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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甚至可以對皇上說,是為了給周邊百姓生計,這才顧不得年底正月這個時節,找了一個改動園子的由頭。」
曄王被說服了,這是掙名聲的好事,簡直是一舉兩得。
「寄娘,你可真是我的閨中軍師!」他一臉讚賞地看著寄娘。
寄娘笑笑:「能為王爺分憂,便好。」
曄王合掌,興沖沖地說:「聽管家說,這些日子你將園子上下管理得極好,那這裡的事,本王就全權交給你了,如何?」
寄娘倒沒想到管家會為她說好話,聞言點頭:「王爺放心,不僅請客宴,待來年春日到了,王爺還可以在這裡辦賞春宴,踏青宴,機會一定會越來越多。」
這張餅畫得很漂亮,曄王聽完笑容滿面:「你說得不錯,文人最愛搞這些,你果然懂他們的心思。」
寄娘笑而不語,收拾了圖紙,拉家常似的詢問:「府里最近還好嗎?」
曄王皺皺眉:「王妃出身名門,到底是不一樣的。從前不覺得如何,李次妃掌事後卻是看出來了,這後院的人論管家,還是不如王妃。」
自從揭發尹次妃開始,後院種種風波,寄娘不是知情者就是洞察了全局,曄王和她聊得多了,漸漸養成了習慣,後院發生什麼事都會自然地與寄娘聊幾句,甚至說出心裡話。
這種態度改變,他本人不自知,但事實上,他如今幾乎將寄娘當成了女主人的角色,家裡家外諸事,都會與寄娘商量討論。
寄娘的評論也總是客觀不帶私心,至少在曄王眼中是這樣:「李次妃也不好做,畢竟之前都是王妃管家,人家說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後院的『臣』都沒換呢,李次妃辦事很難如臂指使。」
曄王皺眉,這麼想想也的確是,很難保王妃不在其中搗亂。
「王爺想過以後怎麼辦嗎?王爺志向遠大,後院若總是這樣:正妃形同虛設,管家權旁落側妃……恐怕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她又說了一句:「王爺不打算要嫡子了嗎?」
曄王的心病一下子被擊中。
當然要,現在的父皇就是看重嫡庶,司徒燦家裡的那個嫡出小兒,話都說不明白,卻隔三差五進宮見父皇,他的長子已經讀書明理了,卻見不到皇祖父幾回。
就如幕僚所說,太子之位難選,皇太孫也能加分。
曄王揣著滿腹心思回到王府,心中念著嫡子,腳步不由自主地走向王妃的正院。
曄王一連去了正院三天。
第一個慌的是李次妃。
手裡握著管家權,嘗過掌權的滋味,她還能甘心把權力還回去嗎?再穩如泰山的人,心也要動一動,有點危機感了。
慧夫人看著姐姐:「王妃的地位就這麼穩固?她明明謀害了子嗣,王爺還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嗎?」
李次妃握緊手心的帕子:「穩固?當然穩固。這些年,後院發生的事不止一件兩件,但只有這一次,謀害子嗣證據確鑿,她才被奪權禁足。若是沒有證據,她現在還是顯赫的王妃呢,哪有我們什麼事。」
慧夫人:「姐姐拿出當年她謀害堂兒的證據呢,王爺該冷心了吧,這樣的蛇蠍,一而再再而三傷害王爺子嗣,若不是姐姐及早發現,精心養育多年,堂兒也差點夭折了。」
李次妃想了想,搖頭:「陳年舊事,她絕不會承認,而且堂兒如今好好的,王爺再惱怒,也不過多禁足幾天罷了。」親眼看到司徒培死去都只對王妃禁足幾月,還沒過年呢,就鬆動了態度,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王爺不一定會追究。
她站起身,看著牆邊的盆栽,用力掐下一片葉子:「不過――對付王妃,的確得從子嗣下手。這才是逆鱗。」
慧夫人心中一緊:「姐姐的意思是……」
李次妃轉身看著她:「不會傷及性命……而且,你還年輕,會有自己孩子的。」
慧夫人站起身:「姐姐……」
李次妃:「不能再給王妃機會,這些日子我們管家早就被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一旦她被解禁,不止城兒,我的堂兒一樣會被波及。她現在瘋了,害司徒培的手段如此簡單粗暴,下一個焉知不會輪到堂兒?到那時,城兒一樣會出事,可不像我們自己動手這樣克制了!」
慧夫人被說服了,的確,自己動手還能留有餘地,若是王妃解禁,必然會對孩子下死手。
堂兒這個長子,是她們姐妹的希望,不能被王妃迫害。
她緩緩看向李次妃:「姐姐……打算怎麼做?」
李次妃對著表妹招手。
……
寄娘正讓管家對村民招工,因這次招工是為了讓災民有一份生計,所以招工要求也有些特別。
;?不限年紀,但是每家只能招一個,包吃住,住的地方在園外避風處,王府這幾日單獨搭了一個四面遮擋保暖的大棚,提供炭火。
若是有人想把吃的送去給家人也方便,大棚不限制進出。
招工數量有限,分活計輕重給不同報酬,隔七日換一批人,凡是報名的人,輪流進來。
管家每日驗收當天的成果,不會因為來的是災民就不在乎幹活質量,做得不好的,故意偷懶耍滑的,直接剔除出去,這一家人再不招用。
救濟災民是好事,但也要保護自身,既然招了這麼多人,園子裡的青壯力就不用參與幹活了,寄娘讓他們負責安保,全程監工管理這批災民,避免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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