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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立刻拉著小鬼飄到了最角落。
李沖陵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掏出的那個瞬間,手頓了頓。
林宛看到了――大白兔奶糖。
這個停頓有些微妙,林宛暗笑。
不過這顆奶糖到了李沖陵手裡卻不怎麼香甜軟了,他直接把它當成了彈珠,彈指射向門框上方,那面牆竟然瞬間碎裂,脫落無數粉塊。
剩下的黑黝黝牆體上,露出一張黃底紅字的極大的符。
林宛一看到這個符,整個人都顫了一下,心神不寧。
李沖陵掏出一張黃紙,一揮,黃紙燃起,然後伸手一送,這團火快速衝著牆上飄去,瞬間點燃了黃符。
林宛盯著牆上的那團火,眼睛一眨也不眨。
「大師!大師!」門外傳來急切的聲音。
火光中大門被一腳踹開,蔡遠凡急切的臉出現在門前,上方火焰跳躍,他不敢進來,只萬分焦急地看著李沖陵,又氣又恨:「我是讓你來驅鬼的,你……你在幹什麼!」
李沖陵還是那副冷淡的臉,又涼又透的眼神:「鎮魂井是邪術,我既然來了就不會幫你恢復。」
蔡遠凡恍然大悟,指著他氣得說不出話來:「你……你……你拿了我的錢卻擅作主張!」
李沖陵回頭看向抱著吳泗遠遠避開的林宛,又看向這個氣急敗壞的男人:「把妻子永生永世禁錮在這裡,你發家致富安心?」
蔡遠凡頓時啞了聲音。
他眼神亂瞟,最終忐忑地順著李沖陵的視線看向屋內那一處,聲音顫抖:「她……她……她還……還在……嗎……」
林宛看著屋外,滿身沐浴著陽光,卻完全沒有原主記憶里那麼俊帥文雅的男人,那些最艱難日子裡的溫柔鼓勵,那些成就時刻帶著光與愛意的眼神,十年過去,早就沒了。
現在的這個人,是喪妻十年,早已走出傷痛並且能把妻子亡靈利用得一乾二淨的男人,從心懷愧疚,到漸漸習慣,到如今失去了捷徑氣急敗壞。
林宛在他心裡早就死了,死得透透的。
門上的黃符漸漸燒完了,火光暗淡下去,最終化為零星火點,消失不見。
李沖陵拿著骨灰盒往外走。
他一身黑衣又站在屋裡,這個黑匣子和他的衣服融為一體,蔡遠凡一直沒有看見,如今看清了,立刻知道這是什麼,嚇得倒退幾步,面色蒼白。
「你……你把它拿出來……想……想怎麼處置?」
李沖陵舉起盒子放身前,蔡遠凡又嚇得後退了幾步。
他對蔡遠凡的行徑倒是毫無反應,波瀾不驚的,只說:「你若是想留她陪你,就留下這個,不然我就帶走處理了。」
林宛和蔡遠凡齊聲說:「不要!」
李沖陵勾唇笑了一聲。
這是蔡遠凡第一次看到這個冷得毫無情緒的男人笑。
第213章 香魂一縷15
「這別墅已經恢復如常,就此別過。」李沖陵嘴角的笑不過一閃而過,很快就恢復成冷淡的模樣,對著蔡遠凡微一點頭,轉身往外走。
蔡遠凡不敢攔,站在原地有些失魂落魄。
林宛牽著吳泗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習慣了被擋回去的兩隻鬼都下意識放慢了腳步,緩緩抬腳跨出去……
毫無阻擋!
「哇!」吳泗高興得立刻飛了出去,手裡不忘拉著林宛,兩鬼直接飄到了院子裡,歡快不已。
林宛來不及看一眼蔡遠凡,也早就忘記了他,跟著飄到李沖陵身邊,不禁誇讚:「你本事還挺大!」
有蔡遠凡對比在前,李沖陵對她的態度可謂友善,看了她一眼,微提高聲音,說:「張玄鳴已被我在西北廢了道行,這人是個妖道,專門尋親故枉死、亡靈不散的人家,引誘他們對亡靈產生忌諱,再收重金助他們除鬼、安宅,若是家境好一點的,他就暗藏一手,留下破綻,待日後再來做第二次第三次生意。」
蔡遠凡震驚地抬起頭,望著李沖陵的背影。
「廢了?」
李沖陵走出院子外的鐵門,拐彎前看了一眼不可置信、大受打擊的男人:「他造孽無數,道行一廢孽障反噬,不死也要丟半條命。你命格本不錯,靠自己本事也能富貴祥和,少動一些歪心思,於己於子孫後代都好。」
蔡遠凡大受打擊,這個事實比失去了這個福運源泉還讓他承受不住,難道之前那些好處,都會報應在他和後代身上?
林宛沒有給他一絲眼神,徑直跟著李沖陵走了。
「喂,你有傘嗎?」
走了沒幾步,兩個鬼都有些受不住當頭的烈日了。不是說不能曬太陽,但這驕陽烈日的確和鬼犯沖,走在大太陽底下,渾身不舒服。
李沖陵掏出兩張黃符,一人一張直接貼了過來。
林宛想躲,但他的速度看上去很慢實則完全躲不過,看他的舉止,只想到四個字:舉重若輕。
那黃紙貼到胸口,兩鬼立刻覺得通體涼快,臉上的焦躁也消失不見。
「你的符紙怎麼都是空白的?」林宛低頭看了看胸口的紙,好奇地問。
李沖陵走在烈日下,表情卻不見半絲燥熱,仿佛走在晚間清風中般舒適,聽了她的話,答:「用靈力畫符,隨機應變。」
「靈力?」林宛其實對這個世界的玄幻部分並不是很了解,而李沖陵似乎知道得很多,她狀似不經意地打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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