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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昊臉上露出一抹心虛,上前兩步過來:「我不是這個意思……」
方知行側身擋在了兩人之間:「行了,說話別遮遮掩掩的,搞得好像情意綿綿互訴衷腸似的,你到底想說什麼?」
吳昊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只看著唐斐:「我想和你單獨聊一聊。」
唐斐挽住方知行的手臂:「不必了,除了公事我們之間無話可說。」說著,挽著方知行走了。
走出一段路,方知行問:「你倆到底怎麼回事?」語氣是使勁壓抑但是壓不住的酸。
唐斐說:「他追我,我不喜歡他,就這麼回事唄。」
方知行不太相信:「就你們這氣氛,三十集愛恨情仇我都信!你說吧,我承受得住。」
唐斐被他逗笑,伸手往他腦門拍了一下:「少腦補,這輩子,我跟他只可能是他當舔狗我不屑,絕不會有進一步的關係。」
舔狗?方知行回味了一下這個詞,竟然覺得甚妙,眼前出現了吳昊搖尾乞憐,唐斐不屑一顧的畫面,心情極度舒適。
兩人談話聲並不低,吳昊自然聽到了。
一切都在舔狗兩個字前瓦解。
這個年代還沒有這個詞,唐斐卻知道;而唐斐說他忘記了她曾說過的話,現在他也想起來了。
當日唐斐便說,他可以一輩子深情追求,但是她絕不會回頭,讓他好好看著她過自在日子。
就像當年,唐斐看著他和別的女人親密。
吳昊腦中一片空白。
終於徹徹底底地明白,自己永遠失去了唐斐,沒有半點可能。
曾經坐擁一切的男人太過自信,自信唐斐愛他瘋狂,自信自己可以用魅力重新挽回妻子的心,自信自己是天選之子,一切都會順風順水;輕視了唐斐的重生和決心。
方知行和唐斐說笑著走進包廂,裡頭的人看到兩人交握的手,立刻「喔――」的一聲叫起來。
宋方立刻倒酒:「年前我怎麼說的?還說我思想不正,現在看看,看看?」
唐斐落座:「此一時彼一時,當初的確什麼都沒有,你胡說八道,我說你有何錯?」
宋方縱橫情場,才不信唐斐看似正氣的話,只看著靦腆笑的方知行:「這感情還能一眨眼就生出來的?你們至少有一個,當初就動了心思,否則――」他拖長了音調,「當初明明定了標間,怎麼還是住到一起去了?」
方知行舉起酒杯:「我喝。」
意思不言自明。
在座頓時越發起鬨,一片熱鬧。
唐斐沒有阻止,只在邊上笑。
周姐今天來得更晚一些,中場時,喊了唐斐出去吹風。
兩人站在一個通風的窗口,周姐點了一支煙,夾在手間,看著窗外的燈火。
「怎麼和小方湊到一塊了?不像是你的做事風格。」
唐斐雙手撐在窗台上,也望著樓下的萬家燈火,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他紅著眼睛讓我看一眼六年的真心,告訴我他從來都是認真的。」
周姐:「你就心軟了?」
唐斐沒有立刻回答,許久後:「嗯」
周姐笑了一聲,笑聲隨風飄逝:「你們認識這麼久了?看不出來你會在原則上心軟,你也喜歡他。」
唐斐想了想說:「五年沒聯繫,當年也不過是偶然遇見的一個小弟弟。喜歡……有一點吧,我本來想把他調走的,這種親密關係的確工作不方便。」她說著嘆了一口氣,「一說到調走,他就可憐巴巴地看著你。」
周姐笑得越發不行:「唐斐,他這是吃定你心軟了。」
唐斐也笑:「我知道,可我的確看不得他委屈,沒辦法,只好順著了。」
周姐卻不笑了,詫異地看著她,指尖的煙火明明滅滅,很久之後,嘆了一口氣:「你膽子比我還大。」
唐斐搖頭:「我控制力強,公私分明,其實這事也沒什麼。」只不過是自己辛苦一些,牢牢把握住兩人相處的節奏,別真的戀愛腦上頭,留下後患便可。
別人可能覺得累,做不到,但唐斐可以。
周姐沒說話,同在一個位置,她非常明白唐斐這麼做要多付出多少精力,但是她為了讓小方高興,還是做了。
「但願他是個值得的。」
唐斐笑著看向周姐:「他現在讓我每天過得很開心很舒服,那就是值得的,未來之事隨意了,我只要得到了我想要的,就不吃虧。」
這完全是上位者的看法,我給你你想要的,你回報我愉快、舒適,我不怕你背叛我、負心我,因為我坐擁許多,不怕缺你一個。
但這是大多數上位男性的思想觀念,女性還是很少有這種想法。大多女性,無論身居何位,都會為愛人負心而傷神,會為自己付出的身心沒有得到回報而將自己置於弱勢悽慘的地位。
周姐看著唐斐的目光都變了:「我以前以為你是個純情小姑娘,即便商場手段了得,婚姻上估計還是傳統女孩那種。」
唐斐朝著夜空伸開雙手:「周姐,你看,我擁有這麼多,婚姻、愛人只是其中之一而已,我的確不輕易找伴侶,但也不會把感情看得多麼重要。」
她扭頭看著周姐,那支煙已經自動燃盡了,但是周姐並沒有發現:「周姐,像咱們這樣的人,感情是錦上添花,是人生一段經歷,但真的不是生命的全部。不對,應該說,所有人都一樣,愛恨情仇不過是一段經歷,跌倒就爬起來,好東西就抓住,變質了就丟棄,它只是不大不小一件人生常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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