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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需要甜嘴的李正言笑了起來,輕聲說:「多謝公主。」
頓時,屋裡的氣氛都變得甜絲絲的。
世子看著這含笑對視的兩人,臉上不知不覺也有了笑意,問:「你這傷如何了?」
李正言收起笑容,看了他一眼,垂下視線恭敬回答:「回世子的話,一些舊傷,養一養就好了。」
蕭柳道:「哪裡那麼輕鬆,以後再不敢出去了,調養這麼久被那群蠢貨害得前功盡棄。」
世子看了看李正言的臉色,點頭:「還是得精細點,莫仗著年輕不當回事。」
蕭柳奇怪地看世子,這位對李正言如此關切,難不成真想認親戚不成?這都隔了多少輩了,尋常人家也沒這麼久遠的親戚。
世子看到她的眼神,收起了對李正言的關注,自然而然轉了話題:「袁家這次恐難以脫身,這位周使節……手段真是出人意料,快准狠,是個人物。」
蕭柳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悠悠喝著:「世子也覺得這個熱鬧好看?」
「好看,自然好看。」摺扇啪地收起,輕輕敲了敲掌心,世子笑眯眯地說。
這動作本該風流倜儻,可惜他相貌平凡,做出來沒任何吸引力,反而大冬天的讓人覺得此人附庸風雅,東施效顰。
蕭柳默默撇開了眼睛,好奇那位醉心藝術的平洲王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兒子看著也不太像腹有詩書的人啊。
「最近,一直安安穩穩的東林王突然有異動,公主,你別告訴我,這和你也有關係?」突然,世子突兀說了一句。
東林王就是四公主嫁過去的異姓王府,王爺便是四公主的公公。
「世子把我想得太能耐了。」
「挑動平洲王府,坑害外祖舅舅,公主做的事怪不得人多想,要知道,前不久,你才給四公主送了信,而沒多久,東林王就有了動靜。」
蕭柳:「『挑動平洲王府』怎麼說?你們安安穩穩的,我哪裡挑動了?」
世子舉著收攏的扇子在蕭柳眼前搖了搖:「動了,你那位好舅舅臨被關押前,給暗線送了口信,這栽贓平洲王府的信件已經在去京城的路上了。」
蕭柳握著茶杯微微搖晃:「你們想攔截會攔不住?」
「送出去的時候還真沒發現,如今倒也不想攔了,公主既然不想和親,那不和也罷。」
蕭柳呵了一聲:「倒是為我好了?我是不是該受寵若驚?」
世子轉過視線看了李正言一眼:「那也不必,您是公主,是女子,本就該讓這個國家的男子護著你,更何況……你與我們平洲王府也是有了淵源,平洲王府沒太大本事,護著自己人還是能辦到的。」
一直沉默的李正言忍不住看向世子。
世子含笑對他點頭。
李正言心裡一動,捏了捏拳頭,避開視線又恢復了冷靜沒有情緒的模樣。
世子也不在意,重新看向蕭柳:「明日我父王回府,想邀請公主來府上吃一頓家宴,今日來此,是特意來送請帖。」說著,當真掏出了一張請帖。
蕭柳接過看了一遍:「你還挺能說重點。」講了半天,合著前面全是廢話,到了尾聲才是重點?
平洲王爺回來了?
家宴?
她看了一眼李正言。
世子笑呵呵的,也不反駁蕭柳的反話。
蕭柳發現,好像刺殺之後,這位平洲王世子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和緩。
那位伍家的姑奶奶當真在平洲王府有這麼高的地位,這麼深遠的影響嗎?
第二日,蕭柳帶著包括李正言的在內的幾個侍衛前往平洲王府。
到了府里,才發現這竟然真的是個家宴,除了平洲王一家,就只有蕭柳一個外人,和親使節團的其他官員,一個都沒請。
平洲王府占地極大,建築風格帶著濃郁的西北特色,蕭柳直接進的正堂,平洲王和王妃已在裡頭等候。
兩邊相互見禮,蕭柳觀察了一下這位傳說中醉心山水詩書的平洲王,發現世子像爹,平洲王也是個子不高,五官普通,然而氣質十分親和,讓人見而心生親近。
「和王妃出遊了一月有餘,公主駕到不能及時趕來,還望公主贖罪。」平洲王姿態非常低。
蕭柳也不擺架子,隨意地擺手:「本就不該打擾王爺王妃,再說這段日子世子很是費心,還要多謝平洲王府。』
雙方客氣了一個來回,對著蕭柳一個小姑娘也沒什麼話題可說,很快就直接入了宴席。
蕭柳讓李正言在她身邊一同入席,平洲王見了沒有任何異色,王妃甚至直接讓人添了器具。
李正言倒也坦然無比,全程眼裡只有蕭柳一人,在她忙著說話的時候給她夾菜,見她要喝酒就自然地攔下換上茶水。
兩人也不見說話,往往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的意思,所有的小舉動都在短短時間裡完成,若不細心注意,一般人還不太能發現其中親密。
王妃越到後頭,臉上的笑意越濃。是世人看到有情人都會忍不住露出的姨母笑。
平洲王全程不曾提起伍家,也不曾說起刺殺啊和親啊這些事,真正當成了一場家宴,和蕭柳以及一乾子女說著這一個月他和王妃在外的見聞,說沿途的風景。
聽著聽著,蕭柳和李正言聽入了神。
兩人不約而同地將手垂下,借著桌子遮擋牽在了一起,對視一眼,均明白了對方此時想到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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