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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兩天寢食難安,整個人都有些疲憊。
在我爸出事之前,蔚藍來找我,威脅我,很可能指的就是這件事。
「亂搞男女關係這件事可以澄清,以前就解決過,只是我爸濫用職權這件事很麻煩。」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我們四個商量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一個好的辦法,我爸涉政,不是隨隨便便能插手的,要麼就拿出證據證明他的清白。
等到鄧晶兒她們離開後,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客廳。
自從我爸也出了事,我就搬回了家裡,看著沒有一絲生氣的大房子,我的心情越發低落。
這時於一凡打來了電話,他的聲音讓我稍許找到了一絲安心,「意意,你在家裡還是在公寓?」
「在潞河園山這裡。」我答道,潞河園山就是我家所在的地方。
「我馬上過來。」於一凡安慰我,「不要太擔心,一切都會好的,我查到了一些資料,可能對你有用。」
「好,謝謝!」聽到於一凡的話,我心裡有希望燃燒起來,心情也放鬆了一些。
掛了電話以後,我便默默地等著於一凡的到來,外面已經是傍晚的景象,而且有下雨的跡象。
我走了出去,在院子裡等待著於一凡,隨著四周的路燈亮起,雨滴飄下,卻依然沒有看到他車子出現。
我看了看時間,給於一凡打了一個電話,得到的卻是對方已關機的通知。
這一霎,我的心涼了半截,如果於家在這個關鍵點上卡著於一凡,不允許他幫我,那我剛燃燒起來的那點希望又要被澆滅。
我一遍又一遍的撥通於一凡的號碼,一遍又一遍的失望,最後大雨傾盆,我沒有等到他的到來。
「許知意你瘋了?!」
正當我在大雨中悵然若失時,裴珩的吼聲將我驚醒,他撐著一把黑色的長柄傘,就在院門外,正對我怒目而視。
院門沒有鎖緊,他伸手推開後大步走了進來,腳下的黑色皮鞋踩在濕漉漉的地面上,又被飄散的雨滴打濕。
我已經渾身都濕透了,頭髮貼在臉上和脖子上,整個人都有點渾渾噩噩。
家裡接二連三的變故,讓我難以反應過來,儘管上一世體驗過絕望,可是讓我再經歷一次家庭的分崩離析,我還是覺得很痛苦。
「給我進去!」裴珩粗暴地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客廳裡帶去。
在拉扯間,裴珩手中的傘已經扔掉了,最後和我一樣,都成了落湯雞。
客廳里溫暖多了,雨水的冷意也因此更明顯,我打了個噴嚏,問裴珩,「你不是在住院嗎?」
裴珩沒有回答我,只是去拿了一條毛巾出來,然後非常暴躁地擦拭我頭髮上的水,「去洗澡!」
我腦子有點懵,可能是累到了又淋了雨,聽到裴珩的命令,我很順從地去了浴室,給自己洗了一個熱水澡。
在我洗澡的期間,裴珩應該回去了一趟,換上了乾淨衣服,我下樓時,他正在客廳里泡茶。
我記得那餅茶葉還是他之前送我爸的生日禮物,非常昂貴,泡開後茶香裊裊,沁人心脾。
「喝點熱茶暖暖胃。」裴珩見我下來了,抬眸看了一眼,不復剛才的暴躁憤怒,已經平靜很多了。
我現在心裡惦記著我爸的事情,無心品茶,但是不喝茶我也不知道能做什麼,便過去坐在裴珩對面,和他一起喝茶。
喝了一會兒茶以後,裴珩開口了,「你爸的事情我看了,他應該是被蔚藍他們設計了。」
「那些照片蔚藍哪裡來的,你不是把底片拿回來了嗎?我記得你都給了我,我又燒了。」我想不太清楚。
裴珩皺著眉頭,「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有一個可能,我拿到那些照片時,被蔚藍發現了,她拍了下來。」
那時候裴珩和蔚藍的關係雖然沒有確定,但是蔚藍是有機會看到那些照片的。
我只是沒有想到,她能忍這麼久。
沉默中,我突然咳嗽起來,渾身有點發冷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淋了雨的緣故,感冒了。
裴珩放下茶杯,「去吃點感冒藥,我不知道你傻不拉幾地淋了多久的雨,但是你體質不行,肯定會感冒。」
「沒事,喝點茶去去寒就行了。」我搖搖頭,卻發現自己說話有了鼻音。
不僅如此,頭也開始暈了起來,確實是感冒的症狀。
裴珩黑著臉起身去拿藥,兩分鐘後,他便替我拿來了一杯泡好的感冒藥,「喝掉。」
最近這兩次感冒,好像都是裴珩來照顧我,遠親不如近鄰就是這個意思吧?
我捧著水杯,一口氣把藥喝掉,甜味中帶著苦澀的味道,讓我喉嚨有些不舒服,我突然問裴珩,「你怎麼又來找我了?」
「看到你家二樓窗戶打開了,怕進賊,所以看看。」裴珩的理由很充足,聽起來像是一個三好鄰居。
「來個賊,把我家的霉運都偷走吧。」我捏著眉心,疲憊不堪地答道。
裴珩冷笑一聲,「做什麼美夢,你當小偷是聖母?」
他說得對,我家現在的霉運不是靠別人就能解決的,還需要我撐起這個家,如果我也渾渾噩噩失去精神,那麼這個家就徹底垮了。
我垂眸沉思,我準備去找我大伯,讓他幫忙找找國內的人脈,尤其是從政的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