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有便宜還是要占
杜婉慶幸自己沒有把話說出口。不然這臉就丟大了,還正好給了他一個占她便宜的由頭。
可是,小姑娘還是太單純。
該占的便宜,世子爺還是要占的。
等身上的寒氣,散得差不多了,他便不著痕跡地坐到小姑娘身邊,又不著痕跡地把人摟到了懷裡,然後趁著她沒回神之時,又得寸進尺。直到她覺得小嘴麻麻的,才猛地將人推開。
生怕他不放過自己,小姑娘一下子溜到了床榻,掀開了被褥就將自己包裹了起來,跟只蠶蛹似的,還往裡面滾了一個圈兒。
裴灝差點笑出聲,卻及時忍住,「婉婉?想不想聽湯志行的事?」
「你知道內幕?」杜婉悄咪咪地從被窩裡挖出半個腦袋,「我問我爹了,他都不知道呢。」
便宜父親推說案子正在調查不好說,她跟他相處了這麼久,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多半是連他都不清楚內幕。
杜婉好奇地看向裴灝,「說來聽聽。」
果然,八卦之力是無窮的。
剛才還一副死的不出來的架勢,一聽到有八卦了,不用他費力氣她就自個兒冒頭,「開始調查的時候,沒有查出問題,以為是一場意外的。」
「後來呢?」
「……後來有人發現馬血不對。」
這個發現的人正是裴灝自己。
不過,他沒有往身上邀功。
這次能發現純粹意外,案子本來不歸他負責,是他在衙門看到了死馬,發現鮮血有異,提醒了一下,負責這件案子的官員再次檢查起死馬,在馬的尾巴上面,找出了一根細如牛毛的毒針。
裴灝說道:「是有人出手了,在湯志行騎的馬身上,找到了毒針。」
「他用騎馬之前,隨從不是該去檢查過嗎?」
「這個不好說,或者檢查過沒問題,或者是中途遭遇到暗算,主要是看調查的結果。隨行的護衛如今全部扣押在牢里,正在接受審查。有個護衛最為可疑,就是那個騎馬踩到主子的,只可惜……」
「……」杜婉想到當時聽到的。
湯志行摔下來是殘,還不致命。
是後來被馬再踩了一遍,才會造成重傷垂危。
杜婉問道:「那護衛怎麼樣了?」
「死了,自盡的。那護衛還是個無親無故的,平時沉默寡言,連接觸的人都沒幾個,想查都無從查起。」
「……」
這是幕後之人,乾脆利落。
「哦。」杜婉不知道這裡的人如何查案。
只聽,裴灝坐到了床沿,彎下了腰,用額頭碰了下她的額頭,「出來不?」
「不出來?」
「那你就別怪我了。」
裴灝脫掉了長靴,將她連同被褥一起,抱在了懷裡,他自己是側躺在了床榻,還將床簾放了下來。
這個樣子,床裡面就形成了一個小空間,隔絕著了外面一般。
當撞見裴灝笑得很蕩漾的桃花眼,杜婉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還知道自己犯蠢了,什麼地方不好躲,咋就躲到被窩裡呢?
天色將亮之時,裴灝才悄悄離開。
說是不為人知,其實該知道的都知道,只是大家都閉嘴了而已,包括知道消息後的杜駙馬,就氣得連早飯都少吃了一碗。奈何此事不宜聲張,只好啞巴吃黃連,決定下次碰見,警告他一下。
可不能提前弄出個娃兒來,壞了女兒的名聲。
杜婉起來晚了些,洗漱之時,聽到了凝琴嘮叨,「……郡主,長公主進宮了,駙馬爺也一早就去了衙門。」
「他們是一起出發的?」
「是的。」
「我弟弟誰來照看?」
「有文嬤嬤她們看著。」
「一會兒去瞅瞅。」杜婉洗漱的動作快了一些。
落棋和書香已經把早飯擺好,是尋常的肉絲粥和豆沙包,還有兩個小菜,正是杜婉能吃完的分量。
杜婉坐下來一邊吃一邊問,「凝琴,今天早上宮裡是不是來人了?」
「有哦,郡主猜到了?」凝琴脫口說道。
「猜到了。」
杜婉是知道昨天長公主進宮了,今天又過去,想必是宮裡有人來請她。不然這個大冷天的,是人都不想出門。
今日天色剛亮,府里便來了個傳訊的小太監。
用完早飯,杜婉去看了下弟弟。
接下在府里約見書鋪的掌柜杜大康,跟他說了說書鋪的問題,再讓他安排印刷一批書來賣,這些書都是孤本,之前杜駙馬搬走了,但不妨礙她讓人去抄下來,再送去書鋪,讓掌柜安排人印刷。
之前開的書鋪,還是要賣書的。
算是增加一份收入。
杜婉沒有親自去做這事,交待下去即可,再派人出去打聽消息,尤其關注湯府的事情。然後她自己換上了男子的衣飾,戴上披風拉上兜帽,一個人溜了出去,跑去了四季樓聽說書。
公主大婚取消,湯志行出事,已經在外面傳開。
湯府是烏雲密布,據說有人路過還聽到哭聲。
能娶當朝唯一的公主,湯家本該是大喜之日,奈何世事難料。
杜婉聽了好一會兒,除了來來回回說湯家的事,並沒有什麼線索,於是她又開始在外面晃蕩,那個範圍都是權貴聚集的地方,還有一些官員住的區域。只可惜,沒有聽到有用的。
臨近晌午,她回到了府里。
派出去打聽的親衛回來,「郡主。」
「打聽到什麼?」杜婉問。
親衛道:「湯駙馬還在昏迷當中,傳聞湯老爺子求來了救命的藥,就等著太醫斟酌著用藥。」
「哦。」杜婉示意他下去。
受了那麼重的傷勢,湯老爺子不敢隨便給他服用也正常。
轉眼過去了半個月。
天氣越來越冷,特別是大雪過後,雪融化之時。
一般人都窩在家裡不想出門,這時候很多人都親身體會到土炕的好處,心裡都特別感激驕陽郡主。
杜婉一直在家裡修煉。
「郡主。」落棋在屋外喊著。
正在打坐的杜婉睜開了眼,「何事?」
落棋稟報,「長公主請您去正院一趟,說有郡王的家書。」
「大哥的信?」
杜婉連忙站了起來,掀起披風往外走。
門打開,一陣風迎面撲來,寒冷刺骨。
杜婉搓了搓小手,攏到衣袖裡面。