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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修言猶豫了一下,也許他真的如爹爹所說被女人迷昏了頭,但是他的內心,尤其在有了女兒以後,的的確確完全偏向了只認識不到兩年的賀涵元。
賀涵元問,他便將儷夫郎說的那些話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包括儷夫郎透露出來的野心。
而賀涵元的反應,又給了他極大的安心。
她沒有第一時間關注儷夫郎的爭儲之心,而是替他憤而起身:「這些話說得真是好笑,你也是他的兒子,他怎麼不為你考慮一絲一毫。賀家已然做了決定,讓你一個男子插手政事,他這個做爹的,想沒想過你會被我和我娘不容?」
「當日你出嫁,不是句句教你相妻教子嗎?怎麼如今被觸及了利益,又讓你伸手到前院。你是他的兒子,還是他爭權奪利的工具?如今是他有求於賀家,卻讓賀家的女婿一進宮就在門外站半個時辰,豈有此理!」
賀涵元罵完,立刻喊樂山:「去請太醫!就說皇子出宮病倒了!」
梁修言被她一通話說完,心底的委屈神奇地不見了,臉上都有了一些笑影兒:「你彆氣了,我都不氣了!」
賀涵元:「你就是太好性!下次再罰站,你當場裝暈!看他還讓不讓你寒冬臘月里站門口。」
梁修言臉上甚至帶上了微笑,牽著她的手拉她坐下,說:「這一下午,我守著知微,心裡的不平漸漸散了,我沒有父子緣分,但以後有你有女兒,宮裡那些事,只要我不在乎,傷不到我分毫。」
「我爹一輩子都是這樣脾氣,心氣高,不甘示弱。但是皇夫名正言順,皇太女也是眾望所歸,我不知道母皇怎麼想的,但聽你說的,大臣們或者支持皇太女,或者中立兩不相幫,到最後,我爹和皇妹被母皇利用完了,恐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賀涵元驚訝:「你居然能看出皇上在利用三皇女一系。」
梁修言:「也不算利用吧,她大概不喜歡皇夫和皇姐,只是輕易不能廢太女,皇夫的地位也動搖不了,宮裡能抗衡的只有我爹和皇妹,可是皇妹年紀小,又從小嬌慣任性,和皇姐相差太多了。」
是啊,連梁修言都不看好皇三女,皇帝不過是不甘心,想把小女兒捧起來,但最後會發現,阿斗是扶不起來的,反而折騰得國力衰弱。
「你能想開就好,如今隆冬臘月的,正好『生病』閉門,你也少點應酬多些時間休養,過了年,又要忙了。」
梁修言傾身抱住賀涵元,下巴枕在她肩頭點了點:「嗯,我知道。」
抱了一會兒,他突然想起什麼,起身,眼睛亮亮地看著賀涵元:「我今日被爹爹罰站在門口,看著院子裡的積雪和冰柱,突然有了靈感,作了一首詩,我記下來了,你幫我看看寫得如何?」
賀涵元沒想到他那個時候還有心情作詩,有些好笑,倒是放心了:「好,我給夫郎磨墨,夫郎請~」
梁修言拍了一下她「請」的手,快步往書桌去。
第493章 白月光35
請太醫的舉動算是不給儷夫郎留任何臉面,太醫一來,梁修言和儷夫郎之間的關係降到最低點。
外人看這一幕看得撲朔迷離,好端端的,怎麼賀家仿佛和儷夫郎撕開了?連帶著三皇子也仿佛不跟生父親近了。
賀家在眾人的目光中安之若素,該做什麼做什麼。
小知微在爹爹精心照顧下長得飛快,一天一個變化,這姑娘實在是皮實,小胳膊小腿肉嘟嘟的,力道大得很。
梁修言喜歡抱著她逛園子,尤其賀涵元快回家的時候,他一邊抱著女兒看院子裡的花草,一邊等賀涵元回家。
賀涵元每次靠近內院大門,就會聽到女兒咯咯咯的笑聲,有時候還會聽到梁修言給女兒念詩的聲音。
每看到梁修言指著芍藥啊海棠啊念著應景的詩,教女兒應景的成語,賀涵元都會有種恍惚感。
成婚快三年,梁修言變化巨大,如今這模樣,誰能認為他是當年傳言裡那個大字不識、見識粗鄙的三皇子呢?
當爹的望女成鳳,抱著只會流口水的娃娃教詩詞,小娃娃完全不懂這份苦心,往往他一句詩詞沒念完,她魔爪一伸,就把開得正好的花朵抓的零落悽慘。
梁修言氣惱又無奈地輕輕捏女兒屁股肉:「你這個蠻丫頭,也不怕刺扎了手。」
小知微哪裡懂這個,捏著手心裡的花瓣笑,夠著手遞給他看,笑聲都變成「嘎嘎」了。
梁修言嘴裡說著:「看見了看見了……」抱著人離花枝遠了一些,怕花刺真的扎到了女兒。
父女倆正笑鬧著,身後傳來女聲:「女兒才幾個月大,修言就教她如此深奧的詩詞,可不能怪咱們女兒大煞風景。」
梁修言驚喜轉身:「今日這麼早?」
賀涵元過來接過女兒:「來,讓娘抱一抱。」
「她重著呢,你小心。」
小丫頭把沾滿了花汁的手嘎嘎笑著糊到了賀涵元的臉上……
梁修言噗嗤一聲,忙湊上來給她擦臉。
賀涵元張著嘴作勢要咬這個壞東西,母女倆鬧成一團,好一會兒,她才伸著脖子讓修言擦臉,嘴裡說:「連日忙得團團轉,都沒好好陪你們,今日事情少便早點回來了。」
梁修言嘴角上揚:「我倒是沒事,就是小丫頭睡得早,與你見得少了。」
賀涵元抱著女兒掂了掂:「好,今日就陪咱們女兒好好玩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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