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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不要我了,丟人算什麼!」
「江知白!」
「誒!」
「起來!」
「那你嫁不嫁我?」
「嫁你?娶你倒是可以商量。」
「好啊!你娶我!就這麼說定了!」
江知白飛速起來,牽著陸無衣的手一搖一晃地拉著她往外走:「成婚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我們是在這兒成婚,還是去大理?既然是你娶我,是不是在西湖更合適?正好這些喜服也不用送去大理了。」
陸無衣目瞪口呆,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她想吐槽的太多了。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成婚用品?還有什麼喜服?
怎麼就對我娶你這件事如此接受自然?你知道自己是倒插門嗎?大教主?
還有,我說的是可以考慮,怎麼就成了既定事實了?
我們什麼時候是談婚論嫁的關係了?
整理思緒半天,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娶你,這些應當我來準備。還有,守孝三年,我還沒出孝。」
「!」江知白猛地停下腳步,瞪大了眼睛看著她,「我見識少,你別騙我,還有這個說法??」
陸無衣比他更震驚:「守孝三年是規矩,你不知道?」
江知白:「大理沒這個規矩,殺親爹的都有,守什麼孝!」
陸無衣也停下腳步了:「我以為,你總給我買白衣,是知道我要守孝穿素服。」
江知白腦中一個緊急大轉彎,立刻說:「是啊!這個我知道!三年我不知道!」
陸無衣看他一眼,沒深究。
華山派、少林寺、武當派等門派聽聞六橋山莊重建,派人上門為陸賢章等人祭奠,看到兩人一身白衣一起待客,都心照不宣默認了兩人的關係。
陸無衣回到山莊便卸掉了偽裝露出真容,何志新這回也跟著來了,看到陸無衣便驚嘆不已:「陸師姐的易容術好生了得!」
陸無衣對他笑:「何師弟兩年前不是剛來過杭州,忘記我了嗎?」
何志新不好意思地笑:「記得記得,但人家都說女大十八變,這話果然是真的,我現在看到陸師姐都不敢認啦!對了,還沒謝過陸師姐,上次我受傷,多虧陸師姐和江師兄為我醫治。」
江知白正和人說話,眼睛一瞟看到這邊,就笑呵呵地走過來:「這不是小何嗎?你的傷好了嗎?」一邊說,一邊自然地搭上了陸無衣的肩膀。
陸無衣瞥了一眼,沒動。
何志新一臉感激地再次道謝:「好了好了,多謝江師兄。對了,陸師姐出孝後兩位是不是要大婚啦,一定要記得請武當派哦,我一定來參加江師兄陸師姐的婚禮!」
江知白眉頭一挑,頓時覺得這個小子沒救錯。
幾個大門派的上門,給江湖人遞上了信號,陸陸續續的,開始有其他門派上門拜訪,想要為陸大俠祭奠上香。
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世間道理莫不如是。
陸無衣閉門謝客,再沒接受任何人上門。
但是探訪陸家不得的人,若是清早走在西湖邊,尤其九里雲松那一帶,很可能會看到兩道白影在那練劍。他們有時合二為一練同一套劍法,有時一簫一劍對打翻飛,有時一人練劍一人吹簫……竟成為西湖一景。
和練劍都能成為景觀的六橋山莊相比,湖對面的鑄劍山莊便顯得過分蕭條了。
因江湖洗牌,大門派名聲零落,六橋山莊被烘托得越發出塵正氣,他漸漸升起成為江湖正義的代表,成為一塊人人心中的里程碑。一方起,和他相對的一方自然就落。五嶽盟也好,鑄劍山莊、白幫也好,那些曾經因為誅滅六橋山莊大肆吹噓的門派也好,統統成了人人唾棄的對象。一年之間,角色顛倒,可謂戲劇。
陸無衣閉門謝客,前來拜謁的人們就或在門口一拜或到此一游表達崇敬,然後對著對面的鑄劍山莊吐一口唾沫。昔日鮮衣怒馬的祝家人,從此消失在杭州街頭。
陸無衣被絡繹不絕的江湖人弄得有些煩了。像她這樣經歷過舉世皆罵無人問津的人,對於花團錦簇沒有絲毫動容,只覺得厭煩。
江知白說:「想去大理看看嗎?我們那兒很美。」
陸無衣欣然同意。
離開之前,兩人終於大發慈悲,同意和吳浪比武。
一共三場,陸無衣對吳浪、江知白對吳浪,二人合一對吳浪。
吳浪出自西域,專心練功,毫無雜念,功夫的確比江湖上的九成人都強,陸無衣單獨對上他,惜敗;江知白與他對打,勝在實戰經驗與出招狠厲;二人合一,贏得最為輕鬆。
三場比武,三人各有心得,各有長進,吳浪言出必行,比武結束,修整了一夜,便告辭離開。
陸無衣挺欣賞這人,親自送他出門。
吳浪看了一眼後面墜著的江知白,對陸無衣說:「豈曰無衣,與子同袍。令尊取的名字真好,陸姑娘人如其名,是吳某踏入江湖後,第一位真正的朋友。」
陸無衣微微意外,繼而笑了起來:「沒想到你知道這句話。你也是我在江湖上的第一位朋友。下次重逢,我們再比一場,我一定不會輸了。」
吳浪最喜歡切磋武藝,聽完立刻應好。
兩人都不是黏糊矯情的人,說完道別的話,便揮手離開。
陸無衣往回走了幾步,就看到江知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哼哼唧唧:「豈曰無衣,與子同袍。這我也知道。這不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嗎?還需要他特意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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