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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秋暖點頭又搖頭:「如果你的病情還能控制,是這樣;如果已經到了不能控制的地步,那就要用另一種藥,而這種藥,代價非常大。」
中年人再次恢復了冷靜,沉吟了一下,說:「癌細胞已經擴散……這種情況怎麼說?」
宋秋暖就像對待鼻癌青年一樣,給了他一個選擇題:「常規藥,堅持服用,能多活幾年看你的身體狀況而定,以你的身體機能和年紀,應該不會超過十年;另一種藥,可以治癒,但是,必須要用你未來的全部財富來換。」
她詳細解釋了,這兩個代價的區別。
中年人發了一會兒呆,確認:「真的有治癒癌症的藥物?」
宋秋暖點頭。
中年人眼中綻放出光芒:「那我若是要兩顆呢?」
「你為什麼要兩顆?」
中年人不語。
宋秋暖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問:「賣藥不賣身份不明人,您要不先自我介紹一下?」
中年人倒是坦蕩:「李v棟,是個教書匠。」
宋秋暖可不覺得他真的是個普通的教書匠,立刻拿出手機搜索這個名字。
網絡上關於「李v棟」的信息可比他這一句話的自我簡介豐富多了,著名學者,著名學府教授、院長,某獎章獲得者,是個生物學家。
宋秋暖緩緩放下手機:「您是真的得了病需要藥,還是來我這裡拿藥去研究?」
李v棟的目光並無閃爍,十分坦然:「是真的病了,我把病歷都帶來了,若是不信,你也可以看――」他抬手,抓住頭頂的帽子一扯,露出了光頭,又把袖子挽起,給宋秋暖看手臂上的針眼。
宋秋暖看了一圈,接過病歷查看,發現是最難搞的胰腺癌,不僅發現得晚,而且胰腺和其他器官不同,是移動的,也意味著癌細胞早就跑遍了全身。
宋秋暖沉默不語,把病歷遞了回去。
李v棟收起資料,問她:「怎麼樣,我還能活多久?」
宋秋暖沒有回答,反而說起別的:「我挺意外的,您一個搞科學的,卻會相信我這樣的地方。」
李v棟無奈苦笑:「人類的科學研究不過探究了宇宙的億萬分之一,我對一切未知都抱有敬畏之心,眼見為實,這個無憂藥房我親眼見證,便想要親自體驗一番,信不信,實踐過便知道了。」
「合著,您目前也是把我的藥當成試驗品用了?」宋秋暖笑了。
李v棟也笑:「古人云,絕知此事要躬行。」
「您這個情況,普通的養生膠囊只能保證您延長3-8年的壽命,運氣好、保養好的話,十年也是有可能的。到時候您已到花甲之年,人生遺憾想必大多都滿足了。回春丹能治癒您,但是往後餘生,您的物質條件將永遠維持在溫飽,所有本該屬於你的財富,無論法律上還是實質上,無論妻子的贈與、父母的遺產、兒女的孝敬還是你自己的勞動所得、獎勵、退休金……都會被收走。」
一個是青年,一個是中年,面臨同樣的選擇,考慮可能不盡相同,但選擇的艱難是一樣的。
別看李v棟已經是中年,似乎人生已經過了大半,其實年紀越大越不敢手中無財,因為年輕時尚可掙錢溫飽,老了手中無恆財,不安感會隨著體弱不斷加重。青年還沒攢下財富,丟的是未知的財產,是奮鬥的動力,而中年人大多打下了半生江山,積攢財富只為安度晚年,而如今一夜之間化為泡影,丟的是已到手的成果。
人生幾十載,一招化空無,這不是一個小打擊。
李v棟聽到這個結果卻並沒有太多波動,反而問:「你怎麼收走我的財富?」
宋秋暖遞給他一個契約書:「到時你便會明白。」
李v棟眼裡滿是求知的光芒:「怎麼做到的?」
但是宋秋暖只能對他搖頭:「我也不明白的事情,實在無法解釋給您聽,這是此方空間自行運轉的。」
「好吧……」李v棟失望,垂下眼拿起契約書又看了一遍,不假思索地選擇了回春丹。
相比鼻癌青年的痛苦糾結,李v棟實在是爽快得突破常理,宋秋暖問:「我能問您一句,您為什麼毫不猶豫選擇了回春丹嗎?」
李v棟爽朗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大腦:「我這人,最珍貴的東西是這個,那些吃啊喝啊,我本就不放在心上,往日也是一日三餐都在食堂,穿的用的幾年一換,你既然說能保證我溫飽,那我就能長長久久地做我的研究,身外之財給你還是給誰,有何不同?」
宋秋暖被他的疏朗闊達震得說不出話來。
李v棟還在笑:「如果真的有回春丹這樣的藥,這是無價之寶,李某一生能有多少財富?反而是我占了好處。」
宋秋暖搖頭失笑:「您這樣想法的人卻不多呀。」
李v棟仔細觀察了一下她,神色柔和,面前的姑娘年紀不大,但一雙眼睛卻似乎看透世事人情,若她所說皆為真,他的確一點都不遺憾自己的一生財富轉送他人。反而,他很感激這份幸運,也佩服宋秋暖的格局。
這邊,宋秋暖進了倉庫,找到了回春丹,腦中不自禁想起那些布鞋學者的新聞。
顏清見她呆立在那,出聲:「你上次說的,還是錯了一個可能,也有人,選擇回春丹的原因是本身就不在乎財富。」
宋秋暖長嘆:「是啊。」像李v棟這樣的學者,如果單純醉心研究而不去商業化或者另外掙錢,一輩子就是住著公家分配的職工房,一日三餐吃食堂,他沒有了財富,依舊有房住保溫飽,和過去又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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