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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刀劍聲漸消,寄娘輕輕在兩人之間推開一道縫隙,仰著臉看著他。
施牧感覺到胸前的動作垂首看過來。
「你也安排了人?」寄娘問。
施牧「嗯」了一聲,手上護著她將她整個人裹進懷裡的動作半點沒松。
寄娘:「既然安排了人……還撲過來做什麼……」
施牧愣,是啊,明知道安排了人不會出事的……他苦笑一下,望著她的眼睛:「心有所系不敢冒險,看見有刀光便下意識那麼做了。」
心有所系……
寄娘垂眼,輕輕地無聲地嘆息。
施牧望著她的發頂,似乎聽到了這一聲嘆息,手輕輕用力,將人抱回胸前,緊緊擁著。
「公子/夫人,刺客均已伏法!」
寄娘想推開施牧,被施牧按住打橫抱起。
「無痙蛉聳芰司嚇體力不支,你們先將活口綁了帶回去,安頓好受波及的百姓,再回來復命。」
司馬墨提著劍跑過來,聽到這話焦急問:「先生,夫人還好嗎?」
施牧沉聲:「怕是不大好,先回去請大夫。」
司馬墨頓時著急,扔了劍跑出去:「我去叫馬車!」
寄娘被他這樣抱起,無奈只能側臉埋進他胸前假裝不適,聽到他說自己不大好,用內側的手,重重掐了他的腹部。
施牧腹部一緊,抿緊了唇抱著人上了馬車。
一進車,車簾落下,寄娘似笑非笑地睜開眼看著他:「施公子這是不是『趁人之危』?」
施牧苦笑:「就如此惱我?掐了不算,連『佑之』也不肯稱呼了嗎?」
寄娘拉下臉:「那要看你怎麼解釋。」
馬車在路上急急忙忙地奔馳,施牧在她身邊坐下:「我先說一說你的打算?」
「你以自己為餌,引賢王出手,若只是抓這一批刺客解除此次危險大可不必如此麻煩,還可能牽連真正的百姓。你定有後手。」
寄娘看著他不說話。
施牧:「你是曄王次妃,朝廷欽定的誥命,若是你因為這次刺殺九死一生,曄王一系必然不會罷休,朝廷中立官員也會暫時站在曄王這邊斥責賢王不賢,殘害兄嫂。」
「知道你的計劃,自然要幫你把戲做足了。」他微笑。
寄娘哼了一聲,鬼才信。
施牧仿佛沒看到,繼續說:「我現在唯一不確定的是,你打算打擊賢王到哪種程度?」
寄娘看著晃動的車簾,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自然是――不得翻身。」
施牧看過來,微微點頭:「我知道了。」
當晚,曄王次妃在郊外遇襲一事便傳遍了京城,聽說是次妃代曄王在民間微服私訪時,突然遇到刺客刺殺,有人忍不住懷疑,這刺殺的對象真的是曄王次妃嗎?
曄王聽到消息驚得打碎了手中茶盞,聽說寄娘不好,更是驚慌不已,急匆匆地牽了馬飛奔出城。
史王妃聽到這個消息氣得砸了半個屋子,爭風吃醋的她卻不知道,飛馬感到京郊的曄王擔心的不是寄娘這個人,而是沒了寄娘,他就如同失去左膀右臂,奪嫡的一半助力都沒了!
――沒錯,不知不覺中,寄娘對曄王竟已經如此重要。
趕到京郊園子,曄王衝進房門先撞見的是一身粗布青衫的施牧。
「施牧?」
「王爺。」施牧不慌不忙地行禮。
曄王腦中一轉就瞭然:「是你陪次妃去集市的?」
施牧點頭:「是,雖然猜到賢王會動手,我們一早安排了人馬伏擊,但夫人還是受了勞累和驚嚇,剛剛才睡下。」
曄王往內室走的腳步一頓,轉回身來:「睡下了?」
施牧:「是,大夫剛走,侍女說夫人喝了安神藥睡下了。」
曄王「哦」了一聲,心道施牧如此鎮定,看來寄娘身子沒什麼大問題,頓時安心下來,回到廳里的上座坐下:「次妃身子如何?」
施牧垂著眼聲音平平,和所有的幕僚一樣恭敬但又帶著幾絲孤傲冷淡:「並無大礙,只是原本身子不好,操勞太多到底有損元氣,只能慢慢養著。」
這些話曄王早就聽著耳朵生繭了,聽到耳中自動翻譯成「沒事」,頓時徹底安心不再關注,轉而問起這次刺殺的事。
施牧看著卻覺得刺眼,曄王根本不在意寄娘的身體,也不是真正關心她,可憐寄娘卻被這樣一個人霸占了一生,不得自由沒有自我。
他垂眼,在袖中緊緊握拳,聲音卻依舊沒有半點起伏,緩緩說起他們對賢王設下的局。
曄王越聽眼睛越亮,聽到最後興奮地用力拍手:「好!好!有你和次妃兩個智囊聯手,這一回,賢王逃不掉了!」說到最後幾個字,臉上帶笑卻咬著牙一字一句,分外扭曲。
曄王次妃遇刺病重,曄王的人抓到了兩個活口,在寄娘的招呼下,這兩個死士不僅沒自戕成功,還不堪折磨交待了一切。
曄王將這份供詞略有改動,拿著它憤怒地衝進皇宮,差點在御前就將賢王砍了。
賢王跌倒在地,看著被侍衛收回利劍緊緊按住的曄王,大聲反駁:「血口噴人!本王絕沒有派人刺殺曄王!」
曄王心中冷哼,你是沒有派人殺本王,你要殺的是對本王有大用的寄娘!
然而面上依舊憤怒仇恨,大聲喊著:「求父皇給兒臣做主!賢王為了一點私仇,竟然想要殺兄長嫂子,他日若是父皇有什麼沒稱了他的心,他是不是還要弒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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