:「朱家大爺啊,他們家挺好的,所以我來救人。」
任十一隻盯著朱其成,問朱其成:「我家徒弟今日對你們朱家是不是有救命之恩?」
朱其成以為這位師父想要酬勞,倒也不覺得不滿,急忙應是:「是是是,少將軍自然是朱家的恩人。」
任十一:「他救你們全家幾十條命――」他的視線緩緩移到朱家那兩個孩子身上,「救了你兩個幼子,這些性命,抵不抵得過一條命?」
朱其成心口一涼,以為家中有人得罪了這位高手,強忍著慌亂說:「抵……抵得過……只是這位大俠,我……」
「抵得過便好。」任十一打斷他的話,「你記住今日的話,大郎救你全家,以數條命抵往日恩情,以後你們兩不相干。」
大郎也跟著疑惑了:「師父,你在說什麼啊?」
朱其成剛才驚魂未定沒有聽到「大郎」這個稱呼,現在清晰聽到了,頓時腦中如遭雷劈,一下子懵了,猛地轉身,死死盯著這位為首的少年郎。
大郎也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你叫大郎?姓什麼?」
大郎:「你管我姓什麼。」朱其成那個奇怪的態度,讓他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任十一:「他姓周,名周瑾,『握瑾懷瑜』的瑾,和這裡再沒有干係。」
朱其成指尖顫抖,搖頭,人看著大郎:「你以前叫朱慎。」
大郎惱怒:「我師父都和你說了,我姓周,生下來就姓周。」
朱其成依舊搖頭,語氣還是那麼肯定:「那你以前叫周慎。」
大郎頓了一下,沒有立刻否定。
他改過名,據他娘說,當初為了落戶方便少些掰扯,給他落戶的名字是周慎,但是家裡人都覺得這個名字不好,來了城裡以後,花了大價錢疏通關係,才重新給他取名周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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