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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儀聽她這樣說又有些不忍,握住她的手:「其實全看他怎麼做,得一知心人,也是人生幸事,你啊,會否極泰來的。」
雲雅慧笑著點頭:「恩,我知道,多謝姐姐。」
另一頭,李佑堂本和六皇子在下棋,但沒多久,六皇子就和兩個孩子玩到了一起。李佑堂見了就說:「王爺這麼喜歡孩子,為何不成婚生子?」
六皇子一邊教小女孩下棋,一邊說:「我想啊,前路漫漫,不正努力著嗎?」
李佑堂一呆:「啊?」
六皇子笑著抬頭問:「你是如何與趙姑娘成眷屬的?」
李佑堂背著兩個孩子臉紅了,忙低頭掩飾:「就請人上門提親……」
六皇子不信:「趙姑娘若是有人提親就嫁了,怎麼會輪到你?」
李佑堂摸摸鼻子,只笑,不說話。
六皇子讓人帶兩個孩子去玩,拉了李佑堂問到底是怎麼抱得美人歸的。
李佑堂又是慌張又是不好意思,被他鬧得臉又紅又脹,好半天才支支吾吾說了自己和趙儀相識經過。
六皇子聽完發現沒什麼可以借鑑的經驗,很是沮喪:「你們門當戶對,天作之合。」
李佑堂摸摸頭,聽得心裡歡喜,連連點頭。
六皇子心頭更堵了,不想繼續和他說話。
李佑堂見了便說:「我們身為男子,應當為心儀之人遮風擋雨,同苦共甘。只要能做到一心一意,勇於擔當,即便門不當戶不對,又有什麼關係?娶了妻子,過日子是兩個人的事,兩人齊心,便是佳眷,互相推諉責怪,天作之合也會成為怨侶。」
六皇子若有所思。
李佑堂見狀,福至心靈,想起了妻子偶爾露出的話風,終於明白這「努力」的對象是誰了。
於是再看六皇子,就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其實,未成婚前,娘子的名聲不怎麼好,我家原本也是很反對的……」李佑堂緩緩出聲,說起過去的事。
六皇子眼睛一亮,忙看過來。
趙儀名聲不好,李佑堂卻只喜歡她一人。李家曾一度看不上趙儀,還覺得她狐媚迷惑了自家孩子。
但李佑堂毫不妥協,又在家人面前作出苦追趙儀而不得的模樣,讓李家意識到,不是你們嫌棄人家姑娘,是人家姑娘根本看不上李家。
李家那段時間和趙家的世交關係一度陷入冰點。
再後來,李佑堂鬱鬱寡歡,趙儀卻我行我素,李家終於意識到,真的是自己家兒子缺不了人家姑娘,眼看著兒子年紀越來越大,痴戀趙家女的名聲在外,李家總不能真的讓他孤獨終老,終於鬆口上門提親。
趙家拒絕了兩次,因為趙儀不想要看不起自己的婆家,是李佑堂親自找了趙儀,承諾李家的一切由他承擔,婚後不需要趙儀委曲求全,不需要應對婆家是非,趙儀考慮一個月,親眼見到李佑堂作為後,這才鬆口同意。
六皇子聽了心想,李佑堂面對的問題其實他都沒有,因為,在南梁他最大。唯一的困難是他的婚事要父皇同意。
不,最最大的困難是,要讓慧娘同意嫁他。
李佑堂回客院後,夫妻夜裡聊天,他立刻與妻子分享了今日的發現,並說了自己與六皇子的談話。
已經勸說雲雅慧早做決斷並得知雲雅慧打算離開的趙儀:……
她們夫妻二人,一頭勸和一頭勸分,似乎也並不那麼有默契。
「管好自己吧,閒事莫多話。」
李佑堂:?
娘子,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隔天,景祥王府門下回命說大佛寺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六皇子當即帶著雲雅慧、趙儀夫婦去了大佛寺。
春末初夏,懸崖下的桃林鬱鬱蔥蔥,,桃林外是一大片乾涸的石灘,那個大鐘擺就懸掛在石灘上方。而石灘上,王府的人已經用紅色染料畫出了一條對應的水平線,也就是說,若是鐘擺晃動起來,理論上會在這條水平線正上方左右運動。
所有的人都圍在石灘上,有王府隨從拿出一早做好的大沙包,將其捆到高高垂下的粗麻繩上,然後拉著沙包沿著紅色水平線往後退,對齊了水平線的方向後。
六皇子下令:「放。」
隨從鬆手。
沙包左右搖擺開始做鐘擺運動。
最初幾次,沙包的確沿著水平線左右運動,過了一會兒,六皇子「咦?」了一聲,趙儀等人也瞪大了眼仔細辨認――沙包隱約有些偏離水平線了。
又過了一會兒,沙包的運動幅度小了一點,但是它偏離的方向很大,大到運動的軌跡與水平線形成了一個夾角。
圍觀的許多人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不就是沙包晃動偏了嗎?
但是事先測算並研究過鐘擺運動的六皇子等人卻受到了極大的衝擊,因為這現象照理完全不可能發生。
在沒有外力的情況下,物體運動的方向不可能改變。
李佑堂說:「是不是……山崖上有風?」
有屬官上前解釋:「屬下選址時考慮了山間風,此處是受影響最小的地方,而製作沙包時,也考慮到了風力作用,加大了沙包的重量。」
雲雅慧當時畫圖紙時就有提醒這一條,讓六皇子根據實際情況選擇鐘擺擺錘的重量。
四人看著慢慢停下運動的沙包全都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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