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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修言字還沒認全,自然完全無法參加這份熱鬧,正坐在一旁看葉杏陽郡子他們作詩,有個小廝上樓來,到了他面前:「賀小姐說王府的滷味是一絕,旁的地方都吃不到一模一樣的,讓皇子您記得嘗一嘗。她說了,寫詩作詞回家日日能做,因此浪費了桌上珍饈才是暴殄天物。」
邊上聽到的人全都捂嘴笑起來,有人打趣:「搞得我們這裡沒這道菜似的,巴巴地送上來,果然新婚燕爾就是不一樣。」
梁修言被笑得臉通紅,但還是軟軟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讓她少飲酒,尤其莫空腹飲酒。」
小廝機靈地「哎」了一聲,扭身跑出去傳話。
在座的都笑,連葉杏陽都停下了思考看過來,看到梁修言面前多出來的小盤,失笑。
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體貼。
念頭不過一閃而過,時過境遷,每個人都有了最適合自己的位置,葉杏陽看著眼神溫良的三皇子,真心祝福這一對。
有賀涵元送滷味在前,三皇子吃東西看熱鬧變得名正言順,人家問他要不要參與,他就說:「我認不得幾個字,還是不獻醜了。」
男子在外謙辭都是如此,旁人依舊不知道他深淺,不願意參加的人不止他一個,倒也無人起鬨勉強。
有人不願意高調,自然就有人心氣高,想要趁此機會和女人一較高下。
葉杏陽才思敏捷,很快就一揮而就;郡子繞著屋子走了幾圈,好了一會兒大戲,皺著眉頭吃一回兒東西,許久之後也有了作品;還有其他兩三位,或思索或暗自打腹稿,最後謄抄的時候,共收齊五份文稿。
會寫字的小廝在邊上抄寫,抄完送到樓下去。再回來時,帶回了樓下的作品。
樓上樓下的作品都沒有署名,不記名評比,評出來再認領。
賀涵元被推出來讀男子寫的詩,礙於都是內眷,大家評價時都收了收往日的辛辣與相輕,不管哪個作品,聽完先說一個「好!」接著溫和地點評幾句。
直到一首絕句出來。
樓上正在讀詩的夫郎們聽到樓下突然一陣叫好,彼此對視:「這是哪位夫郎的詩得了這群人青眼了?」
第485章 白月光27
二樓席間,雖然夫郎們都矜持地坐在位子上,但個個身子微向門口傾,不由自主地想要聽一聽,哪一首詩造成了這樣的轟動?
梁修言不由看向那位袁夫郎,他剛才旁觀幾位作詩,只有袁夫郎最為自若,好像寫一首詩對他來說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看一看戲台上的戲,喝幾口果酒,再和郡子閒聊幾句,等到時間差不多了,她仿佛隨手便來一樣,提起筆就寫。
梁修言的視線全被他抓住了,移不開目光。
「是不是袁夫郎的詩?」他忍不住小聲問。
葉杏陽訝異地看過來,謙虛:「怎會,我哪裡有這般大才,不過隨手寫了應付而已。」他更意外梁修言和他剛見面一個時辰,就如此高看他。
也不是說多麼稀奇,大概還是他自己心裡有點偏見,畢竟他曾經撮合賀涵元和向慧榕,試圖截胡眼前的三皇子。
如今三皇子這樣坦率,葉杏陽心底暗暗反思,徹底將本就不該存在的疙瘩和偏見都去了。
郡子聽到這話立馬不贊同:「你的詩我看了,我也想擊掌叫好!杏陽,我再沒見過比你的詩更好的了。」
葉杏陽將一張紙稿遞過去:「可見是你所見還不夠多,你看看這個。」
是樓下送來的作品,葉杏陽挑出來的是一首詞。
郡子將信將疑,接過來看,讀了一遍,嘴微張,又讀了第二遍:「好,這首詞剛柔相濟,太好了!」他捧著紙起身走到窗邊,一邊讀詞,一邊看外邊的雪景、戲班子,只覺得寥寥幾句就將這眼前景色全都精準描繪,不,更美!
上闕寫景,下闕抒情,讀完只覺得胸中仿佛能裝下整個世界,開闊灑脫,超然自在。
郡子朗讀完,其他人紛紛起身搶著拿來看:「讓我看看,這是賀狀元寫的嗎?」
「如此瀟灑不羈,似乎年紀該大一些,會不會是林小姐?」
有人問學問最好的葉杏陽:「袁夫郎,你覺得呢?」
葉杏陽說:「應該是賀小姐寫的。」
「怎麼會呢?我從前也拜讀過賀大狀元的詩詞,她的風格沒這般大開大合吧,這詞既有動人的細節又有古往今來天地任游的開闊,不像賀狀元那般精緻。」
葉杏陽笑笑,依舊堅持自己的看法:「這詞,除了賀小姐,再無第二人。」
大家被提起了興趣:「當真?那我們來打個賭?就賭是不是賀小姐寫的。」
還是這個讓所有人都想參與,氣氛瞬間喧鬧起來,一個個都說著信不信,然後說自己賭什麼。
有人來問梁修言:「三皇子,你覺得是不是賀皇妃寫的?」
梁修言的水平,根本分不出來他們說的什麼大開大合,什麼詩詞意境,他也分不出這些詩詞的風格,哪裡能知道是不是賀涵元所作。
成婚數月,他是第一次見到妻主寫詩作詞呢。
「我……」還沒想好怎麼說,郡子先阻止了。
「三皇子不要說!你說了我們還猜什麼,這不相當於直接公布答案了?這個賭約,皇子您先別參加,你……你就給我坐莊吧,給我們當個裁判,免得誰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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