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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柳對李正言說:「既然已經住進來了,我們找個時間去給王府諸位先人上個香?」
李正言自然也看出了王府的用心,雖然兩人都不是會輕易相信人心的人,卻也對王府印象很好,點點頭,同意了蕭柳的提議。
其實,說他完全不好奇那位傳說中的姑奶奶,這是不可能的。不過他心性極淡,除了蕭柳,沒什麼執念能停留在他心頭。
王府聽說他們想要拜祭先人卻是十分高興,很快安排了一個合適的日子時辰,開了本該外人禁入的祠堂大門。
進祠堂祭拜時,蕭柳跟著李正言入內,十分自然地執了後輩禮,一對小年輕三拜九叩,像極了新婚第二日入族譜的小夫妻。
這世上,即便駙馬家族也無需蕭柳如此行大禮。
李正言行完第一個禮便明白了蕭柳的意思,感動不已。
出了祠堂,他便情不自禁牽住了蕭柳的手。
蕭柳輕輕貼在他身上,笑道:「阿正,你我也是拜見過兩家長輩、獲得了長輩祝福;交換過信物、定下了鴛盟的人了,父母之命、兩情相悅,一樣也不差。」
李正言笑著握緊她的手:「是,我答應過容妃娘娘,要一輩子護著你。」
蕭柳沖他皺了一下鼻子:「我也會護著你一輩子的!」
李正言笑得越發開懷:「是,公主也護著我一輩子。」
二公子從後面走上來,嫌棄地「噫」了一聲:「光天化日的,你好歹也收斂著些。」
蕭柳睨他一眼:「你還沒媳婦你不懂,我們已經很收著了,世子,你說是不是?」
「咳咳咳――」默默走在邊上的世子被自己的口水嗆得連連咳嗽,臉都咳得通紅了。
好不容易停下,他手指在兩人之間直來直去,有些艱難地問蕭柳:「你……你們不會……已經……」
蕭柳翻了一個白眼:「嘖,世子你想什麼呢?思想齷齪!」
世子瞪大眼,手指反了一個方向指向自己:「我?齷齪?」
蕭柳沖他做了一個鬼臉:「可不,帶壞小孩子,太猥瑣了!」說完,拉著一臉縱容她的李正言走了。
世子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兩人:「我說什麼了,我就齷齪?我可什麼都沒說呢!你們這賊公賊婆賊喊捉賊啊!」
二公子看了看自己親哥又看了看那對「賊公賊婆」,總結:「你鬥不過她,認栽吧。」
世子瞪向弟弟,二公子回看,兩兄弟大眼瞪小眼,頭回知道,為什麼外頭都說這位五公主刁蠻,不講道理的經常見,這麼理直氣壯不講道理的,可真是頭回見。
吞下了本該兩國議和的賠款,弄不好就會引來魏國攻打,平洲王府這步棋走得完全不符合他們一貫的風格,面臨著一旦消息傳出,國內外的輿論壓力。
為了避免被內外夾擊,平洲王府死死捂著消息,也是老天幫忙,那天之後,懷東下起了鵝毛大雪,各處封路,難以行走。
世子讓人模仿了周大人的筆跡,給邊境和朝廷各遞了書信,描述大雪封路隊伍耽擱在懷東的無奈。
各方雖然態度不一,但是並沒有起疑心。
與此同時,平洲王府聯繫了主戰派的西北軍,開始偷偷給西北軍運送糧草武器。
西北軍收到糧草喜不自勝,又得到平洲王府的暗示,得知還有和魏國一戰的可能,頓時鬥志重起,開始積極備戰。
一處動作,各處連鎖反應就開始發生。
未出十日,關於魏國為何議和的消息就開始傳過來。
魏國在西北,一到冬天就缺乏糧食,他們雖然驍勇善戰,但是打仗畢竟勞民傷財,連下大遼多城,可邊境城市並不富有,魏國國庫緊張,養不起戰爭了。
平洲王府和蕭柳聽到這個消息,都覺得可信。
甚至蕭柳作為有前世記憶的人,心中知道這就是真相。
其實這個真相真的並不難推斷,也不需要太厲害的情報,但凡在西北和魏國交手幾年,都能猜到其中一二。
幾百年來,無論前朝還是本朝,魏國那邊是什麼人當政,一到秋天對方就來犯,到了冬天就窩冬,這是普遍規律。
所以西北軍才無比痛恨議和,今日給敵國送去的金銀鹽鐵,來日就是刺中他們邊境將士的刺刀,求和只能苟且一朝一夕,還不如痛痛快快站著死。
在懷東待得越久,蕭柳對西北軍的了解越深入,彌補了前世原主完全空白的記憶,對這支和京城態度完全相反的軍隊越來越欽佩。
瞧,這個世界也不是完全不可救的。
她在心裡對原主默默地說。
這裡有納土歸遼默默守護一地百姓的平洲王府,也有熬著西北的風霜、忍飢挨餓卻依舊誓死守邊疆的西北軍。如今細想來,前世的記憶里,縱然後來大遼內亂,魏國卻也沒有第一時間趁虛而入,恐怕便是因為有西北軍、有平洲王府守著國門。
想到這,蕭柳的心情又好了許多。
西北的冬天極冷,有時候一夜大雪,早晨開門發現雪比門檻還高了。王府大大小小的池塘全都結了冰,屋檐上掛滿了冰柱。
蕭柳和李正言帶著絮兒侍衛一起打了幾回雪仗,堆了一院子雪人,又去湖上滑冰,把從前玩過沒玩過的都玩了一遍。
王妃說,自從蕭柳來了府里,整個王府都熱鬧起來了。上一次這麼熱鬧,還是二公子十歲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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