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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皺著眉說不出來,半天,說:「雲雅慧要走的,她不能做我的妾。」
皇帝理所當然地說:「進了你的後院,她自然就不會走了。」
六皇子還是搖頭,他很肯定,雲雅慧不會願意的。他一邊被皇帝描繪的日日與雲雅慧相伴所誘惑,一邊卻很理智地知道,雲雅慧不願意做妾,要是她知道這事,恐怕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徹底完了。
皇帝覺得兒子病了二十來年,性格太綿軟,為人太天真了,揮手讓他退下,暗自打定了主意不打算改變。
六皇子只是不通人事卻不是痴傻,對自己的父皇他比誰都了解,見狀立刻說:「您不可亂點鴛鴦譜!」
說著,靈機一動,捂住了胸口大聲咳嗽起來。
皇帝見狀果然急了,坐也坐不住,起身跑過來扶著兒子不斷安慰:「別急別急,朕都聽你的,來人,宣太醫!」
六皇子心頭一松,又有些愧疚。
一番折騰,最後六皇子是被一群人送回居所的。
雲雅慧嚇了一跳,以為六皇子怎麼了,她日日把脈,沒發現什麼異常啊?
直到人群散去,屋裡只剩下自己人,六皇子才恢復了常態,從床上坐起來,嘆氣:「過完年咱們就回去吧。」雲雅慧伸手拉過他的手腕把脈,一邊問:「又發生什麼事了?」
六皇子抬頭看她,耳邊響起父皇說的那些話,只覺得被她把脈的地方都開始發熱發燙,耳朵尖快速紅了。
雲雅慧疑惑地看過來:「怎麼脈搏這麼快?……你臉也有點紅,是覺得熱?還是有低燒?」
六皇子趕緊抽回手整個人躺倒在床上,把被子拉過鼻子:「我沒事!我睡一覺,你們出去!」
雲雅慧愣愣看著他,不知道今天這是什麼情況,但畢竟他是主子,只好行禮出來了,心頭想著,實在不行,就給他喝一小滴靈泉水。
屋裡,六皇子放下被子重重喘了一口氣,望著床頂半天,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許久後,臉上的紅潮慢慢退去,有些難過失落地嘆了一聲氣。
六皇子似乎是真的想要回去了,這天以後,心情一直不是很開朗,有時候雲雅慧回過頭,就發現他望著自己發呆,一對上她的視線,就立刻撇開頭。
不過新年馬上就要到,宮裡宮外都忙著過年,六皇子的小惆悵被濃濃的年味掩蓋了下去。連帶著老皇帝也不急著給兒子挑王妃了,和皇后一起忙著前朝後宮的種種年節事務。
除夕初一宮裡很忙,雲雅慧提前出宮和雲家人吃了一餐團圓飯。幾十天調理下來,雲雅穗已經健健康康,雅嫻和雲母沒那麼快康復,但也步上了正軌,在一點一點好轉。
雖然十年多物是人非,年夜飯桌邊人丁凋零,但今年的生活重新有了盼頭,小院裡,一家人也是喜氣洋洋。
過了年又是元宵,京城鬧花燈。
六皇子有生以來第一次可以出門看花燈,一早就問皇帝要了承諾,元宵節出宮上街去。
這一回出宮,六皇子把觀星、雲雅慧都帶上了。
在晉朝,元宵節是個大節日,各地都有鬧花燈的習俗,繁華的京城更是連著鬧三日,在正月十五這一日,十里長街燈火璀璨,熱鬧非凡。
雲雅慧和觀星一起,跟著六皇子走在街上,看著琳琅滿目的燈籠,腦中突然閃過原身記憶里的畫面。
那是原身很小的時候,好像才六七歲,原身的父親曾帶著她出來看燈,看完燈,原身一手燈籠一手糖葫蘆,特意帶回家要送給家中剛學會走路的妹妹雅嫻……
身上的袖子被拉動,雲雅慧回神,六皇子正看著她:「猜燈謎,你來!」
雲雅慧看了一遍燈謎,不難,六皇子怎麼會不知?問他:「你自己怎麼不猜?」
六皇子笑:「我不會,你來猜,猜對了,這個燈籠就送我。」
雲雅慧不知道他在打什麼啞謎,無奈上前,對商家指了指六皇子看中的吳剛伐桂八角燈:「謎底是――紅豆。」
「對了!您拿好!」商家吆喝一聲,拿起長杆子,將那八角燈取了下來,遞給雲雅慧。
雲雅慧道謝接過,往六皇子面前一遞:「給。」
六皇子微笑著接過,隔著商家的走馬燈,對她淺笑:「多謝。」
雲雅慧正覺得這笑似乎不同以往,就聽到小桂子在邊上討巧:「這燈做得好,吳剛伐桂,謎底又是相思豆,可真是兩廂呼應上了。」
六皇子提起燈放在眼前欣賞,笑著說:「可不是。」
雲雅慧看著主僕兩人,一時沒回神。
觀星撞了撞她:「想什麼呢,人多別跟丟了。」
雲雅慧腦中的思緒頓時消散無蹤,定睛一看,六皇子已經抬步往前走了,她連忙提了提裙子,跟上。
這一次,他們沒走多少路,就被熟人撞見了,對方邀請他們上樓一聚。
雲雅慧不認識,六皇子卻好像知道對方是誰,雖然不太樂意,但還是上了樓。
熟人在二樓,是觀賞內城花燈的絕佳之處,在這樣的日子,非權貴訂不到如此好的雅座。
雲雅慧跟在六皇子身後,直到裡頭的人行禮寒暄,才知道這裡坐著的都是誰。
靖安侯、靖安老侯爺以及他們一乾親友。
雲雅慧趁著行禮飛速看了一眼那所謂的老侯爺,見他鬚髮大半泛白,一張老臉顯然縱慾過度,心中一陣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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